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表姐夫?嗯?
手腕一下被人抓住。
那抹高大的身躯卷着一袭寒风坐进车里,单手关上门,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开口气势凛然:“说,接着说啊。”
说…说什么?
唐初眨了眨眼。
佯装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表姐夫?嗯?”
傅瑾年冷笑,刻意把她刚刚说过的字眼重复了一遍。
几个字,咬牙切齿。
唐初脸色一红,垂下脑袋,也不知方才她怎么就脑袋一热蹦出了那个称呼。
“焉了?”
傅瑾年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垂头巴脑的模样,想看看她是真的知错了,还是暂时性的对他怕了。
唐初默不作声。
此时此刻再说下去对她毫无好处,也不晓得傅瑾年今日气性怎地这么大,他说不定是在自家公司受了刺激,跑到她这里撒气来了。
唐初想起,傅瑾年的情绪好像是从昨天开始不对劲的。
之前傅瑾年虽然不喜她,却也不会明目张胆地与她为难,更何况他向来是个很会掌控情绪的主儿,喜怒不形于色。
如今却屡屡与她动怒。
果真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连斯文都懒得跟她伪装了。
唐初被傅瑾年深锐有力的目光盯着,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眼神飘忽望了望车顶,默默转过身去,用后背来应付他。
岂料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一只大掌强行掰了回去。
傅瑾年的脸与她近在咫尺,深锐目光盯着她的眼睛,眉梢微扬,“刚刚不是挺厉害?唐初,留你这张嘴,是让你用来惹我的?”
唐初被他骂的睁不开眼。
手腕被他抓着。
下巴被他捏着。
车内狭窄,她无处可躲。
她心虚地垂着眼帘,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明明是表姐先说你是她男朋友的,我这不是帮你讨好她嘛……”
“讨好她?”
“是啊。”唐初找回一点点场子,望着傅瑾年逼到她面前的容颜,嫣然一笑,“傅先生和表姐如此恩爱,我这一句表姐夫,不是锦上添花吗?”
“好一个锦上添花。”
傅瑾年硬是被她气笑了。
箍着唐初下巴的手猛地用力一捏,他咬着后槽牙说:“想不到你还有这觉悟,是不是等我和你表姐结婚时,你还要来随份子?”
唐初顿觉下巴一痛。
听到他说的话,心口微滞。
地下停车场的视线不太明亮,车内更为昏暗,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眼底划过的黯淡。
等她扬起小脸,又是那一副乖巧讨好的表情,笑着说:“随,怎么能不随?到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去给你们捧场,随份大礼,行不行啊……表姐夫?”
三个字啊,字正腔圆。
一字一顿故意嘲讽他似的。
傅瑾年哪里听不懂她的意思,定定瞧着她,从鼻间嗤出一声冷呵,“行,刚从我这得了好处,转眼跟我夹枪带棒。唐初,你还真是会提上裤子不认人。”
“这点我哪比得上您?”
唐初回的利落。
兴许是知道她在傅瑾年这活不了多久,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做一只为了讨好他而时时刻刻都在瑟瑟发抖的小狗。
“唐初,别太嚣张。”
傅瑾年快被激怒了。
唐初也不甘示弱,笑看着他,语声柔柔:“傅先生觉得我嚣张啊?原来我在您眼中这么有分量,简简单单说个话,都能算得上嚣张了?”
“你最好只是简单说个话。”
“怎么不是?”
“唐初!”
傅瑾年的忍耐似乎已到极限,绷着脸,愠怒的嗓音沉沉地下达最后告诫:“我一个签字能让你留下来,也能让你立马滚蛋,你想清楚再决定你下一句是否还要跟我顶嘴。”
“……”
唐初停下了。
一腔斗志被浇的所剩无几。
傅瑾年总是能轻松拿捏住她的软肋,在她一次次挺起脊梁决心反抗时,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她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力量击碎、践踏。
她咽不下这口气,不甘控诉:“你也就会对我凶。”
“不然?”
傅瑾年回怼。
唐初一口腥甜差点吐出去,胸腔那口气更加浓郁,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刺激的。
“倒也不是。”
在唐初努力消化郁气时,傅瑾年那听不出情绪的嗓音又改了口。
唐初微诧。
以为这男人良心发现,一抬头刚好撞进他深邃漆黑的眼眸里。
傅瑾年微微侧脸瞧着她,目光不怀好意,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幽暗,是她两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光芒。
“唐初,你大概是忘记了我们怎么开始的。”傅瑾年勾唇凝着她。
唐初不禁脸色一白。
指甲不知不觉地刺进了掌心,在那一方面,她从来不敢跟这个人来硬的。
可傅瑾年明显被她惹毛了。
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细碎的吻紧接着落在她唇边,下巴,缓缓滑至她洁白嫩滑的脖颈,轻轻啃咬她的锁骨。
似要惩罚她方才的忤逆,唇瓣与肌肤相贴的酥麻感犹如万蚁噬心。
唐初恐惧而不敢妄动。
傅瑾年欺身将她困于他的胸膛和车壁之间,她无路可退,强行克制着心底涌出的浓浓恐惧,生理方面却率先给出反应,在他身下快抖成了筛子。
明显的颤动,让正欲进行下一步的傅瑾年停止了动作。
他垂眸向下望去。
触目所及是昏暗视线中女人惨白的一张脸,她快没了动静,只剩瘦弱的身躯因为恐惧而不断发出最原始性的颤抖。
水雾不知何时湿濡了她的眼眶,婆娑泪眼含着一丝卑微乞求地望着他。
一开口,嗓音破碎沙哑。
“能不能,别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