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
小百灵与黑飏天君相处数日后发现，天君这个人平日里不苟言笑，为人严肃又拘谨，除了维护天界安稳的武神工作外，回到念池岛只会练练功，看看书，睡睡觉，小百灵不禁想这神仙的日子都是这么无趣的吗？这就是所谓的神仙都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吗？他这个过惯了热闹日子的小妖精，还真是不习惯这寡淡平静的生活。他以前在森林里和小伙伴们一起时，可是热闹习惯了的，就比如此刻秋高气爽，菊色有佳，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去赏花赏月赏秋香了。而黑飏却只会在云台殿的凉亭处静静地睡着午觉，手边的书被秋风吹起一页一页也浑然不知。小百灵飞入黑飏的房间中吃力地衔起床榻上的薄毯，以比平日快十倍的速度拍打着翅膀才飞到黑飏身前，小心翼翼地把毯子盖到他身上后，小鸟自己累的两腿一登，舌头一伸再也飞不动了，自己噗通落到黑飏身上，在黑飏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黑飏身上也睡着了。
“呼呼呼~天君……我可是为了天君放弃了整个森林哦……呼呼呼~”小东西一边说着梦话一遍还打起鼾来了。
黑飏睁开眼皮，看了眼趴在自己胸前的小鸟，其实他刚把毯子盖到自己身上他就醒了，他平日里机警惯了，不可能注意不到，只不过知道是小东西就没睁眼。可没一会儿的黑飏就看见这小东西的鼻涕泡也伴随着他的小鼾声冒了出来，哈喇子也从嘴里流到了自己胸口上。
“呼呼呼~呼呼呼~”
“嘿，小东西……”黑飏是真想拎起他，把他丢出去，可是看他睡的舒服地身上的毛都塌下来了，又于心不忍了。此刻一片落叶正好落到了小鸟儿的身上，把小东西盖了个结结实实，小东西许是觉得身上痒了，闭着眼睛于是抖了抖身体，但是叶子还是没有掉下来，黑飏抬起手，帮他把叶子从身体上拿掉，然后把自己的大手抚在了小东西的身上，摸了摸他，小东西就这样在黑飏的手中又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在这大手的覆盖下，继续酣然的睡着。黑飏看着他这样，也没拿开自己的手，自己也闭上了双眼，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一起酣睡一场吧。
秋风落红叶，天高云万里，一神一鸟在这秋日的午后双双沉沉入梦，睡了个香甜。
这一晃日子就入了冬，念池岛四季分明，这到了冬日雪自然也是不可少的，一场大雪过后，红梅花儿开，岛漫暗香浮。
“天君！天君！下雪了！快来看，红梅映雪！”
小百灵鸟为了御寒毛长的特别浓密，自己也活像一个白色的大雪球，他这一猛子扎进那雪落红梅的万树寒香中，竟是与这景色浑然一体，全然没了踪影。
“天君！天君！你能找得到我吗？天君快来寻我啊！”小百灵的声音空灵动听。
黑飏寻着声音望去，白茫茫一片中点缀着星星红蕊，真的是一点儿都寻不见这小鸟儿的身影。不过黑飏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掌力一阵，大地突然震动，树上的雪纷纷落下，小百灵站在枝头被落雪砸了结结实实，整个身体都被一团雪裹住了。
“阿嘁！”小百灵实在是不受冻，一个喷嚏打出去，翅膀跟着震动挥掉了身上的雪。
这一下可被黑飏真的逮到了，黑飏飞身来到他面前，得意地看着他。此刻又有一小坨雪正好落到了小百灵的鼻孔处，小百灵瞬间对眼地看向了自己鼻孔处的雪，好痒啊，好痒啊，禁不住的又打了个喷嚏。
“阿嘁！”小嘴巴一甩，雪团掉了下去。
“看你还能躲哪里去。”
“天君使诈，不算数！”
为表抗议，小百灵还炸起了自己身上的毛，这下更是毛茸茸一个大白球了。黑飏看它浑身雪白，可爱至极，于是摘了旁边一朵红梅，插到了它的头上。
“这也算是红梅映雪吧。”
“人家是男宝宝，不能戴花！”
于是在小百灵鸟头像拨浪鼓一样摇晃后，红梅花儿掉到了雪地上，弹起了几片雪花……
“也是，是我无趣了。”黑飏叹气转身离开，原本好好氛围，因为小百灵的一句话，彻底没了。
“我好笨哦，天君好不容易开心一次，我却惹天君生气了。”小百灵见黑飏失落不开心，赶紧飞过去哄黑飏。
“没有。”
“天君，天君你为何总不笑呢？”黑飏真的很少笑，今天是很少见黑飏心情不错的时候。
“没有可笑之事，为什么要笑？”
“可笑之事？天君，我给你讲个可笑之事吧！”小百灵飞至黑飏眼前，正对着黑飏的脸。
“什么可笑之事啊？”黑飏抬眼看着他，不知道这小东西又要耍什么花样儿。
“天君，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您，趴在天君的窗前就知道天君一定会救我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一见天君就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天君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小鸟又飞近了黑飏几分，自己的嘴巴正对着黑飏的鼻尖，眼睛对着黑飏的眼睛，小声地说道。“天君，我有两颗心……一见到天君它们全都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所以就心心相惜啦……”
