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女人的心思
原本,上官重楼是个守诺重信的人,这件事,他既然答应了苏月眠,自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只是现在,上官重楼很是想不明白:这苏家兄妹,既然主动提出向楚国求和,为什么又要派苏月眠来郢都搞事情,而且,还拿自己和芙蓉夫人来搞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涉及到了徐曼舒,差点伤害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上官重楼一时冲动;还是,因为他的头,实在太痛了,有欠思考;又或是,刚才跟李畅风打了一架之后,兄弟情加深了,就想跟自己的好兄弟,吐露一下压抑已久的心事。
上官重楼就把这事说了出来,还跟李畅风探讨:为什么苏月眠这女人,要来我们楚国搞事情,还在自己跟芙蓉夫人身上做文章?
论公:以他们北越的现状,刚刚打了败仗,又因“意外”产生了王权更替,正需要时间来内部整肃,他们好好地跟楚国和谈,这新王苏悦震,若是能得到我们楚国的支持,只有对他们苏家兄妹,也对北越有利啊;
于私:自己跟苏月眠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合作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自己还愿意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当个“便宜爹”。还有,自己对芙蓉夫人,真的并无非分之想,她总不至于,是为了吃醋吧?
最后,上官重楼,重重地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哎!这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琢磨!”
上官重楼心里还默默地感慨了一句:当然,除了我那个妹子,她心里头就只有你这个‘畅风哥哥’。李畅风啊,你跟芷儿,昨晚都已经有了这夫妻之实,可不能,再想着退货了吧!
这上官重楼,头痛归头痛,居然还想着给李畅风塞妹子!
李畅风深有同感地附和了一声:“这女人的心思,真是挺复杂的!就说我的那个德妃吧,跟着我都六年了吧?我还是没看懂她。”
李畅风心里偷偷地赞叹了一声:当然,除了我的小鱼精,她就很愿意跟我沟通交流,身与心都是……大概,因为她是妖怪,不是普通女人吧!
李畅风想了想,居然向上官重楼开启了秀媳妇模式,扬了扬眉,说道:“苏月眠这女人,的确是居心叵测,她的心思,我们两个男人只怕是想不明白的。不如,我把舒儿叫来,让她来分析一下。舒儿机灵得很,昨晚之前,她只见过那苏月眠一次,但今天早上,她很快就察觉到了那个苏月眠有问题,刚才,还帮我出了主意……”
李畅风为了夸媳妇,把自己的“旧计”,说成了是芙蓉夫人“将计就计”的新计,还把自己刚才的部署,都告诉了上官重楼。
最后,李畅风拍了拍上官重楼的肩,笃定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收网吧,这次定要把北越埋在我楚国的细作,一网打尽!”
上官重楼听得一愣一愣地: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也是,她是天上的仙女呀!怎么会不聪明呢?
那位仙女大概听到了你们心中的呼唤,所以,不用皇帝派人去传召,仙女就自己来了!
殿门口的内侍传报:“陛下,芙蓉夫人在殿外求见”。
上官重楼听到又是一愣:她来了?是不是心中念着她,她就会出现?以前,想到她的时候,也总是能在梦里见到她……
李畅风听到心里一喜:舒儿主动来,应该是不生我气了吧?舒儿,我已经洗干净了!而且,我知道,昨晚,你肯定没“盘龙珠”!
刚才,李畅风从里到外,检查过上官重楼的裤子了呀!
李畅风赶紧让人进来,自己还站起来,亲自到门口去迎人,李畅风扶着大肚婆时,脸上那掩不住的喜悦,看得上官重楼又揉了揉额头。
李畅风对徐曼舒自然不隐瞒什么。也不避讳上官重楼在场,就把刚才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七七八八地跟徐曼舒说了。还说:正想着让人去召你,让舒儿你,来帮我们分析一下这女人的心思:这个苏月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曼舒一听,忍不住看着李畅风,眨了眨眼:咦?我们,这么有默契的吗?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呀!
……
刚才,回芙蓉殿后,徐曼舒一觉睡醒,第一件事,去看另一个大肚婆,没想到,苏月眠还睡着呢。
徐曼舒呆了呆,忍不住斜了一眼青鸯:不会是,你们下的药,过量了吧?人家可是大着肚子呢呀?
