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赔钱货到科学院士17
最后一站是医院，手术前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好后，乔幽躺在了手术台上。
在她脑海里，系统紧张地声音都在抖：【这就开始了？马上要给你麻醉了，你什么感觉？不要紧张，你睡一觉，很快就结束了……】
乔幽忍住笑意：【我觉得你比我紧张多了。睡不着，给我放个电影吧！】
系统连忙翻找片库，【你想看什么？】
乔幽略一思索，【现代战争片吧！】
麻醉生效后，主刀医师在乔幽身上切下了第一刀，划开皮肤，层层肌肉……
一直紧张检测乔幽体征的系统突然察觉不对，【你为什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呼吸这么重？麻药没起作用？】
乔幽的呼吸其实一直控制得很平缓，她甚至没有挪动一根手指，但生理的反应也不是全部都能控制的，这才被系统察觉了。剧烈的疼痛让乔幽说话不是很有精神，【忘记和你说了，麻药止痛剂之类的药物……都对我无效。】
系统要窒息了，抓狂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早说？！你这是要上天了你……】
乔幽不耐烦地打断：【正看电影呢，别吵。】
系统：【……】行，算你厉害，你等着！
手术很顺利，乔幽看完四场电影，准备看第五场的时候，手术结束了，她被推进icu（重症监护室），因为失血和精力不济，她有些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因为身边窸窸窣窣的声响，乔幽睁开有些汗湿的眼睛，眯着眼看清身边多了个人，“狄琛？”出声后，她才发现自己声音真的很小。
“你醒了！”高大的男生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又很快收起嘴角，瞪着双纯黑无辜的眼睛纯良地看着她，“你别说话了！也别动！省得伤口疼……我就来看看你。”
乔幽努力蠕动嘴唇，狄琛没听清，赶紧凑近，耳朵快贴到乔幽唇上，才在乔幽喷出的温热呼气中听见她说什么，乔幽说：“……你真是……阴魂不散……”
狄琛红了耳朵，说不出话：“……”这就是心梗的感觉吗？
外面护士催促，狄琛只能与乔幽告别：“我明天再来看你！”
乔幽再次努力蠕动嘴唇发声：“别……来……了……”
系统真诚发言：【……他真的很不容易了。】
乔幽努力挪动手指，失败，胸腔内的疼痛绵延不绝。她拒绝了止疼泵，那玩意儿对她不起作用。狄琛走后，她就闭上眼睛，开始全神贯注地恢复身体。虽然这不是她原本的身体，但殊途同归，至少没有男性和女性身体结构相差那么大。
无聊的时候，乔幽想起就问：【期待值变了么？】
系统连忙查看，声音激动，【变了！涨了足足30！之前被你各个方面刷到了18，现在再加30，终于快过半了！】又声音变低，显得复杂，【你猜的是对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乔幽自信哼笑，【一块肝换斩断与陈家的关系，还有15万，不亏。】
再看过一次狄琛那张不讨喜的脸后，乔幽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她能感觉到被切除肝脏的部位，细胞正在飞快地分裂增长，因此带来的疼痛，简直比那6个小时的手术还难熬。毕竟手术只有6个小时，肝脏恢复完好她至少需要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她还要疼这么久。
“烦死了……”乔幽无聊地嘟囔一句。原主的身体经过乔幽的锻炼和温养后，身体素质远比一般人要好，也没有任何出血或者其他症状，所以她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系统耐心劝告，觉得自己真得快成老妈子了，【别乱动！你现在正是恢复的关键时候，你想看什么？我给你放啊。】
【算了，学习吧！给我放初三的教材。】乔幽决定拿出认真的态度来。
系统：【……行，你说了算。】
到了下午的固定时间，那道高大的身影果然又出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后面还跟了个短发男生。
乔幽没好气地开口：“你一个人来还不够，还拖家带口啊？”
狄琛已经对乔幽的“冷嘲热讽”免疫，因同学在身侧，他和乔幽一样冷着一张脸，给短发男生做介绍：“她刚做完肝捐献手术，现在还要卧床不能起身。你长话短说，别耽搁她休息。”
狄琛后退一步走开后，乔幽看向手抱一捧康乃馨的短发男生，等他开口。
“好、好的！”短发男生紧张地咽下口水，先是慌张递出手上的花，又突然想起乔幽不能起身，不知要把花放哪的时候，狄琛伸手接过，下巴一台示意他快点说。
短发男生来不及思考，就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是代表全班同学，全班……男生来探病的！我们人、人太多了，派我当代表……听说你父母对你很不好……但你还是为了救你父亲，主动做了肝捐献……我们、我们——”他深吸一口气，“非常敬佩你。不是所有像你这么大的学生，都有勇气做这个手术——你很勇敢！”
“哦，谢谢。”乔幽点头，笑纳了称赞。
短发男生也越说越顺，“也因此，我们全部人一起讨论后决定：取消期末的考试比赛。”