“啊？两颗心？这世上那有谁会有两颗心？”黑飏看着眼前小东西的大眼睛，感觉自己也要对眼儿了，也想不明白这小东西说的话。
“哈哈哈哈，骗你的！上当了吧！哈哈哈哈哈！天君好傻哦！”小百灵兴奋地飞开，在空中左摇右晃。
“好啊！反了你个小妖精！居然敢戏耍本天君！”黑飏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天君，你笑了！天君笑起来真好看！”小百灵看到黑飏笑了更开心了。
“好看？这满天界都觉得我是个罗刹，就你觉得我笑起来好看。”黑飏无奈摇头。
“那是他们眼神儿不好使，看不懂天君。不过我可以告诉天君一个我的秘密，作为惩罚！”
“什么秘密？”
小百灵飞落到黑飏肩头，故作神秘地凑到黑飏耳边说。
“其实我……我之前不是白色的！我是吞了大宝石才变成白色的！这是我们百灵鸟族的秘密哦……天君一定要替百灵鸟一族保密哦！”
“何种宝石？”黑飏心想我活了这么久，怎么从未听说过白色百灵鸟是吞了宝石才能白的。
“哈哈哈！天君你当真了啊！又是骗天君的！怎么可能吃了宝石就变颜色！哈哈哈哈哈哈！”小百灵怕黑飏收拾它，蹭地赶紧飞离了黑飏的肩头。
“好啊！居然三番两次的戏弄本天君！看来本天君是要立家规了！”黑飏蹲下身攒起一个雪球就投向空中飞舞的小百灵鸟。
“啊啊啊啊，天君打鸟啦！哎呀！哈哈哈哈哈哈！”
小百灵拍打着翅膀在梅林间叽叽喳喳地乱飞着，清脆明亮的笑声响彻整个冰雪梅林。
“看我打不中你！”黑飏又攒起一个雪球，奔着小百灵就打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雪球又被小百灵躲开了。
“我再也不信你这个小东西了！”
“天君莫怪！哎呦！天君莫怪！哈哈哈哈哈哈！”
“家规第一条，不许忤逆本天君！本天君说什么都是对的！第二条……”黑飏一边说，一边又不停地向小百灵扔着雪球。
“好好好，都听天君的！哈哈哈！哎呦！不要再打了！天君欺负我没有人形，不能跟你对打，等我有了人形的！”
“好啊！本天君等着！再吃我一球！”黑飏虽然扔了雪球过去，但是也都没有认真，不然以黑飏的狠准也不可能打不中他。
一神一鸟，在这冬日午后嬉戏的好不开心。
新春佳节如期而至，天界的春节并没有凡间过的那么有烟火气息，只是简单的放了两日假，黑飏难得得闲，于是在房间里清洁了下自己的盔甲，他是天界武将，这战袍对他来说可是非常重要。
“哇！这是天君的战袍吗？”小百灵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黑飏的盔甲，但是他很快的就发现，黑飏的战袍上有着很明显的缝补痕迹，像是之前受过很重的伤，但是小百灵又不敢打听这些事情，怕触及到天君的伤心事。
“恩。”黑飏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战袍。
“我就是没有人形，没有手，要不然我帮天君擦。”
黑飏听到这手顿了下，因为以前也有人说过要帮他清理战袍。
“你好好修行就会尽早拥有人形了。”黑飏一边说一边又开始了手下的动作。
“我会好好修行的，我感觉快了呢！”
“是吗？”黑飏听到这，手又停了下来。“最近天气太冷了，你把窝搬到云台殿吧。”
“啊？”
“我在屋子里给你准备小垫子，你就住在这吧。”
“真的吗？！！！！”听到这，小百灵惊呼一声，受宠若惊，哇！可以跟天君同住一室了，开心的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黑飏见他如此也是哭笑不得，只能轻轻点头示意是真的，这时黑飏身体内的旧伤又发作了，他吃痛的捂住了胸口。
“天君！天君你还好嘛！”小白灵见状赶紧关心他。
“没事儿，旧伤，老毛病了。”黑飏对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小百灵知道黑飏一直被身上旧伤困扰，看着这样的黑飏，自己在心里又生出了另外的主意。
小百灵搬到了黑飏房里，就在云台殿里面活动更自如了，一日他在云台殿里闲飞，一阵奇香把它引到了一个门前，小百灵发现是自己从来没有来过的房间，房间的门也跟其他房间的木门不一样，是一个刻有莲花纹的石门，小百灵见门有一道小小地缝隙，那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好奇心重的小百灵顺着门缝就钻了进去。
这门里居然别有洞天，意外地是个露天台，天台的正中央有一个很明显是曾经供奉过什么法器的莲花台，但是现在台上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小百灵心里好生奇怪，因为他在这念池岛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云台殿有这样一个天台，这个天台显然不是通向念池岛的。天台上有个高耸地石拱门，拱门上刻字“念池”。
