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个月亮
“等着,不要走。找得我心烦。”南恣挂断电话,一分钟后便将车停到司晴面前。
“你都等的什么地方?”南恣摇下车窗,问她道,“偷偷摸摸做贼呢?”
南恣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高中生,跟早恋的女朋友约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见面。
“你怕被谁看见?”南恣问。
司晴看了看南恣,没说话。她背着书包,肩上还挎着稿筒跟画板,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你都带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南恣不悦。
因为那些东西,司晴上了车后不知道要怎么放,最后只能抱在怀里。
“我要参加一个设计比赛,截稿期是这个月月底。”司晴担心的说,“所以我要赶工。”
“病好完了吗?就要赶工了?”开车路过学校的凝湖,南恣想起莫悦妮说过的她掉进湖里的事。
“你上次是被谁掀进湖里的?”南恣问。
“我自己掉进去的。”司晴依然不想告诉南恣。
“是吗?”南恣问,“那次去写生,你掉进河里又是怎么回事?”
司晴静了静,回答:“我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游泳。”
南恣:“……”
两人聊到游泳这个话题,司晴偷偷瞄了瞄南恣英俊的脸。
下了高等数学课以后,司晴也去网上搜索了南恣游泳的事迹,见到了他十四岁就领到了世界冠军的照片,也观看了他游泳的视频。
他是一个天赋型选手,上一次恒南大学的运动会,他看到司晴游泳,应该是在心里嘲笑她这样半路才学艺的门外汉了。
后来奖牌还是他给她挂的。
司晴想,当时他一定在心里嘲笑她。
“游泳不是会不会,是能不能。”南恣说出自己对这项运动的看法。
“你为什么放弃了?”司晴鼓起勇气问。
南恣不像是一个会放弃的人。
聊起这个话题,“网上八卦不是都爆料了吗,我被国家队开除了。”南恣的面色渐渐变得冰冷,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再说,拿个世界冠军值多少钱,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那种投入多,回报低的事上。”
的确,有千亿家产要继承的他为何要将时间浪费在一项单纯的竞技运动上。
“也对。”司晴领略到南恣口吻里的抵触,便乖乖坐在座位上,再也不说话。
到了公寓,南恣去停好车。
司晴上了楼,到书房里,拿出设计稿,自己认真画了起来。
陈医生不一会儿来了,到书房给司晴看了一下,叮嘱她多喝水,便就走了。
等医生走了,司晴坐在书房里,想跟南恣告辞回学校去,却又不敢。
南恣在客厅里打游戏,跟涂景几个人在吃鸡。他们连麦的声音不停的传来。
“恣哥,最近搞什么呢?怎么都没见你出来玩啊。”涂景的声音。
“对啊,恣哥,这两天是不是又被老头给收拾了?”向凛的声音。
“他妈都别说话。”南恣骂涂景跟向凛。
“捡枪,走,上前,杀人。”南恣喊。
过一会儿,南恣的另外一个专门用来处理南氏集团事务的手机响起。
南恣捡起那部手机,继续自己手机上的动作,快步来到了书房。
南恣把自己开着游戏的那只手机丢给司晴,吩咐她:“你帮我打。”
“我不会。”司晴为难。
“随便打。”南恣说。
司晴于是捡起了手机,随便操作。
“恣哥,恣哥,别这样走,要死,前面有人。”
“我操,恣子你是不是喝醉了,想主动给对方送人头啊。”
“我,我不是恣子。”司晴软软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他去接电话了。”
少女甜美的声线像雨后初晴时站在树枝上唱歌的百灵鸟,动听悦耳,此外还带着五分怯弱,五分娇软。
传到坏心眼的男人耳朵里,是一种极致的撩拨。
“他让我帮他打一下。”司晴说。
那两个打游戏的哥们儿发出惊声尖叫:“哇塞,恣哥,你跟你老婆同居啦?你们这进展是真神速啊!”
