第10章 22-23
“这树的主人曾于我这埋下过三生姻缘，是他最绝望的时候。也是段苦痛的记忆，不过，你可能无法想，我也是从这里认识你的。”白轻轻唤道，“墨，你还记得你杀了多少魔吗？”
你，杀过多少魔吗。
这句话在玄墨的耳中挥之不去。
他不记得了，抬起头看向白的眼神中居然透出一丝迷茫。
他的使命不本该就是除魔吗，也是历来战神的使命。
神，本该是普渡众生，却成为了杀戮魔物的工具。
“魔，就该是坏的吗。这棵树的主人一生安安耽耽在魔界，从未做过坏事，甚至对神界人界一丝不利的事，就想着和他的爱人安稳度过余生。”白抚上一朵炽莲，声音有些惋惜，“可他还是死了，死在你的手上。”
玄墨眼里晦暗不明。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难过，也不后悔，但却有几分悲哀，不知为谁。
“我没有想责怪你的意思，他被你杀死也算是自愿的。可能他只是受不了这相思之苦，随之而去了。”白补了一句。
“或许也是他自己倒霉，喜欢上了自己不该喜欢的人，喜欢上了一个将军。”白看向墨，“那个人的记忆中可是有过你一闪而过的记忆呢，倒是有趣了，你爹娘的记忆中都只有他们俩。”
“你知道他对你的记忆是什么吗？不过想来你对他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吧。”白继续说到，嘴角却突然挂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即使有一天，我死了，说不定你根本就不在意。”
没有等玄墨的回答，白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讲下去：“那个男人对你的感情有三种，一是倾慕——啊，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吧，倾慕你的强，二是敬佩——可能也是犯贱，喜欢你眼神间的肃杀淡漠，三是决心——想要杀死你的决心。”
“所以，可笑的是，他们来互许爱恋的姻缘时，他们的感情中参杂了一个不该参杂的人，更可笑的是，你却连那人的半分记忆却无，呵，还…”白没说完，就忽然响起了个声音。
“死桃妖，谁让你造我们的谣了！信不信我把你那破树给拆了！”怒斥声从远处传来，人声渐进，瞧见的是个娇小的人影。
身旁还跟着个男人，随着他的脸渐渐近了，在玄墨恒古的记忆中浮现出了许印象。
对面的男人谦恭的向玄墨作了个揖，玄墨也处于礼貌回了个揖。
而一旁的白，反而慢慢笑道：“我哪里造你的谣了，你不曾在我树下埋下姻缘？那你们此次是怎么轮回相遇的？他不曾爱恋过墨？那为什么只接收感情的记忆里会出现墨？而且不是亲情不是友情，还不一般？”
谦恭的男人脸色有些尴尬，娇小的男人脸色变得铁青，双眼有些发红，似乎要哭出声，玄墨拉住白的手，示意他别说下去了。
为了打破尴尬，玄墨对着对面的人，报上了家名：“玄墨。”
“南煜。”对面的人很快反应过来。
“今多有打扰，抱歉了。”面容中却无半分抱歉之情，语气也没半分波动，似乎只是在问“你今天吃了没？”。
“无事，是安儿冲动了。当年之事，请玄兄莫要介怀，年少轻狂，现在的我对玄兄只有仰慕之情罢了，此时的我已心头所属。”说罢，便深情的看向自家的人儿，仿佛要腻出水来。
一切不言而喻，然后，玄墨就被没耐心且打了个寒颤的白埋头拉走了，真是光天日下，人心不古。
“冷吗。”待到走远了，玄墨将外衣披在了白的身上，“魔界挺阴冷的。”
白的步子却慢了下来。
突然开口道：“墨，我也是妖。”抬起肩膀，直直地看向玄墨。
“所以？”玄墨将快要滑落的外衣重新拉了拉。
“你杀了我吧，在我的价值榨干的时候，你能得到安宁的日子时，让我能别来打扰你。”白一口气将话说完，随后又低下了头。
“那你先把修文杀了吧。”玄墨面无表情。
“可我是妖，他是神。我不会入神籍的。迟早的吧，神界那些老头会和我势如水火。”白一脸认真的表情。
那时候，我们就要兵戎相见了，我怎舍得让你动手。
“哦，然后呢。”玄墨将白由于太过急躁而不小心吃进嘴中的发丝，轻轻捏了出来，捋到耳后。
“然后？”白有些疑惑，以及说不出的无力。
“如果在那之前，那些老头就找不着你。”说出“老头”两字，玄墨自己也是一愣。
对于玄墨的出言不逊，白也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道：“像之前那样，又是一人？还不如被杀死来的好。”
“嗯，若是有那时，一切安定之时，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有些厌倦打杀的生活了。”
听罢，白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很快就隐藏起来，自己等这句话可是等了很久了。