“……”乔幽看着少年涨红的面孔，无语过后，毅然反对，“不，我不同意取消。”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短发男生急的面红耳赤，还看了眼狄琛，显然是盼望狄琛也开口劝劝。
乔幽自信挑眉：“再过两天我就能出院，回去上学。这场手术对比赛完全没影响。”
“可是……可是……”短发男生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了，“让你带病考试，就算赢了，我们也不会开心！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你想多了。”乔幽直接打断短发男生，明亮到令人不敢直视的眼睛里，是绝对的自信，她开口：“赢得一定是我。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短发男生：“……”
狄琛：“……”
系统：【……为什么要洗干净脖子？】
乔幽：【……说顺口了。】
系统：【……】那为什么这么顺口就说出来了呢？总觉得这背后的原因令人不敢深想。
除了雷打不动的狄琛，在短发男生之后，孟老班也来探望过乔幽，向她传达了“好好休息，千万千万不要勉强”，“上学一点都不急，各科的笔记都有人帮你记着呢”，“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从头到尾在医院待了五天，出院那天，乔幽狠狠伸了个懒腰，躺了这么久，她浑身都要生锈了。
系统却是被乔幽的大动作吓得不清，再三警告：【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要慢慢行走，多走路，多喝水。但是不能走到很累，要多休息，尤其不能提重的东西。】
乔幽无语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再看看被狄琛拎着的她的书包，已经懒得对狄琛发表意见。他愿意提，就让他提吧。在孟老班再三提出让班长狄琛给她帮帮忙后，狄琛帮她拎包已经不避着人了。乔幽被直接送进宿舍她的房间。
狄琛看着宿舍的上下铺，皱眉，把乔幽的书包在桌子上放下，就跑了出去。半小时后，狄琛抱着一大卷东西上来了。他先把那捆东西靠宿舍外墙放着，端起水盆把桌面之类的地方擦了——因为乔幽的生活习惯非常质朴简洁，狄琛没有看到碰到任何不方便他接触的东西。
打扫完卫生，乔幽看着狄琛把绳子解开，那捆东西展开铺平，这才发现：这是体育课上用的软垫。狄琛拿来的这个应该是全新的，外包装还在。
他熟练地把垫子铺好，又把上铺的被褥扯下，一边铺床，一边跟乔幽解释：“垫子是我和老班申请的，等你恢复后再还回去就行。今天太阳不好，明后天太阳好了，我帮你把被子和垫子抱出去晒晒。”说完，他摇摇手机，“有事或者你不方便干的，给我电话。”这次不等乔幽反应，他就离开了。
乔幽坐在凳子上，把书包里的东西一件件翻出来。胸腔里绵密的疼痛还在持续，像拿书本这种重量的，她能感觉到一丝吃力，这是身体再警告她不要勉强。乔幽干脆放弃整理，反正她现在也不看高中的书。
系统小心翼翼开口：【怎么不见你怼他了？】
乔幽无趣地撇了下嘴，【怼他有用吗？】
系统：【……】显然没用。
乔幽语气恶劣：【明知道怼他没用，我还开口干嘛？浪费口水吗？】
系统更加小心谨慎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乔幽：【……】安静几秒后，她回复：【他像一个我以前认识的人，喜欢对我管着管那的。】又补充，【很烦。】
系统：【……他是你什么人？】
乔幽这次安静了更久，才开口，她说：【……我师父。】
系统好奇心立即上来了，乔幽很少提自己的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幽面露嫌弃：【很啰嗦，什么都喜欢管，喜欢唠叨。平常穿着件缀满补丁的麻布衣裳，钱都用来买酒。空闲的时候最爱在溪边钓鱼，但技术不行，从没钓到过大鱼。】
系统：【……】想象中的高人形象破灭了。
乔幽继续补充，【他说自己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像五十多岁了，一脸的皱纹。头发中间——】她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下，因为已经长出头发只能放弃做对照，【像孟老班那种，地中海发型。我一直很想给他全剃秃了。】
系统：【……】太狠了！
话题已经打开，乔幽就愿意多说两句，【他挺会制药的，不说活死人肉白骨，也差不多了。但是，他却不能做出让自己长头发的药。】说完，乔幽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笑得露出一口白森森牙齿。
系统心惊肉跳：太狠了！……杀人诛心啊！
乔幽突然开口，话题一转，【对了系统，你没瞒着我什么吧？】
系统呼吸一窒后，平静回复：【我能瞒着你什么？不过信息查询是主动技能，不是被动技能，而且只能查询与原主有关的已发生事件。好多信息，你想知道的，要先问我，我能去查了才能告诉你。不知道的，我也会直接说。有什么好瞒的。】
【哦，那没事了。】乔幽点点头，【反正现在好多事都不能干，继续给我看初中的教材吧，还差一点就完成了。】系统应下，配合地把相应教材投影到乔幽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