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占有欲吧
不要…
小远不要过来,一定不要,唐初在心里不断祈祷,无措与浓浓的恐慌感几乎快把她吞没。
傅瑾年占了上风,俯在她耳边,冰凉气息缓缓传入她的耳蜗:“你说,你弟弟若是进来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气得想杀了我?”
唐初泪眼朦胧地瞧着他,挤出一笑:“求你,不要吭声……”
“不要吭声的应该是你。”
傅瑾年轻轻点了点她的唇瓣,语色说不出的温柔。
他可恶极了。
趁机胡作非为,把唐初堵在角落里,侵略着她,还不准她发出任何一丝抗议。
“傅……”
刚刚拒绝了一个字,忽然门那边又传来脚步声,吓得唐初一下子又噤了声。
她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她不敢被唐远听到。
她今天本意与唐远和好,可若是唐远看到她又和傅瑾年在一起,而且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画面,他们的关系恐怕只会直降冰点。
门另一边。
唐远面色沉沉站在电梯前。
他问遍了走廊所有人,也问过了护士,都没有见到唐初的影子。
他打算下楼去找,直觉却让他下意识地停在了电梯旁。
电梯和步梯紧挨着的。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不太对劲,鬼使神差地看向了一旁的楼梯间。
他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彼时。
唐初在里,心惊胆战。
唐远在外,面色阴沉。
忽然。
“1522的病人,你站在电梯门口做什么?病人不能私自下楼哦!”护士姐姐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如坠梦魇的唐远。
唐远因找不见唐初而阴郁,瞥了眼护士,“找不到家属了。”
“你家属是你姐姐吧?”护士笑着说,“刚才你姐姐送一个小帅哥下楼,估计还没回来,你别着急,先回病房慢慢等。”
唐远眉心微动。
“你说,她送人下楼?”
“是啊,我们还能骗你不成?”护士对付这种病人颇有经验,就是得哄着,笑的温柔,走过去搀住唐远的胳膊往病房拐,“你听话,在病房乖乖等你姐姐,我们帮你打电话催催她好不好?”
唐远没说话。
被护士带着离开前,他回眸看了眼电梯旁边的步梯,眼底的神色暗了又暗。
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至消失。
躲在楼梯间里的唐初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她瘫软下去,幸亏傅瑾年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把她固定在了怀里。
“就这点出息?”
傅瑾年神色毫无波澜,仿佛造成这次危机的罪魁祸首不是他。
指尖轻轻捏玩着唐初的耳垂,她的耳垂白嫩且小巧,傅瑾年眸底的神色微微发暗,望着唐初目光中也多了一抹说不出的晦涩。
唐初静静凝着他。
连恨意也发不出了。
纯粹是她的恨意对这人没有一丝用处,她知道她的实力,即使她满腔怒火地瞪着傅瑾年,她在这人眼中也只是个不轻不重的笑话。
“可以换个地方吗?”
她知道傅瑾年做了决定的事情无法更改,抵抗不了,便只能尽一切努力为自己做比较体面的打算。
傅瑾年突然笑了。
那笑声像是在看她的笑话,他抽身而起,目光清明,根本就没有要跟她继续下去的迹象。
仿佛方才他的热切只是做出来的一场戏,骗骗唐初而已。
唐初脸红不已。
羞的。
但这种情况之前不是没有过,傅瑾年向来是个收放自如的人,她深吸了口气,调整情绪,默默伸到后背把被扯开的里衣口子一个重新扣好。
整理衣服时,手一直在抖。
对傅瑾年来说不过是一场玩闹,对于她来说,却是一场不小的惊吓,以至于她努力想平静却还是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
傅瑾年从口袋中掏出烟。
点燃一根送进了嘴里。
隔过袅袅上升的烟雾,眯起双眼瞧着唐初,他淡淡一嗤:“也就这么点胆量,怎么敢勾搭的霍鸣?”
唐初脸色一白。
这一刻,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反正她和他已经处于离婚的边缘,解释与不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傅太太,我还是由衷劝告你一声,在你和我没有正式离婚之前,最好不要红杏出墙。”
“凭什么?”
唐初不能忍了。
当然不是她想红杏出墙。
而是傅瑾年的态度。
他跟林湘云连孩子都有了,她都没有多说一句,他凭什么能反过来理直气壮地要求她?
“傅瑾年,你双标。”
“随你怎么说。”傅瑾年不气不恼任她指责,神色颇淡,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我这个人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以理解为我不要脸,我无所谓,但你必须守规矩。”
唐初气得心口痛。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把不要脸当成一种骄傲的。
傅瑾年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好似赶时间,抬手轻轻拍了拍唐初的发顶,温和提醒:“傅太太,你还剩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晚上12点,我等你答案。”
说完,他转身走了。
具有压迫感的高大身影一步步走下楼梯,直至消失在唐初的视线里,唐初的身子骤然一软,不受控制地跌坐在角落。
后怕犹如毒蛇爬上她的脊背,令她头晕眼花情不自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点。
只差一点。
傅瑾年刚才根本不是玩玩。
她跟在他身边将近两年,清楚地知道方才他眼神里闪烁的并不是戏谑,而是真真正正怒到极致的报复与惩罚。
若不是她那一巴掌,恐怕就……
唐初甚至不敢想。
他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别说她和霍鸣其实没什么,就算她和霍鸣真的有说不清的事情,他也应该高兴不是吗?
一直缠在她身边的女人终于要离开,他为什么不是高兴?
是占有欲吧。
对,一定是占有欲。
生来便掌控欲十足的男人,怎会允许他的宠物在还没被他抛弃时便与他人投诚?
傅瑾年这男人。
偏执又极端!
这一切的负面标点皆被他十分完美的隐匿在风度翩翩的绅士外表下,骗过了外人,也骗过了他自己,甚至连她都忘记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了。
唐初在楼梯间冷静了几分钟。
浓浓后怕久久挥散不去,她腿脚发软,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起身,一点点朝唐远的病房挪去。
结果刚走到病房门口。
入目一双医院拖鞋。
往上看,熟悉的病服,紧抿的唇,还有唐远那双暗暗翻涌着戾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