现在是晚上十点,南恣跟司晴居然在一起。
“上床了没有?恣哥你不讲武德,拐卖未成年,金屋藏娇。”
涂景跟向凛知道南恣今晚在洪溪河畔的公寓里。
联想起这个地理位置,涂景表扬南恣:“要说宠妻,还得咱恣哥。找个同居地点都靠近我包子妹妹的大学。”
司晴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晚上南恣将她从医院带出,来的是这个住处,因为这里靠近恒南大学,方便司晴上课。
原来他这么有心。
“那个案子我觉得不行,虽然四大资历很老,但是设计的思维真的很固化了。成城哪里见不到这样的设计。我们花那么多钱买的地皮,就为做一个复刻?绝对不行。”南恣站在书房另一隅,跟陈染讨论南氏要对成城周边进行的改造计划。
陈染一头雾水,国内顶尖建筑事务所交出的设计案被这个二十岁的小祖宗退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太稀罕了。
以前南氏哪一次不是用的这些设计所。
“南总,其实他们的设计还是有很多可靠之处的。现在城建审核很严,太过标新立异的设计到时候拿不到建筑许可怎么办……”
“我说不行就不行,重新招标。”南恣挂断了电话。
司晴还在跟涂景、向凛两人打游戏。
眼看自己的角色马上就要死了,南恣抢过手机。
角色一下原地复活。
涂景知道是南恣来了,告诉南恣:“恣哥,你老婆真菜。”
“老子那么厉害,老婆不菜,我还不爱。”霸道总裁南恣讲完公事,说话的口气就跟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差。
“哈哈哈哈……包子妹妹,你看我恣子哥多喜欢你……”涂景笑得麦克风噗噗颤。
“包子妹妹,搞快毕业,嫁给我恣子哥,给我恣子哥生孩子。”向凛也在帮腔。
司晴被这么一嘲笑,脸红了。
南恣居然当着好兄弟的面叫她老婆。
“你们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还装了什么?知道人家年纪小,还一直在这儿说这些,有意思吗?”南恣咒骂两个损友。
“恣子,你怎么跟司晴住一起了?”
“老头不是把人家家都毁了么?不住我这儿住哪儿?”南恣满不在乎的说,口气如同收容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别说话了,专心打游戏。”
坐在书房里一把游戏结束,南恣顺便扫了扫司晴正在准备的设计稿。
她画的是一座高楼,采用的是概念式风格。
雪白的稿纸上,她用笔仔细的描线。
跟南恣方才跟陈染在电话聊的那些用电脑3d画出的复杂设计稿不同,她的设计没有任何一丝匠气,别出心裁得让南恣震惊。
这是第一次南恣见到就读建筑系的小姑娘画设计稿。
“怎么了?”司晴睁大潋滟的杏眼,看着南恣在为她的稿纸发呆。
“我画得不好?”司晴叹气,“那是当然了,我这人,其实很笨的。”
南恣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确实是画得不好。”
“我会努力画好。”被南恣故意唱衰的司晴也不恼,牵动嘴角笑了笑,继续埋头画稿。
凌晨十二点,见到书房的灯还在亮,沐浴完毕,去厨房喝水的南恣看到司晴的房间还亮着灯。
南恣敲门走入,“司晴,去睡觉了。”
发现司晴已经累得趴在书桌边睡着了。
徐医生给她开的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她一吃完,就打瞌睡,其实刚才南恣就觉察到她说话软软的,比平时更没有力气。
但她竟然坚持画了一晚上的稿,这种韧劲让南恣联想起她从不会游泳到参加比赛夺得名次,是花了多少拼劲。
司晴趴在宽大的实木书桌上,早就睡着了。
细腻瓷白的侧颜露出,清丽诱人。
南恣将她抱去卧室,司晴在他怀里呓语了一声,“我还要画。”
“画你个头。”南恣低声嘲笑了她一下。
将她放进柔软的被窝里,南恣仔细审视她的脸,发现她的确长得很美。
南恣忍不住伸手去把玩她柔软的头发,期盼她快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