他寻着香气越过拱门飞到台边的时候，发现这个露天台下面是个巨大的莲花池，但是池中的莲花却尽数枯死，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所以才是一池的残荷吗？小百灵也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念池岛的念池就在这里，这池莲花，就叫念池。
“难道这池莲花就是念池，这念池岛是因为这池莲花得名的。那为何要把它封印在结界里呢？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小百灵心里纳闷儿，拍着翅膀飞到念池上方，发现这奇香就是从这莲池飘出来的，莲花池的水并没有因为枯死的莲花而发臭，反而是整个莲池都还飘着奇香，为何枯死的莲花，还会这么香？小百灵不明所以，不过他非常眼尖地发现这一池枯莲中居然有一朵小小地莲花还在开着，他飞过去，落在小莲花上，眨巴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它。
“就剩你这一朵啦，好孤单、好可怜、也好幸运哦！”小百灵用鼻子闻了闻，确认了这奇香就是这朵小莲花发出的。就剩下这么一朵，都可以这么香，他不敢想象这整片莲花池的莲花全部绽放时，将会是怎样一番香气袭人的景象。这时他发现这莲花上居然小虫在啃食莲花瓣。“就剩这么一朵了，你怎么还吃它！”小百灵上前一嘴就把那个小虫吞了下去。“好了，你安全了！”小百灵用自己翅膀摸了摸莲花，随后张开翅膀重新飞回岸边，池中的小莲花在风中摇曳着身体，好像在对他表示着感谢。
小百灵飞到岸边发现天台的一面石壁上挂着一幅人的肖像画，他仔细一看，愣住了。而幻镜外的白泠看到画像也不可置信的愣住了，因为画像里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为何画像里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流清吗？”白泠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太明白，于是问红缨。
“对，他就是流清，至于他为何会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往后看便知了。”红缨有些心虚，不敢直视白泠的目光，只能让他自己往后看。
画中人是一张小百灵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俊美容颜，他风度翩翩身着碧色仙衣，手执一把剑立于莲花池边。小百灵鸟被画中人的容貌镇住，都忘记了怕打翅膀，直接摔到了天台上。
“哎呦！”小百灵吃痛。
“你怎么在这。”就在这时黑飏推门进来了。
“啊，天君！”小百灵赶紧飞到黑飏前面。
“这里你不能随便乱进。”黑飏的声音有些严厉。
“啊，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我马上就走！”小百灵一听慌了神，连忙允诺再也不来了。
“以后都不许来这里。”
“好！好！我保证以后都不来这里！”
说着小百灵耷拉个脑袋就准备飞回云台殿内，但是却被黑飏叫住了。
“你等一下。”
“啊？”小百灵回身看着黑飏。
“你是不是可以幻化成人形了？”
“是，是的呢。”
“你觉得画像上那张脸怎么样？”
“天君，这张脸太俊美了，小妖精我承受不起！这是，这是天上哪个神君吧，这不行，小妖精要是私用上神的脸，是犯天条的，是要受挖心之刑的，我可不敢，我活的好好的，不想死。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不配，我不敢高攀。”小百灵一口气，嘚吧嘚吧的说了一大堆，表达自己根本不敢用这张脸的决心。
“这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哪个得道仙君会只留下一池残荷？我说你受得起就受得起。”黑飏用话术引导小百灵就范。
“真，真的吗？”小百灵将信将疑。
“当然，难道你还信不过本天君吗？我何时骗过你，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对你不够好吗？”黑飏拿出了杀手锏。
“我没有信不过天君……谁不想拥有一张好看的脸呢？”
“我正好会一些幻影移皮之术，可以帮你。也省的你为了一张脸还要去招惹凡人，以后再留下什么麻烦。”
这倒是真的，他们这些小妖精要是想拥有人形，必定是要去寻副人皮，这其中必然会惹出些事端，处理不好，就容易被降妖之人收了，并不是毫无风险可言的。画中人的容貌实在是太吸引人了，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黑飏见他已经开始动摇了，于是一个反转说道。
“你要是不想就算了，我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遇到你后反倒是净管些闲事，又是帮着渡劫，又是帮着寻皮相的。”
