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杀鸡儆猴
随手将那满脸痛苦的赤发甩到一旁，刑岁没有再去管那群杀马特，而是径直走向老板。
“这怎么回事？”刑岁微微皱眉，不怒自威。
老板眼见这尊大佛发话，心中本就对这群小混混颇有微词，虽结结巴巴，但还是将起因经过与刑岁说了个大概。
“这么说，还是你故意挑起事端？”背过双手，刑岁立于阳光下，看着面前瘦小如骷髅的赤发，魁梧的身影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在赤发眼中的刑岁仿佛巨人一般。
可即便如此，赤发还是没有打消念头，嘴角一撇，挤出两滴清泪，便朝着刑岁诉起来苦。
“大人，他这是恶人先告状！那金灵币金贵得很，如何也到不了这卖早餐的手里啊！小的眼见不义之财被歹人所获，正想着先将其缉拿后押送城卫队，没成想您……”
刑岁瞪了赤发一眼，后者便像是斗蔫了的公鸡，耷拉下脑袋去，只是左手还紧紧地握住右手腕，极力把自己营造出一种受害者的形象。
老板第一眼看见刑岁，心中一块大石便落了地，能拿得出金灵币的人物，这点小小的纠纷怎么会放在眼里，眼下也不去争辩，如同看笑话一般看着委屈的赤发。
“有大人物来了，噤声！”钻在人群里悄摸瞟着场子的中年人拍了拍紫衣青年的背，后者此时还因为之前的事骂骂咧咧，但被中年人这么一提醒便很快收了声。
“叔，大人物要是不帮那个老板怎么办？”紫衣青年毕竟是少年心性，被家中长辈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满脑子都是些江湖义气、快意恩仇。
“那还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中年人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还想去为他抱不平不成？”
紫袍青年本想梗着脖子反驳两句，但一想到方才那赤发的威势，又噤声不敢言了。
“大人可要明辨是非，不然城卫队可不会放过您。”赤发依旧是瘫坐在地，嘴角却噙着一抹冷笑，言语中的威胁如同毒蛇出洞，夹杂着丝丝冷气。
“所以说我最烦你们这些地痞流氓了。”刑岁扶额，末世前他老实本分过日子，末世后他到处打打杀杀，深居简出，自然是对这种人情世故不熟手。
“大人您可别乱给人安帽子，乱说话可是要烂嘴巴的呢。”一旁搀扶着赤发的杀马特随声附和道，看其表情明显是赤发授意，显然他还耿耿于怀。
反正乱说话不犯法，而且还是你先动的手，有本事你去城卫队告我，看谁有理。
赤发美滋滋的这么想着，心里却早已打好了算盘：要是把这位大人牵扯进去，为了顾及名声，他会给自己多少钱？一枚银灵币肯定打不住，至少也得五枚吧？那要是自己再添油加醋几句，金灵币不就妥妥的了？
赤发想着想着，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瘦削的脸庞浮出一抹猥琐的笑容，他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是要将前段时间从玫瑰居受到的委屈尽数抒发出来，看向刑岁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谅您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会对我们这些下等人出手？”此话一出，铺天盖地的恶意朝着刑岁翻涌而来，从中不加掩饰的嘲讽和蔑视像一把把尖刀，朝着刑岁的心脏而去。
此言一出，围在附近的食客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话头却是偏向赤发那一边。
平日里看不得人家好，一到垮台时，便如同苍蝇嗡嗡地围上去，迫不及待的舔舐着脓血。
这便是末世的常态。
而刑岁却感觉不到更多的愤怒了，更多的其实是无奈。
本以为自己的城邦是能够让人安居乐业的，没成想这一个个都是如此不堪……
罢了，罢了，之后还是得颁布相应的法令。
刑岁叹了一口气，眼皮子耷拉下来，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可赤发哪里知道刑岁真正无奈的是什么，还以为这大人物选择妥协，脸上掠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瞪大双眼等待着刑岁的下一句话，得理不饶人，口中还是不停说道，“大人，您要是想全身而退倒也容易，只要您……”
然而他的后半段话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堵在喉咙里，下不去也上不来，只得呜呜发声，挣扎着寻求小弟帮助。
就在小弟七手八脚的要对其采取措施进行治疗时，赤发却双腿一蹬，两眼一闭。
旋即他脑袋一耷拉，彻底没了动静。
小弟们被这情况冲击的说不出话来，还是之前嗓门最大反应最快的那个小弟张开大嘴，好似要将人耳膜震破的声音正在酝酿着似乎要发出。
“啪。”
一个响指，在场所有杀马特纷纷倒地，彻底没了声息。
“活了这么长时间，这个道理还是不懂。”刑岁冷漠的扫了一圈周围围观的民众，他们自然也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到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墨绿色的靴子踩在赤发那瘦削的头颅上，微微用力，清脆的骨裂声便从脚下传来。
“我愿意跟你胡扯，是因为我有耐心。”力道渐渐加大，红白之物已经开始从那烂西瓜似的头颅缝隙向外渗透。
“而一旦你把我的耐心消磨殆尽，结果就显而易见了。”靴子迅速下压，随着一声有些沉闷的“噗”声，红色的血浆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灰白之物放射状的撒满了地板。
刑岁如法炮制，将剩余几颗头颅尽数处理。
半小时前人声鼎沸的早餐摊，如今却被鲜血浸满，鸦雀无声。
躲在人群里的紫衣青年不安分的动了动脚，血液汇聚水洼，漫到了他的脚下，只是微微移动便感觉脚底一阵黏腻。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了。
以刑岁为圆心，半径三十米的灰色围墙已经将此地牢牢箍住，想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叔，他不会把我们都杀了吧……”紫衣青年双股战战，温热的液体在胯下流淌，脸色一苦就要哭出来，“我不想死啊……”
“别慌！”中年人低声厉喝，“他要是想杀我们，根本用不着如此麻烦，更像是杀一儆百。”
而中年人话音刚落，刑岁的声音便开始回荡在这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