青鸯赶忙解释:“刚才,上官夫人已经醒过一次了,又主动提出,再要了一份‘安胎药’,现在,是又吃完药,又睡下了。娘娘放心,彭太医是斟酌着,用量的,绝对不会伤害到胎儿。”
徐曼舒这才对青鸯,点了点头,但又觉得不太对:正常这安胎药,吃了之后,没有嗜睡作用啊!第一次给苏月眠吃,她不防备,就吃了。但,这吃完药就睡,她醒了之后,就没查觉异常吗?她不应该这么不小心吧?还再要了一份,她是觉得我这芙蓉殿里的‘安胎药’,效果特别好,蹭我的‘安胎药’?还是,她本来就觉得睡不好,所以,想吃点安眠药?
徐曼舒一脸的狐疑,又看向苏月眠,见她虽然吃了名为“安胎药”的安眠药,但并没有安眠,睡在那里,眉头紧皱,嘴唇还不时地抽动,似乎在梦中呓语,只是完全听不清她说些什么。
被临时派来伺候苏月眠的珍珠,见到自家娘娘来了,当然想表现一下自己了。
看到徐曼舒似乎带着不解看着苏月眠,珍珠就凑上来,小声说道:“这位上官夫人,只怕是在梦魇吧?奴婢按娘娘您的吩咐,一直在这里守着,刚才,还听到这位上官夫人,在梦里惊叫了好几声‘不要’、‘不要’的,就像娘娘您,当年离宫前那……”
徐曼舒听得一怔,不由得皱起眉,侧目看向珍珠:苏月眠做噩梦?还像我当年离宫前那样?
珍珠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立刻住了嘴,心中懊悔:我提离宫那事做什么!娘娘和陛下,现在这么恩爱,我怎么能提那事呢!
徐曼舒却完全怔住了:当年我离宫前做噩梦,是因为李畅风那晚的强迫与恶言……可是,这个苏月眠?上官重楼那人,看着是个谦谦君子啊,不会,也是个衣冠禽兽吧?
诶!我为什么要用这个“也”字?
不会的!上官重楼是个君子啊!
对呀!上官重楼是个正人君子啊!他怎么会,一到北越,就把这个苏月眠的肚子搞大了呢!那个上官重楼,怎么看,都是个慢热型的男人!苏月眠这肚子,应该足足有六个月了吧,这孩子,要么是上官重楼一下子就着了苏月眠的道,被下了药……不过,上官重楼是去北越做细作的,被下药,那么不当心,应该不至于吧?
那就应该是……反正,就是着了苏月眠的道!
就是,不知道上官重楼他知不知道,自己要当这个便宜爹了呀!
徐曼舒突然眼睛贼亮贼亮的:不行,我得去找李畅风,八一八!
徐曼舒这八卦的心扑腾起来了,要聊八卦,啥都忘了,忘了自己刚才还嫌弃对方“脏”。徐曼舒现在就想着趁热,去跟李畅风八卦一下!
徐曼舒就到了清正殿,求见皇帝,只是没想到,那个要当“便宜爹”的人也在。徐曼舒有些纠结,这上官重楼在,自己就开不了这口了呀,这八卦要趁热哇!又没想到,人家已经主动交待了。
徐曼舒听李畅风说完,一双眼睛就贼亮贼亮地看向上官重楼,心里还有些小失望:你竟然都知道了,哎,那~手里这瓜不够香了呀!
上官重楼看见徐曼舒这一脸的阴阳,或是不阴不阳的表情,除了使劲揉自己的额头,还能说什么:你们两个,还真是——夫妻像!
接着,这君、臣、妃三个人就“女人的心思真难猜”这一话题,开了一个下午茶会。展开了热烈地讨论!宠妃来见皇帝,自然不会空着手来,徐曼舒还是带了茶点来的。
这下午茶会上:聪明美丽的芙蓉夫人边喝着下午茶,边发挥她“鲸人”的想象力,帮两个男人分析“女人的心思”;
李畅风开启了日常夸媳妇模式,主要是,为了在自己兄弟面前:秀恩爱;
上官重楼,使劲揉着额头,拼命消化被李畅风硬塞过来的,一波波的狗粮。
只是,徐曼舒表示:自己这个大鲸鱼脑袋,好像也想不明白,那个苏月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上官重楼刚才分析的,苏月眠这么做,对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呀,简直是“损人不利己”。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徐曼舒喝了一口牛乳茶,心里想到什么,便毫不忌讳地就直说了出来:“苏月眠,昨天这么做,是能暂时让你们君臣反目、也能让我们夫妻翻脸,可是,对苏月眠,有什么好处呀?她不但自己跑不掉,甚至,李畅风你……“
徐曼舒突然闭嘴,因为她的嘴里,被李畅风突然塞了一块核桃酥。
徐曼舒立刻嫌弃地推开李畅风那只,还拿着大半块核桃酥的手,瞪了他一眼:李畅风,你干嘛?我说话呢,哪有空吃东西?
