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内古特给大家送福利
内古特手中托着纸鹤，纸鹤大张着翅膀，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其中传出来。
纸鹤的身体中有一根极细的琴弦。
那是沙子的琴弦。
琴弦会循环播放已经弹奏过的音乐，他将最细的一根琴弦从吉他上剪下，两段琴弦于是可以在不同的地方，以相同的频率震动。
琴弦震颤着，声波信号竟然像是人声。
有人的大喊通过琴弦传递了过来。
这喊声实在太难以辨认，夹杂着巨大的噪音，内古特不得不将纸鹤凑近耳朵细听。
但是触手那边不断传来干扰，与名挣扎着，也不肯错过风子的纸鹤带来的信息，用尽浑身解数要拉近和纸鹤的距离。
两人互相掣肘，推挤着，最后不得不一起凑在了纸鹤跟前。
他们终于听清了纸鹤中传出的内容。
“虫潮……”
“至少……”
“三十万……！”
与名狠踹了内古特一脚，破口大骂。
“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内古特将纸鹤向地上用力一掷，急躁地在原地打起了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突然有虫潮！是不是你在搞鬼！”他对着与名大吼。
与名恶狠狠盯着他，但忽然，她呵的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某个得罪黎落的人回不到地表咯。”
这一句话切中了内古特的头痛之处。
他的飞船在地表。
而现在地表上是三十万虫群。
他回不到地表，就无法离开这里。
他的礼物，他不得不也得自己亲自品尝。
“说起来你的礼物，是什么？”与名疑惑地问道。
内古特阴鸷的眼神望了与名一眼。
触手缓缓收回。
竟将与名从阳台边救了回来。
“幸好我还没有杀死你，”他低声笑着，“现在，轮到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
地表。
到处都有坑道虫破土而出。
那些巨大无比的蠕虫钻出地表，之后就张开花萼，固定在地面上。
无数黑压压的虫子从花朵中涌出。
铺满了地表。
高高的围墙上所有自动机枪同时开火，数百条火线交叉扫入虫群，却只是像雨点落入大海。
电网被第一波虫群冲歪，当第二波虫潮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来时，直接被撕开了一个大洞。
监视组上遍布尖锐的线条。
巨大的圆形雷达屏上，每一圈波动扫描出去，屏幕上的白点都亮成一片，密密麻麻。
三人伏在商场最顶层的大厅中央，簌簌尘土从头顶落下，每一次大地震动，都是一条坑道虫破土而出。
他们躲在桌子底下。
帕西对着纸鹤嗓子快要喊哑了。
她带着一丝绝望的眼神望向沙子。
“大小姐真的能听到么？”
沙子双手抱肩，表情看起来不是很紧张。
“根据留声机的原理，声音只不过是震动的波形罢了，只要我们从这边喊话，那边也一定会听到的。”
沙子冷静地说着，食指在胳膊上却已经敲打了一万次。
帕西望向风子。
“你还能做一只纸鹤，去别的地方报信吗。”
“我不确定，按照计划，大小姐现在应该已经和白夜打起来了，混战之中，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么？”
风子怀中抱着一个洁白的小东西。
是那台放映仪。
他们还没能看完那场电影。
“总要试试吧。”沙子说。
风子想了想，点点头。
她从胸前的背带裤口袋中掏出一个水彩本，封皮有些旧。
“啊，不是这本，拿错了。”风子又将本子塞了回去，重新拿出一个崭新的本子。
她从水彩本上撕下一页。
尘土簌簌中，她伏在地上，握着画笔开始在纸上写些什么。
沙子在一旁将她的纸折成纸鹤。
帕西抱着膝盖蹲在一边，带着些羡慕的目光，望着风子和沙子。
如果自己也能有污染的话，也许就能帮上大家什么吧。
她心想。
但是即便没有污染，也要做点什么才行。她抬起头四处望。
她忽然注意到，监控屏上似乎出现了一个什么特殊的符号。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尘土不再簌簌落下。
外面的虫潮也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动机枪自顾自依旧倾泻着子弹。
帕西从桌子底下冲了出去。
风子见到了她的身影，急忙伸出手去，却没拉住她。
“帕西！”
帕西站到了窗前。
她双手撑在窗台上将身子探出窗外，见到眼前的景象，深深吸了一口气。
虫群停在了地下城外十五米。
围成了一个圆形。
却没有一只虫子向前迈进一步。
风子率先从桌子下钻了出来，紧接着是沙子。
沙子率先奔向监控仪。
他也注意到了那个符号。
风子追着帕西来到了窗边，见到了帕西所见到的一幕，惊叹了出来。
“为什么……虫潮全都停下了。”
“那个，你们看这个。”
风子和帕西转过头。
见到沙子伸手指着监控屏上的符号。
他将警报窗口调了出来，并且放大。
现在那个符号占据了整个屏幕。
——&&&
——极危级污染事件
——污染范围45公里
——饕餮级秽兽
……
地下城二层
老卫将左眼从狙击镜前移开。
因为“它”的巨大，即便不需要狙击镜也清晰可见。
“这是他娘的什么鬼东西……”他低声骂着，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中。
西面广场，青停止拖拽俘虏，单手叉着腰，远远眺望过去。
他收回视线，看到对面的露莎，和他是一样的表情。
简直像活见了鬼。
“别傻愣着。”两人的耳麦中传来老卫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叼着根烟。
“宰了那家伙，”老卫漫不经心地说，“地下城里只能有一伙污染武装集团——那就是军团。”
……
士官长从藏身的街道中走了出来，迎面走来的是铁木狼中将。
他们在彼此的脸上都见到了同样的凝重。
“你见到那个了。”铁木狼中将说。
“是啊。”士官长说着，摸了摸怀中的枪柄。
“白夜的使命，是清缴一切污染，不是么。”
“正是。”
“可惜黎落会长不在这里。”
“她昨晚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过，大抵是去解决自己的私事了吧。”士官长说着，拉动怀中的枪栓。
“不过正好，我们可以打一场胜仗等会长回来看。”他望向铁木狼中将。
两人挥出右手，在空中相击，紧紧握在一起。
……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蹲踞在赫尔墨斯楼顶端的巨大生物。
街上站满了人。
杰西卡向钉了木板的窗户靠去，却被妈妈拉回了怀中。
她和妹妹弟弟一起被妈妈护在怀里，缩在屋子最里面的一角。
妈妈竖起手指，向她们说：“别出声。”
杰西卡担忧着望着妈妈，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门边守着的是手中握着一把锤子的爸爸，向这边投来安心的视线。
爸爸转头继续守在门边，手心似乎出了汗，将手指依次松开，又紧紧握在锤柄上。
窗外，人们抬头望去，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经过。
他们指着天空，发出惊呼。
……
军团中有人有“乘风”污染。
他们滑翔在屋顶之间。
白夜会在地面上分成多股向着赫尔墨斯接近。
他们都在向着那最高的建筑物越来越近。
那建筑物顶端的巨大生物，也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