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看见这个登徒子,谢菀童将手中的刀放下,轻蔑地冷哼一声,准备去休息。
岂料她刚走到床榻边,就听到“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猛烈踹开,冷风蓦然灌了进来。
谢菀童面色冷了下来,她抬手将被子给顾逸之盖了盖,他毒刚解,受不得冷风。
宋临城一进门就瞧见冤家路窄的野蛮人,腿肚子哆嗦一阵,却愣是硬气地没退半步。
他吞了吞口水,道:“你,是不是看上本公子了?竟然跟踪我到这里!”
谢菀童刚起身,宋临城那一点点可怜的硬气瞬间消散,往后退了好几步,出了屋门。
谢菀童不屑地勾唇:“门关上。”
“好嘞。”宋临城怂的很是心甘情愿,关门的时候,余光瞥见那床榻上还有一个人。
那人背朝门,只是地上的鞋告诉他,那是个男人。
这样的野蛮人,居然还有男人!
没天理,太没天理了!
主人家一脸歉意地道:“公子,实在是没有屋子给你休息了,要不公子……”
那主家小媳妇瞧着今晚的客人都不好惹,便拉了拉自家男人,将他们的屋子让给这位公子,他们两人则去了柴房睡。
宋临城金尊玉贵惯了,生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喊着:“宋为,将本公子的东西拿进去,本公子要沐浴更衣休息。”
后面的小厮宋为,立刻提着两大包袱的东西进了主屋。
宋临城又是沐浴又是唱小曲儿,折腾到半夜,在谢莞童提着刀去砍他之前,终于熄了灯休息。
次日清晨,谢莞童醒来时,发现身边已经没了人,她忙穿上外衣出去,也没看到顾逸之。
主家已经做好了饭菜,招呼他们吃早饭。
谢莞童问招财进宝:“一枝花人呢,你们可瞧见了?”
进宝摇了摇头:“没瞧见啊。”
谢莞童皱眉,一枝花该不会是看她放松了警惕,就跑了?
这时,主屋从里打开,宋临城又换了一身绛紫色长衫,越发俊美无匹,他刚想伸个懒腰,瞧见一院子的姑娘,打出一半的哈欠都被吓了回去。
他立刻换上一副得体温和的神情,拱手道:“诸位姑娘,早啊。”
谢莞童翻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走出院子去找顾逸之,如果他敢跑,被她找到,他就死定了!
她这一路往官道上追,在路过一片野花时,看到背对着她站着的一枝花。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顾逸之回过身,瞧见她,便笑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谢莞童走近了些,不答反问:“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顾逸之将手中采的一把野花放在她掌心,道:“看见这些花,一天心情都是好的。”
就为这?
谢莞童不是什么看见花就羞涩的大家闺秀,她对一枝花此举表示非常的疑惑。
顾逸之其实是在躲着宋临城那个家伙,在上京城时,他就总是花蝴蝶一样往齐王府去,如今竟追来了这里。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之前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
顾逸之突然抓住谢莞童的手,道:“据说前面的小镇不错,我们现在就去?”
瞧着他充满希冀的目光,谢莞童的心突然就软了,她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院子,微微颔首,道:“让你的小厮去告诉她们一声。”
何铭已经将马牵来了,交到他们手上。
谢莞童抱着顾逸之上马,自己再上去,道:“你那个小厮,为何神出鬼没?”
顾逸之圈住她的腰身,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嗅着她发丝间独有的清香,道:“他是个男子,多有不便。”
谢莞童想了想,似乎说得在理,她便也不再纠结此事,驾马前行。
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前面的小镇,镇子虽然不大,却当真是热闹,还有许多好吃的。
谢莞童买了些包子和粥,还有几样小点心,坐在一家小店里吃了起来。
顾逸之基本额没吃什么,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谢莞童的脸颊上,唇角无意识地上扬。
卖包子的老婆婆笑眯了眼:“老婆子见了多少人,南来北往,你们两位小夫妻感情可真是好,这位姑娘好福气,你夫君的眼神可是一时片刻也不曾离开你。”
听到这话,顾逸之真想给这老婆子多赏几锭银子。
谢莞童一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是,他对我自是一心一意。”
顾逸之接着这话问:“童童,那你对我呢?”
——可是一心一意?
他还记得,他被谢莞童劫去卫家寨的那一晚,她的那两个婢女说的话。
她劫他,是老毛病了!
听他这么问,谢莞童怔了怔,她瞧见好看的就愿意跟他亲近,对他自然是喜爱的呀?
“你好看。”谢莞童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道,“小爷自然是与你亲近。”
“那若我不好看呢?”顾逸之较了真,突然将桌上的粥碗摔破,拿着一个小瓷片往自己的脸上划去,“童童你是不是就不愿意亲近我?”
谢莞童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自残,将碎瓷片抢下,扔得远了些,道:“你发得什么疯,好好的脸,干什么要毁了?”
顾逸之眸中略过一丝阴鸷之色,如果她只喜欢好看的,那么这天底下,就只能有他一人好看!
谢莞童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确认没伤着,这才放心,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两人吃了早饭,在镇上转了转,等着李香竹她们三人前来汇合。
岂料等来的不止她们三个,还有一只“花孔雀”,这一瞬间,顾逸之便给自己拿了一顶纱帽戴上。
李香竹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与那花孔雀有说有笑,倒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谢莞童朝那俩人努了努嘴,问招财:“怎么回事?”
招财一脸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香竹小姐似乎特别喜欢那位花孔雀,瞧着倒是要一路相随似的。”
谢莞童母鸡护崽儿似的,将李香竹拉到身后,冷声道:“这位公子,我家妹妹年纪小见识浅,与你多说两句,你可别当真。”
宋临城笑眯眯地道:“如何不能当真?本公子与令妹,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