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十幕 洪水泛滥之时(四)
1998年6月7日,晚上,沧海市,新区,烂尾楼
李泽渊赶到烂尾楼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起车祸,两个开着奥拓的车主在马路中间吵架吵了将近二十分钟,交警才把两个人带走。某些时候坐公交车确实会遇上许多糟心的事情。
空气十分燥热,汽车尾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来到烂尾楼进到吴晔的房间,高压锅的阀门仍然持续不断的冒着蒸汽,李泽渊上前几步把它关闭——里面的食物以及被完全煮烂了,肉丝飘在油层上面,活像是童话故事里面老巫婆调制的汤剂。这说明孙夏岚根本就没有回到这里,而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可恶……”
再次拨通孙夏岚的号码,得到的仍旧是同样的忙音。
于是试着拨通吴晔的电话,想要向她汇报情况。
“喂?”
可是电话另一头传过来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喂,手机的主人在吗?”
“啊,你说的的是吴晔,庭审结束后她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眼神空洞……现在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去了,医生说是由于受到过度惊吓导致心肾不交,肾的能量无法提供到脑部。”
“那她现在没事吗?”
“没事……吴晔的身体很差,不过静养的话应该没问题,再加上她肺炎……你放心,我在照顾她,我是盘古议会代行者……”
“人没事就好,对不起我现在有点忙。”
李泽渊没有听清楚那个人的名字,而是匆忙的挂掉电话,确认吴晔没问题后,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现在孙夏岚可是处于失踪状态……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搜遍全城,而且更重要的是手头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李佳琪被审判、吴晔不知道被吓出了什么毛病,他们现在完全靠不住。
但自己还能够靠谁呢?
想来想去,李泽渊又拨通了另外两个号码。
大约在原地等候了将近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烂尾楼街对面的路灯又亮了起来,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喂!这边!”李泽渊朝他们招手,对面见状里面跑了过来。
这一男一女的组合,是李泽渊和孙夏岚的同学,大嘴巴曹沫和八卦女王雪晴,虽然两个人平日里面多嘴多舌,但是这种情况下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孙夏岚是在哪里失踪的?”王雪晴的表情很着急,就好像是丢掉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完全没有头绪……我们是在沧海二中的考点分开的,孙夏岚她……”
李泽渊楞了一下,自己必须编一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孙夏岚会和自己分开并且来到烂尾楼这个普通人类不会光顾的地方。
“孙夏岚她先回家,我有事情要去新区处理……我们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但是她一直没有出现,电话也打不通。”
“哎呀,两个人幽会——看来又有大新闻!”
曹沫露出一脸坏笑,然后就被王雪晴狠狠来了一巴掌。
“你打我干嘛!”
“人都丢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不打你打谁?”
“对……对不起嘛……对了李泽渊,你有报警吗?”
“已经报警了,但是对方好像爱理不理的样子。”
“也对……这几天好像失踪人口挺多的……可能忙不过来吧。”王雪晴对此做出判断,“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了……我听说最近有很多把女孩子拐到农村卖掉的人贩子,卖给别人当媳妇的……”
“喂!你可别乱说!”曹沫被吓坏了,他一直认为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的。
“我这是在冷静的分析问题!既然孙夏岚是在从沧海二中的考点到这里失踪的,我们要不分头行动……这样:我去问问我当警察的爸爸,看看他能不能调到这附近的监控录像;李泽渊的话就试着继续打电话,然后去终点站问问公交车司机……曹沫你这个没什么用的大嘴巴子就去救助站问问,然后去多个警察局报一下失踪。”
“看来确实只能这样了……开始行动吧,我们电话保持联系。”
李泽渊想了想,这确实是眼下最为稳妥的办法,三人决定好了目标后开始分头行动。
必须在今天晚上找到孙夏岚,否则的话……明天还有两科要参加高考。
孩子们穿梭在高楼大厦中,不断搜寻着孙夏岚,或者大声叫唤她的名字,除了路人们奇怪的目光以外,三个人什么也没有得到。
警察在寻找失踪人口的时候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失踪一个小时是在失踪地点十公里的区域搜寻,两个小时还是一百公里,三个小时是五百公里……如果时间再长,天知道孙夏岚会在哪里。现在的李泽渊只能祈祷孙夏岚不是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大约是在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三个人在新区的中山广场附近碰面,这个时间的沧海市街道上已经不复繁华,只有三三两两的电动车还在发出独特的声音。
“有……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李泽渊……”
三个人大口喘着气,但是这种小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孙夏岚还是没接电话,公交公司也没人见过孙夏岚。”
“我已经去多个派出所报案了……有没有效果就不知道了……等一下电话……”
曹沫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自己家里人打来的。
“怎么你要回去了吗?”王雪晴问。
“开什么玩笑!人都还没找到回去个屁!”
