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背着公子谦月和刺客私奔
酉时。
“可恶。”兰渃愤愤的回到自己的厢房。
兰无清和公子谦月喝酒,兰渃也想凑个热闹,结果不用想,被兰无清给轰了出来。于是她只好吃了点东西,回房间睡觉。
“咦,你怎么在横梁上啊?”兰渃回到房间准备关门,不经意居然看见屋梁上有个一身黑衣的人,然后涉世不深的她压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被发现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下面的兰渃立马一脸友好道:“你是不是下不来了,我帮你。”然后去搬刚从公子谦月厢房门口搬回的梯子,准备让黑衣人下来。
黑衣人有点蒙,姑娘,我是来打劫的。他正准备好心回声不用,就被兰渃好心搬来的梯子给砸了下来。
“我的鼻子!”姑娘,你是故意的吗?
黑衣人一屁股摔到地上,捂着被梯子砸了的鼻子哀嚎。
“你没事吧?”
兰渃吓了一跳,没想到梯子居然会砸到他,手一松,梯子倒了,倒在了黑衣人脚上。
作为一名江湖杀手,一袭黑衣劲装的岑殇是被楚丽蝶雇来劫走兰渃的,当了一年杀手,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他觉得有些诡异。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附近巡逻的总管杜立带着两个人向这边赶来,兰渃下意识看向黑衣人,目光带着些歉意。
岑殇憋屈的摇了摇头,楞是一声没吭,他更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绑架人家,却想又人家反过来帮他。
“无事,我不小心踩了一只虫子,我要休息了。”兰渃砰的一声关上门,差点夹住杜立的鼻子。
杜立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阴霾扫了两个侍卫一眼:“看什么看,你们两个明天之前在府里给我一人捉一百只虫子来,捉不到打扫庭院半个月”
两个侍卫嘴角抽了抽,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他们的总管根本就是在拿他们出气嘛,府里哪来那么多虫子。
“还不去巡逻?”杜立又呵斥了一句。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转身而去。杜立这才心情好点,独自迈步走向其他地方巡视。
听见外面归于平静,兰渃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岑殇扶起来。
“渃儿,你是想背着我和这个男人私奔吗?”
公子谦月本来是担心兰渃生闷气,特意来看看,结果却看到兰渃包庇一个陌生男子,然后变成他不高兴了。
兰渃听到公子谦月声音心下一惊,下意识跳离黑衣人,然后岑殇再一次跌到地上,他觉得他一定造了很多孽才会被这样摔。
“我没有。”
兰渃这次反应倒不慢,她战战兢兢打开门,看着门口面无表情的公子谦月,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公子谦月觉得心里特别不平衡,刚刚定下婚约的兰渃,晚上把一个男子藏在房间,而且还是一个杀手,她是想自杀,还是私奔?
“没有?难道你是留他下来帮你踩虫子吗?”公子谦月挑眉,凌厉地扫了岑殇一眼,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在月光的映衬下,公子谦月满目霜寒,在兰渃眼里他比鬼还恐怖。
岑殇抬头看向公子谦月,这就是堂堂晋楚第一美人楚丽蝶雇自己来绑架,处心积虑想要的人么?
丞相长子,未来的一国丞相,镇国公子还真是……不好看。
在岑殇的认知里,绝对不会承认有比自己好看的男子。
“行了行了,别为难这姑娘啦,今日算我岑殇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扯下黑色的蒙面巾,岑殇瘸着腿站了起来,其实他也很想潇洒地站起来的,可是刚刚那只被砸的腿不允许。
岑殇,凤血门上一届门主的关门弟子,江湖上小有名气独来独往的杀手,人称一支独秀。
“一枝独秀俏岑殇。好啊,渃儿,你找了个很好的私奔对象。”公子谦月眉挑得更高了,看了看有些狼狈的岑殇,也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恼是恼,不过还未到恼羞成怒不分是非的地步。
他目光犀利地瞥了眼一旁苦着脸的兰渃,又冷眼看向岑殇,一个杀手半夜三更躲在渃儿闺房是想干什么。
兰渃自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她被公子谦月的话激得十分气愤:“公子谦月,我与他素不相识,何来私奔之说?”
岑殇倒是满不在乎,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公子谦月面前,掏出一纸悬赏密榜。
“自己看吧。这雇主名字虽然用的假名字,不过也瞒不住我。”
“当今郡主。”不等岑殇说完,公子谦月轻轻吐出四个字。
见公子谦月已经猜到,岑殇不再说话。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让面前这不怒自威的男子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按常理来说,作为一个杀手,出卖雇主是很不道德的事。但是岑殇不是用常理能衡量的人,他行事全看自己心情,这次揭榜只是看楚丽蝶给的报酬多。而且他也很好奇,能让这郢都城丞相长子公子谦月心动到连晋楚第一美人都看不上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最最重要的是,他想帮这个小姑娘,楚丽蝶是皇帝唯一的表妹,这次没成功肯定还有下一次,下一次这个小姑娘未必就有那么走运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这个公子谦月招来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
楚丽蝶,又是你,现在居然动到渃儿身上了。
公子谦月看到岑殇默认,立刻皱了眉头,一丝杀气在眼底浮现。他紧握拳头,一袭白衣的此时他如同冰山一般,周身寒气逼人。
公子谦月凛冽的气场,令在场的岑殇和兰渃感到阵阵凉意。
这场景让岑殇对公子谦月有了不同的认知,虽然公子谦月性格温润谦和,一副书生模样,却气场强大,这样的性子狠起来就必定绝情。
“你给他看了什么?”兰渃看到公子谦月这样,脑子周转不灵,伸手去用力扯了扯岑殇的袖子。
被公子谦月震慑得呆在原地,还没回过神的岑殇,被这一扯,本来就站不怎么稳,又一次悲催地摔倒在地。
“兰渃,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钱没还?”岑殇疼得呲牙咧嘴,都数不清摔了多少次了,密榜上有写出兰渃的名字,他一火,直接指名道姓。
公子谦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岑殇,和一旁干笑的兰渃,凛冽的气势尽数收敛,“酉时三刻了,渃儿你该休息了,至于这个帮你踩虫子的,以防你跟他私奔,我就带走了。早点睡!”说完他宠溺地揉了揉兰渃的头发,拎起岑殇将他拖出房间。
“……?”
兰渃还准备说什么,公子谦月已经把房门合上离开了。想着公子谦月看完那张纸的样子,兰渃满腹疑惑,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让公子谦月那么生气。
熄了灯,正准备宽衣就寝的兰渃忽然想起公子谦月之前塞给自己的东西,忍不住掏出来瞧一瞧,看清那个物件后,她怔了一下,而后惊讶地合不拢嘴。
居然是月字令。
带着体温的方形雕花玉佩在黑暗中泛着乳白色的微光,花纹是几朵淡雅的幽兰花瓣,正中的那个月字温润得就像公子谦月如沐春风的笑容,一看就知价值连城。玉佩手感圆润,是公子谦月的贴身玉佩,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紧握玉佩,兰渃想起公子谦月温和的俊雅身姿,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