倒不枉费自己特意带玄墨来魔界一趟，但嘴上依旧说：“你？来陪我？还不如修文，修文至少叽叽喳喳，不会有停下来的时间，才热闹。”
“那你就去找修文吧。”要是你能在江秋和修文双眼中的含情脉脉里忍的下去。
然后白就沉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吗。
回到修文那里时，江秋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吗。”白略感失望，自己本来还准备试探一下江秋。
“玄墨，你知道江秋在监视你吗。”修文道。
“嗯。”
“你允许了？”
“我不允许又能怎样？”
“谢谢你。”谢谢你还能让我见到江秋，谢谢你让他留在你身边。
修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口。他想问玄墨父亲的事情，却又害怕玄墨难堪。
“不用谢。”玄墨看着修文的样子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修文没问出来，他也不说。
“修文哥哥？”门外想起了甜美的女声。
推门而进，修文整理了一下情绪，道：“晓梦，怎么了吗。”
江秋的到来，让晓梦产生了一丝危机，而对修文生疏的称呼，更是让晓梦不知所措，害怕在内心油然而生。
但表面依旧镇定，道：“刚刚来的那人是修文哥哥的朋友吗？”
“嗯。”
“关系很好的朋友。”白补充了一句。
晓梦瞪了白一眼，又笑盈盈地对修文说：“这样啊，嘿嘿，那修文哥哥下次也带我见见吧。”
“有机会吧。”修文的语气有些敷衍。
但聪明如晓梦又怎会听不出来，只是她不能再把这个机会失掉了。
她，不能再辜负尊主的期望了，她绝对要成为尊主的左膀右臂。
装作听不出修文话里的意思，娇笑道：“修文哥哥可不许骗我呀。”
其实修文的内心有点复杂，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有了江秋还对晓梦太过亲近不太好，可突然冷落了晓梦，又觉得对不起晓梦。但又怕江秋有可能生气。
不对，自己和江秋只是朋友，自己只是想要个弟弟。自己为什么要在意江秋的想法，管得着自己喜欢人的权利吗。
修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说：“好，小美人儿，哥哥陪你去吃饭吧。”
晓梦，白，玄墨皆是一怔。
半晌，晓梦马上道：“好啊，我们两个人吗？”
白拉了啦玄墨的袖子，道：“不打扰你们了，我和墨已经约好一起了。”
说着拉着玄墨一起走了出去，顺道向于叔道了句谢。
于叔似乎很喜欢白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和于叔那么熟了。”
“这是个秘密。”白笑眯眯，“不说这个了，修文刚刚？想脚踏两只船？”
“修文怎样想的我不知道，晓梦应该是察觉到不对榜上修文了。”玄墨淡淡道，“晓梦很聪明，也敢干。”修文和江秋之间有了晓梦可能是不会那么顺利了。
“很敢干？那玄墨仙君是□□了什么了吗？”白戏虐道。
“姑且没有。”
“你很失望？”
“有点。”
“是吗？”白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点可爱这个想法在玄墨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很快，就被否决，脑子里就只剩下认为自己审美出问题的这个想法了。
然后白的举动让玄墨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不要脸的。
只见，白一把扑进玄墨怀里搂住，凑到玄墨耳畔，亲昵道：“那玄墨仙君要不和我凑合来干一下？”
感觉到玄墨僵硬的身体后，心满意足的放开了玄墨。
然后，就被揍了？真是一点都不君子。
其实只是被捶了一下腹部，力道估计连个皮球都拍不响。
“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玄墨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冷漠地说道：“不是我的孩子，还不如不要算了。”
白一下子语塞了，这什么人啊。
“走吧，不是约好去喂饱你这只猪，不过和猪不太像的，也就是吃不胖了。”玄墨看着白喜形于色，才慢慢说出下一句话，“不过，记住你是个男的。”
所以，吃不胖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所以你是生不出孩子的。
这，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