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9-20-21
“你还好吗?”为什么没来找我,为什么会从角落里,为什么…
修文内心的话很多,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开口时,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一句简单问候。
“嗯。”
“嗯。”量是修文,在这样的场合也不免有几分沉默,说不出什么话来。
然而修文还是受不了这太过于寂静的气氛,想要强行扯个话题。
“你怎么会在这?”
“因为一些私事。”
“是吗。”这个答案不免让修文有些失望,却还是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只不过更显得凄惨了些罢了。
江秋终将还是低下头,不敢去看修文。
他还是无法故作轻松的样子和修文闲聊。
修文却也觉得没脸见江秋,他不知道他那样的一逃会对江秋的打击有多大。想要谈起那天,又踟蹰了。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勇气,似乎一下子就在修文的体内不复存在了。
他在寻找他,却又不知该怎样对待。当年抛弃他人的不是自己吗,又后悔不迭的人不也是正是自己吗?
“你和玄墨熟识吗?”最终还是江秋不忍心看着修文如此自责,问了一个明明早已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嗯,多年的好友了。”
“他对朋友很好。”
“是挺好的。”除了有时候迂腐了一点,“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修文觉得自己还脸皮还没有厚道认为江秋是来找自己的。
江秋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说。
修文也没多问,拿起书来看:“你坐会吧,我让于叔给你泡茶。”
鬼知道,本来对修文来说,看书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被自家哥哥逼着看书总想着赖掉的修文,此时此刻,他有多感谢自家哥哥在自己书桌上放了一本书。
只是,苦涩的文字让修文怎样都看不进去,何况身边还有个江秋。
江秋何尝不知修文怎会看得进去。
他又怎么不知修文的点点琐事,一丝一缕仿佛刻在脑海之中。
其实那天江秋被甩,他没有多少惊讶与难过,毕竟魔本身就是不被神们和人们所接受的。不过难免还是有些失望和迷茫。
江秋想过去寻找修文,但却又陷入了纠结。
后来玄墨的父亲找到了他说来做个交易,他们可以帮助他夺得帝位,但需要他的力量,为他效命,直到江秋得到帝位之时。但让江秋没想到的是,他仅仅只需要做到帮他们潜在玄墨身边,保护他,必要时现身给玄墨传话,尽管江秋埋了名逃亡如此落魄如此,但是江秋的心底还是有一份来自帝王家的傲气,不愿如此。
但也许自己想见修文的暗藏在心底的小心思作祟,促使江秋答应了这份交易。
江秋也不是没想过现身,可他同时也在害怕着修文见到自己,害怕看到修文厌恶的眼神,因为自己魔的身份。
就自己默默看着他,这样就好。
每当看到修文拿出那张画,自己想出来,想站在修文面前,可是他不敢,怕是叶公好龙。
他只能安静的默默的看着他,江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这么了,会对一个人如此上心。甚至,还有产生了一些自己不该有的感情。
江秋觉得自己还是很感激玄墨的,不然自己也没机会见到修文,说上话。
不敢看江秋,只是埋头苦看书的修文觉得自己快崩溃的时候,于叔的进门打破了这份尴尬,于叔客气地将茶放到桌上后,说了句:“请用茶。”就出去了。修文内心千呼万唤于叔回来,于叔却听不到。
幸好这时,江秋也缓缓开了口:“我是来监视玄墨的。”用监视,恐怕也没错吧,保护,不过是好听点罢了。
修文猛的一抬头,随后又了然的低下了头,毕竟玄墨是战神的孙子,被魔那边重视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如果有一天江秋和玄墨起了冲突,自己该怎么抉择。
但刚刚玄墨和江秋之间并没有不和谐啊,而且感觉玄墨和江秋认识了挺久了,不应该神魔不容的吗,修文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
看着修文拧着的小脸,江秋突然觉得自己选择苦苦追随也是有意义的,尽管现在不过作为一颗棋子罢了。
是的,虽然看起来是互相利用,不过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在江秋决定交易的一瞬间,这就注定了自己将作为一个棋子直到交易结束的那一天。
名叫不甘的种子,在江秋心里生根发芽,谁知道棋子是不是都会乖乖的听话呢。
只不过,江秋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江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伤害玄墨。”
“倒是你,不想躲我了吗?”这也是江秋所庆幸的,修文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厌恶的眼神。
“我本来就没躲着你,只是只是只是…”修文突然没声,许久才吐出,“我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而已。”
“现在就能接受了?”江秋嗤笑道。
“嗯。”修文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时才敢对上江秋的眼睛。
江秋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修文并没有注意到,反倒是注意到了江秋的身高。
“你居然长高了!”居然比自己还高一个头了。
“难道你不知道魔的生长比较缓慢吗?”江秋也是无语。
“不知道。”修文一脸诚恳,自己连有关神界的书都不看,更何况有关魔界的了。
“不过玄墨的话应该会知道比较多吧,毕竟他看的书要比我多了去了。”
“也对,他的父亲是魔界的尊主,他嘴上不说,应该是很想了解魔界的吧。”
“什么!尊尊尊尊主!”修文惊叫道,这叫自己如何能想到。自己只听说玄墨的父亲叛离神界,但并没有想到玄墨的父亲居然会成为魔界的尊主。
“你不知道吗?”江秋皱了皱眉,那他应该也不知道玄墨的母亲就是魔吧。
介于江秋不想再听到修文刺耳的尖叫声,并没有提这件事。
而他们口中博览群书的玄墨,正在被白一脸鄙夷的看着。
“连这树都不知道,你就没看过一本魔界的书籍吗?”