李畅风笑着替她擦了擦沾在嘴边的饼屑,边使着眼色:上官重楼在呢,你别李畅风、李畅风的,叫我,我是皇帝,你要用尊称!
徐曼舒立刻接受到了这眼神中的信息:噢,男人!要面子是吧,行!给足你面子!
徐曼舒接过李畅风手上的那块核桃酥,递到对方嘴边,还柔声道:“皇上,您最喜欢这核桃酥了,这可是臣妾,特地为皇上您准备的,给皇上您吃的!”
徐曼舒连用了三个“您”字,李畅风只能咬了一口那核桃酥,突然觉得有点噎。
上官重楼更噎,刚伸向那盘核桃酥的手,抖了抖,转向了旁边那盘:酸话梅。
徐曼舒立刻看向那盘酸话梅,也噎了噎,嘟起了嘴:那是给我准备的,宝宝喜欢吃的!
李畅风马上会意地,把那盘酸话梅,整盘端到了徐曼舒面前,还对上官重楼笑着解释道:“这酸话梅,是舒儿最喜欢的,自从怀了孩子,舒儿的口味就不一样了,就喜欢吃酸的!”
李畅风说着,还挑了挑眉:酸男辣女哦,上官重楼,你懂吗?
紧接着,李畅风又撇了撇嘴:你个还没开过荤的,肯定不懂!
上官重楼果然不懂,但是,只觉得:酸!好酸!这酸话梅可真酸!
酸得上官重楼忍不住还“咳、咳”地咳了两声!
他本来就不吃酸,也是为了避开那盘“芙蓉夫人特地为皇帝准备”的核桃酥,手才伸向了另一边,那是特地给皇帝准备的核桃酥,谁敢“虎口夺食”啊!
上官重楼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什么,但碰了,只能拿到嘴边,塞到嘴里,没想到,是酸话梅,还是特别酸的那种,又不能吐出来,勉强含在嘴里,灌了一口茶,喝太急了,被呛到了,所以,忍不住咳了两声。
徐曼舒准备茶点的时候,没想到上官重楼也会在呀。只给李畅风准备一份他喜欢吃的核桃酥,自己也可吃点,核桃补脑嘛!又因为怀孕,她现在的确口味变了,不像以前喜欢甜食了,就喜欢吃酸的,这酸话梅,她现在是基本不离口。
徐曼舒嘴里也含了颗酸话梅,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当然,用上了尊称:“苏月眠,她非但自己跑不掉,甚至,皇上您,还可能会因此迁怒北越,到时,不但不退兵,直接灭了北越,也说不定呀!难道,这个苏月眠是想玉石俱焚?”
这个结论一出,李畅风立刻看了一眼上官重楼,带着揶揄地问:“你对那苏月眠做了什么,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以至于人家,大着个肚子,还要跟你‘玉石俱焚’,那么严重?”
上官重楼又揉了揉额头,无奈地回了他一眼,表示无语:李畅风,我的人品,你还不清楚吗?我对她,从来都是以礼相待的呀,何况,人家还大着肚子,我会对她做什么?我是那种衣冠禽兽吗?
想到这里,上官重楼还偷瞄了徐曼舒那个大肚子一眼(我想做什么,也不会是对苏月眠啊!也,只会想想而已。)
徐曼舒发现上官重楼似乎在看自己的肚子,便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一个大肚婆,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要玉石俱焚,那!
徐曼舒立刻也看向上官重楼,正色问道:“上官将军可知道,那苏月眠腹中的胎儿,它真正的父亲是谁?”
上官重楼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她只说,是在楚国的时候就怀上的,她当时急着回北越,没察觉自己有了身孕,回到北越后才发现的。”
那意思,莫非,这孩子的父亲是楚国人?
徐曼舒就接着上官重楼的话,分析道:“苏月眠不顾这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不喜欢这孩子的父亲,可能还不止,苏月眠她,说不定恨这孩子的父亲,因为这个男人是楚国人,所以,她也就恨上了楚国,才想来楚国搞事情?说不定,这个孩子的父亲,在楚国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否则,以苏月眠的本事,一般人,可没办法强迫她。”
说到这里,徐曼舒和上官重楼,默契地一起转头,看向那个最楚国的楚国人:楚国位最高、权也最重的——楚国的皇帝!
李畅风: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