黑飏这样一说，小百灵顿时就觉得是自己不知好歹了，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
“天君，我，我……我想要那张脸……”
“承认自己想要就这么难吗？去吧，到画像前。”
小百灵听了黑飏的话，飞到画像前。就见黑飏口中默念口诀，生出一道符咒，符咒飞入画中，不一会儿一群花瓣从画中飞出，把小百灵鸟团团围住，待到花瓣散开，小百灵鸟变成了画中人的模样。
小百灵抬起自己手，放到眼前看了看，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他真的有人形了！黑飏幻化出了一个镜子，递到小百灵面前，小百灵笨拙地用自己还不太会用的手，接过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他自己。
“这……这是我呢？”
黑飏轻轻点头。小百灵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噗通一声给黑飏跪下，咚就磕了头！黑飏赶紧把他拉起。
“谢谢天君大恩！”
“你我之间还拘泥这些形式吗？”
“天君对我的大恩，我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报答。”小百灵现在那双美丽的青莲目，清澈动人，令黑飏一时间恍惚了。
“天君，天君你怎么了？”小百灵问黑飏。
“啊，啊！没什么！”黑飏终于回过了神。“我何时说过需要你报答我了。”
“那，那……”小百灵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间踮起脚尖在黑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这是？”黑飏震惊，尤其是小百灵鸟顶着这张脸做出此等举动。
“我，我看凡人，都，都是这么表达，表达喜爱的，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天君，所，所以就只能这样了，这样了！”小百灵亲完就后悔了，他怎么就亲了天君呢？这人形的身体都这么冲动呢？小百灵不知所以，羞赧难当，成了个小结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凡人报恩可都是以身相许的，怎可亲一下就当报答呢？”黑飏见此也忍不住调侃了他，因为这世上原只有流清调戏别人的份儿，哪有他被调戏的道理，流清是从来都不会这样的，这小东西顶着流清的脸，行事作风跟流清可谓南辕北辙，两个极端。
“什，什么，以，以身相许！没，没有的事。”
小百灵听到此处，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用他那还不习惯走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外。
这时候从地上突然冒出一个土地公公。
“天君！天君您让个仙阶未满的小妖精用流清星君的面容，这么做可是犯天条的啊！您和这个小百灵鸟都逃不过惩罚啊！”土地公公痛心疾首。
“红缨和流清都不在了，你觉得我还在乎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但是仇必须要报！”
黑飏眼神阴冷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抬脚离开了，留下满眼忧心忡忡的土地公公。
黑飏走出云台殿，就见小百灵在岛上树林穿行着。
“腿，人的腿！我有人形了！我能走路，能跑了！哈哈哈！”
黑飏飞身过去，站到他身边说道。“小东西你刚刚拥有人形，法力还不够支撑人形活动，最近就不要出岛去别处玩儿了。好好在岛上修行吧，时机成熟我自会放你出岛的。”
“是，遵命，谨遵天君之命！”小百灵抬头看着黑飏。“天君我现在有人形了，不是小东西，天君能不能给我起个名字啊？”
“名字？”
“对啊，大家都有名字，天君就叫黑飏，我也想拥有名字，拥有了名字才会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无可替代，被放在心上的存在。”
你一旦给他起了名字，他在心里就不再一般了。
“那就叫小百灵啊。”黑飏尴尬，他真的不想让这只小鸟在自己心里成为特别的存在。
“所有的百灵鸟都可以叫小百灵，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我在天君的心里不配拥有名字吗？”小百灵说着说着委屈上了，撅起嘴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太会给别人起名字，容我再想想的。”
“好吧，那天君快想哦！我好期待的！”
说好了起名字，但是这件事情一直拖了很久黑飏都没有兑现，日子总是平淡过着，直到因为一件事情天界热闹了起来，那就是天界皇子黄宸帝君要和魔界公主红钏大婚了，这场仙魔两届的世纪大婚让所有人都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