“没有,我的书房里没放一本有关魔界的书。”
战神并不想让玄墨了解到魔界,这一点玄墨和白心知肚明。
只不过“那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吗?一点都不想去了解吗?不想去寻找吗?”
“不想。”没有一丝犹豫,语气平淡,眼神也没有一丝悸动。
“服了。”白幽幽的叹气,自己也不用指望玄墨能对自己父亲有多少了解,以便商量对策。
或许,自己对玄墨父亲的了解要比玄墨本人多得多了吧。白忧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本来想给玄墨讲玄墨父母亲一往情深的故事来教育玄墨也显得没有意义了。
玄墨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
“冷漠无情!”
“你让我弑父的行为,不是更无情。”
“我哪有说过。只不过,你实在下不了手的话,那我来好了。”
“一定要杀死吗?”玄墨虽然和父亲没什么感情,但毕竟他还是自己的父亲。
说到底,他也未曾伤害过自己。
自己不过是不想成为他的爪翼,活在他的牢笼之下。
“终究逃不过那一劫的。”终有一天,父子终究是要刀剑相向的。
尊主啊,如果玄墨的父亲不是这个身份,或许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一个背负着守护神界的责任,另一个则是将神界领入毁灭。
看着玄墨有点疲倦的神态,白想或许玄墨还是有半分在乎自己父亲的吧。
白笑了笑,道:“不提这种事了,凭你的本事也杀不死魔界尊主的。”
“嗯。”
“既然如此,我带你去欣赏下魔界美景如何?”
玄墨虽然因随爷爷平定数次神魔之间的战乱,却也未曾仔细赏过魔界。
也不认为魔界有何好看的,只不过看着白,不忍拒绝。
只不过还是逗了逗白,笑道:“不一起喝酒了?”
“这个可以回来再喝,你现在的状态,即使喝也属于借酒浇愁,我才不想让我的美酒用在这种用途上。”
“好。”玄墨其实并没半分愁,为了随了他的意,玄墨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别的。
进入魔界,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不现阳光,暗色的基调勾勒出一副黑暗的场景。无需阳光的树木在黑雾中肆意的伸张,不知方向的鸦声吟诵着死亡的歌谣。
昏暗的光线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暗红色是这里的主基调,是血停留于世的颜色。
“好看?”玄墨皱了皱眉,看向白,想从白的脸上看出一丝玄机。
却只看到白将手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地动作,浅浅笑道:“佛曰:"不可说"。”
玄墨也笑了笑,只是继续跟着白走下去,没再说什么。
跟着白一路深入下去,黑雾渐渐散去,路开始一点点明亮起来。
等雾消散干净的尽头,居然是一副绚烂的光景。一朵朵赤莲在青蓝色的水中出落,绽放出如笑靥,妖艳却又说不出的干净,是魔界之中不该有的,在河的映衬下每一朵莲花都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合起来,是玄墨未曾见过的壮观。
一朵朵紧凑的依附在一起,却又给人错落有致的感觉。近看,有几条流苏般的符文刻在花瓣上。
但就是如此动人,似乎能给人带来舒畅心情的花,却弥漫着凄凉哀情。
“一条就是一份相思,相思之苦才是最煎熬的。”白喃喃道,“可这份相思却最后化成了绝望,等了几百年却只等到了他战死的消息,这份苦楚过了千年却也没消散啊。”
玄墨没开口,只是静静看着白。
再仔细看下去,会发现河边有数根细须从地里冒出。寻着根往上走。
尽头,坐落着一颗参天大树,一束光划破黑暗穿过枝叶透在一块碑上,即使几米外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碑上刻着“曦之墓。”几个字。
“想知道这块碑的故事吗?”白突然出声。
“嗯。”玄墨点了点头。
“就是不告诉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为什么?”
白清了清嗓子“桃花树下结下姻缘,埋下爱意,将一生相遇记忆封存。而很巧。这棵树的主人,刚好是我的顾客。”
白停顿了一下“而更巧的令尊也曾在我这儿许下过姻缘,留下过故事,有兴趣知道吗?”
“嗯。”所以,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吗,玄墨摇了摇头,听白继续说下去。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说。”白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目光狡黠。
看着玄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唉,不想知道那就算了,以后要是你想知道了,就亲我一下。”
“那可能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玄墨瞟了白一眼。
“真是没意思。算了,当我好心,来了不了解点背景故事,枉来一趟。算是附赠品,这个不用亲。”
“讲吧。”
“嗯,这个要抱,三分钟以上。对,听了之后你就会知道用处了。”
玄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搂住白,小心翼翼的像抱一个婴儿。
三分钟过后,看着笑眯眯的白,瞥开脸,不敢看白的眼睛。“说吧。”
这是害羞了吗,自家的人儿还真是纯情得可爱极了啊,愉悦的白才徐徐说出:“骗你的,才没什么用处呢。”
“要说唯一的用处的话,恐怕就是给你这个榆木脑袋开开窍?”
果然没有等到玄墨生气的脸,只是平静的让他把故事讲下去,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但白还是有些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