“曹沫。”李泽渊换了一下,吧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抱歉把你们扯进来,明天……还有考试,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们还没找到孙夏岚,三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的。”王雪晴试图安慰李泽渊。
“我是无所谓,但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你们的前途。”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难道说孙夏岚的人生不是人生吗?喂曹沫,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
王雪晴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心里面也明白,没有别的的办法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只有等待。
“喂……我爸发短信来了,监控记录好像拍到了什么东西。”
“真的假的?”曹沫问道。
“肯定是真的,那可是我爸啊,我们现在去中央广场的派出所。”
1998年6月10日,沧海市,盘龙镇,铁道医院
本以为暴雨可以停止的,但是暴雨仅仅只是七号和八号两天停了,到了九号又开始恢复到月初的状态,就好像老天爷故意摆这么一出,给高考的学子们送行呢。
雨滴在窗子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水柱,那些水柱和远处龟裂的墙壁交杂在一起,让人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监狱的铁栅栏。
“孙夏岚已经失踪四天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照片。”
住院室内,吴晔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虽然说是靠窗,但是窗子外面却被另一栋高楼给完全挡住了,只能看到掉了漆的墙壁,所以李泽渊干脆直接拉起窗帘,这样看起来还稍微舒服一些。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三张床,躺着的都是肺部有问题的病人,和那些人比起来,吴晔的肺炎应该是算这些人里面轻的了,因为那些人吊着氧气瓶看起来就很恐怖。
不过这只是李泽渊的个人猜测,他对病这一块的理解一直是知识盲区。
“抱歉……之前因为陈国伟的事情人被吓傻了,我当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李泽渊回答道,“但是我想知道的是,这个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谁,你肯定认识,你如果不认识的话,那你为什么要叹气!”
吴晔没有回答,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她的嘴皮子在上下打架,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不打算说。
“吴晔姐,孙夏岚错过了高考!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说一些什么吧,情报或者什么线索,哪怕是安慰的话也好啊。”
李泽渊的声音有些太大声,以致于被一个路过的护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你究竟在期待些什么东西啊……李佳琪被抓了,你现在又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咳咳——”
吴晔咳了几声,缓缓将照片放在床头柜上,那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个人特征很明显:纯黑色的大衣,不算浓密的胡茬,还有嘴角下面的痣……她抱着孙夏岚在一个十字路口过马路,被摄像头拍了下来。
“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吴晔又愣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从上次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她只是一个劲的咽口水,似乎是在下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李泽渊,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孙夏岚改过一次名字的事情么?”
“当然记得,只要是和孙夏岚有关的事情我都记得,那个名字叫做何若雪对吧。”
“唉——”吴晔叹气,“我一直没和你说过孙夏岚的身世,你听孙夏岚的口音,就知道她是北方人,她出生在天津,小的时候是在天津度过的。”
李泽渊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吴晔,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1995年某个下着大雪的夜晚,我在路上遇到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原本打算施舍一点钱就准备离去的我,在某一瞬间感受了某种东西,那个女孩子身上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强大的奥能……当时我一时兴起,想到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女孩做成一番事业,因此有了想要把她带回家的打算,但是男孩却死死的护住女孩,不让我靠近。那个男孩是一个普通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胸前缠绕着被浸红的纱布,而且一直在滴血。”
李泽渊的脑袋里面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我对男孩施展了记忆消除奥术——”
说着说着,吴晔开始后悔起来。
“我把孙夏岚带到烂尾楼的家里面,发现她身上的火元素与使徒的能力——我想要将她培育成最强的代行者,同时我也在不断施展奥术让孙夏岚忘记她的哥哥,同时也对孙樵施展了奥术想要让他忘记自己的妹妹——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孙樵就是一直忘不掉,他去哪里都跟着我——孙夏岚也一直问我孙樵的事情,你觉得我当时因为两个人这种神秘的羁绊而导致记忆清除奥术失效,我就会就此放弃吗?不……我没有,我反而变本加厉的使用记忆清除。”
“怪不得高一时候的孙夏岚总是呆呆的。”
李泽渊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吴晔讲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真正让我发生转变的,是某天在电视机上面看到的新闻——新闻标题是‘女孩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告上了法庭,是不孝还是罪有应得?’当时孙夏岚呆滞的指着电视机上面的男人,缓缓对我说了两个字。
——父亲……
我当时有些不知所云出于于好奇我又问了下去,孙夏岚那时已经说不清楚话了,但是大致上还是能够理解内容的:孙夏岚的母亲是一个文工团的,父亲以前是文革时候的红卫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人结婚只是因为孙夏岚父亲。当时孙夏岚的父亲破四旧,抓到了孙夏岚的母亲,因为一时贪念美色便迫不及待的结了婚,她母亲会去文工团也是被逼的。
文革结束后,两个人搬到天津附近的一个村子去居住,先生下了一个男婴,后面又生下了一个女婴。但是因为失去职务的男人得不到工作的机会,开始酗酒,经常暴打女人和两个孩子,这一打,就是八年。”
“所以……当时难道没有人来主持正义吗?”
