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小子有问题
忍痛活动了一下，手指还能屈伸，应该问题不大。
但很明显，拳头不行。
那还能用的只有脚了。
何煦回想了一下他看过的电影，别人打架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做到飞起一脚的？
他试了一下原地跳起踢出一脚，虽说将黑影踢得往后退了一下，可自己也毫无支撑的倒在了地上。
疼痛和压迫让他半天起不来身。
电影里那些人是怎么做到摔在地上立刻就起身的，难道他们摔倒不会痛吗？
何煦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够成功起身，黑影已经逐渐靠了过来。
何煦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离水的鱼，就算再怎么使劲鲤鱼打挺也没用，又不是在自己的鱼塘里。
李泽城他们已经完全瘫倒在了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黑影又靠了过来，直接伸手掐住了何煦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喉咙仿佛要被这只大手捏碎，根本无法呼吸。
很快脑袋也有些发晕起来。
濒死感真真切切出现，脑中闪过爷爷和妹妹的脸。
如果自己现在死掉，没有人去赚租房子的钱，爷爷和妹妹会被房东赶出来，流落街头吧？
如果爷爷再犯病，妹妹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不行，不能死！
他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死！
何煦铆足了劲，用尽全部力气朝着街角处喊道：“出来帮忙！”
街角处穿西装的大叔扛着一柄黑剑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小子，你咋知道我在这里？”
何煦没有回答他，他已经快晕过去，根本无法回答。
“干！差点把这小子玩死！”宋立山急了，拔出剑就冲了过来。
宋立山几乎是直接弹射过来的，手中的剑已经随着身体的移动，猛刺了出去。
又是无声的一剑，刺透了黑影的额头。
黑影的手松了下来，何煦跌在地上。
宋立山连剑都没管，转身先去扶何煦：“你小子最好没事，不然我玩忽职守，那老东西肯定饶不了我！”
何煦咳了好几下，才缓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黑影已死的缘故，何煦慢慢坐了起来，之前的那种压迫感已经消失殆尽。
“没事？”宋立山盯着何煦的脸。
何煦看着那张痞里痞气的脸，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拳，但是想到宋立山那惊人的战斗力，何煦硬起来的拳头又软了。
但拳头软了，不代表嘴会软。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没事？你试试被这么个鬼东西掐住脖子会不会没事！当心你们队长知道你玩忽职守收拾你！”
宋立山没想到何煦会这么说，有些心虚道：“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还这么对我说话？”
“你躲街角看了那么久，我同学死了一个，我也快死了你才出来的，你是真心想救人？当心你队长知道你玩忽职守收拾你！”何煦说得着急了，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宋立山更加心虚了。
这小子刚才听到自己的话，连着两次拿队长来压自己，真的是有点老六。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街角看了很久的？
宋立山用严肃的目光打量起何煦来。
实际上宋立山赶过来的时候，那个李泽城的跟班已经死了，他只看到何煦扛着自行车跟眼前的「妖」在斗，因此忍不住躲起来想看看何煦到底有啥本事，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抗住灵压活动的。
只是他躲在暗处观看，却不曾想到何煦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何煦能够知道他在街角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妖」身上弥散开的黑气遍布街道，但是宋立山出现的时候，他身边的一段范围内黑气是无法侵蚀的。
何煦只是看着街角那里有一个处没有黑气，因此断定宋立山可能在那边。
他赌了一把。
他也赌赢了！
宋立山没有从何煦脸上看出什么蹊跷来，只得回过身去拿他的剑。
等他拔出黑剑以后，那只「妖」周身的黑气迅速被黑剑吸走，露出黑气下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的模样。
而且这老头，何煦很熟。
“李大爷？！”
何煦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这只「妖」是李大爷！”
“管李大爷刘大爷的，觉醒成为「妖」之后，就与人类再无关系……不对！”宋立山一把抓住何煦的肩，“你怎么知道「妖」的？”
何煦的冷汗下来了。
刚才一着急，忘记了装成记忆被置换过的样子。
宋立山之前可是对他按过自动铅笔的，他不应该记得「妖」这个东西！
何煦脑子一转：“刚才他那个样子，可不就是妖怪的样子！黑风怪！知道黑风怪不？我的宝贝袈裟啊…的那个。”
宋立山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看来只是巧合，他不可能逃得过记忆置换……”
宋立山从西装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证件来：“这是我的证件，我是便衣警察。事情是这样的，刚才……”
何煦知道，眼前的大叔又要给他们换上新的记忆了。
宋立山的说法还是老一套，又是车辆肇事逃逸，这次车把何煦的同学给撞死了！
还撞死了上夜班回来的李大爷！
自动铅笔按下，脑中白光闪过之后，何煦假装接受了这个设定，而小胖他们则是深信不疑，只有李泽城盯着自己被尿湿的裤腿，有些茫然。
“难道是撸太多有点虚了？看来得让我爸给我搞点什么药补一补了……”李泽城自言自语的走远了。
宋立山看着还在原地的何煦问道：“你的同学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干嘛？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你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我想帮帮你。”何煦说。
实际上何煦对眼前的这一切很好奇，他很想知道李大爷到底怎么会变成所谓的「妖」的。
尽管他很怕被宋立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被记忆置换，但他心中实在是太好奇了，他忍不住想要留下来多探听一些消息。
宋立山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小小年纪瞎凑什么热闹，一会儿我同事就来了，你赶紧走吧！”
同事？
何煦脑中闪过黑寡妇那张冷冷的脸。
他知道黑寡妇肯定没有这个大叔这么好忽悠，自己要是再呆在这里，说不定会被看穿，因此决定离开。
离开之前，何煦试探着问道：“李大爷真的死透了？”
“你小子咋那么多废话？死得透透的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了！”
“那他这自行车能不能归我了？”
“归你了，归你了！赶紧走吧！”宋立山有些不耐烦了。
别人被记忆置换以后，立刻会继续去做本该做的事情。
或是上学、上班，或是回家，或是做刚才准备要做的事，只有这小子不正常。
要不是刚才自己亲自按下的自动铅笔，宋立山都要怀疑何煦是不是根本没有被记忆置换。
何煦得到宋立山的回答之后，扶起自行车，装上车链子，兴高采烈骑着自行车走了。
他料定了宋立山会把自行车给他，毕竟宋立山不是真警察。至于后面怎么处理，不是他该管的事。
而宋立山则是看着何煦远去的背影道：“难道这小子刚才准备做的事情就是骑李大爷的自行车？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宋立山对着墙角处招了招手：“善后吧！”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我觉得那小子有问题！”女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