李泽渊问道,吴晔望着他的眼睛硬生生的喝了一口水。
“他们住在农村,你知道农村里面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后来男人觉得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就将欲望发泄到孙夏岚身上,让孙樵出去干体力活赚钱给自己买酒喝。最惨的其实是孙夏岚,不单纯是自己的父亲,就连村里面的其他人也找孙夏岚发泄欲望。”
李泽渊说不出话来,只是长大了嘴巴。
“孙夏岚的母亲终于有一天不堪凌辱疯掉,最后选择了自杀。而两个孩子呢?则是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给北京的警察局递交了一份申诉报告后,选择了离,往南边逃,远离那个村子。两个人在北京准备偷偷坐火车逃走,但是又不巧遇到了人贩子,幸运的是有人帮他们逃走了。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火车一路南下,最后来到了沧海市,因为没钱,孙樵就去找当地的器官贩子卖掉了自己的一颗肾。也是靠着这笔钱,他们在盘龙镇桃源街121号租了一套房子,以及帮孙夏岚垫付了学费。这些事情是孙夏岚她亲口说的。”
“这么说……当时我从园明山下来,遇到的其实是……”
吴晔又咳了两声,李泽渊还没有从刚刚的故事里面缓过来,只是本能的给吴晔递了一张纸。
“知道这个故事后的我,回忆起了一些往事……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如果还要利用孙夏岚的话岂不是十恶不赦的家伙……于是我停止了对兄妹二人感情的记忆清除,而是清除了这几天与我有关的所有记忆,然后我又告诉孙夏岚,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告诉她关于奥术师世界的种种知识,同时慢慢教导她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我简直是在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
虽然我的生活状况和经济条件也因为退出盘古议会这件事情,而一度变得十分窘迫,但是我还是悄悄给孙樵垫付房租,并且嘱咐了房东不要告诉他们这些事情。当然我也和大学要好的朋友李佳琪说了这件事情,李佳琪表示同情,答应我在她进入体制内后要给孙夏岚一个幸福的人生。在之后她把你带到我这里,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李泽渊的脑袋有些懵,这么一长串的事情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一下。
“李佳琪被抓了,所以那幸福她是不可能帮孙夏岚实现了——”
“所以说,照片上的这个人……其实……”
“没错,就是孙夏岚的亲生父亲。”
“但是……但是为什么?你不是说他被关了起来么,有一个好心的记者调查过这件事情,把他告了然后关起来,这种罪行少说也要十年十五年起步吧,为什么现在就放出来了。”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一天,李佳琪突然跑过来和我说,在盘古议会的新成员名单上,看到了孙夏岚父亲的名字。我们当时反反复复确认过很多次,确实她的父亲以某种方式加入到了盘古议会中,后来李佳琪又托关系去北京调查,才查到有人将他保释了出来。”
“这也能保释……什么样的人有这种权利?”
“那个人的名字叫苏傲倪,好像是内阁的高级官员的样子,因为事情涉及到盘古议会的高层,所以李佳琪除了名字也查不出其他的东西了——后来我们一致决定,随时盯着沧海市的奥术师人口统计局的名单,尽可能的不让那个人出现在这里,免得勾起孙夏岚心里面一些痛苦的回忆——还记得我们在烂尾楼吃的那一顿年夜饭么,那个时候李佳琪手里面的花名册就是奥术师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登记表。”
“然后现在因为李佳琪被停职,再加上你生病的原因,没空去看那些名单,所以他就出现在了沧海市,而且偏偏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对……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孙夏岚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何建东——咳——咳——”
吴晔缓缓说道,又剧烈的咳了好几声,这两下的咳嗽远远比之前更加剧烈,浓痰伴随着鲜血吐在地上,隔壁床的病人见状慌张的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不到半分钟,就有护士赶了过来。他先是帮吴晔盖好被子,拿出一瓶奇怪的药递给她。
紧接着,护士朝着吴晔的枕头摸过去,而吴晔好像是要保护什么似的死死压住枕头,但奈何因为生病的原因力气不够大,护士在枕头下面摸到了一包抽了一半的软玉溪。
“四号床的病人!你总是这么不长记性!得了病还敢抽烟,真的不想活了!”
护士大声训斥着吴晔,其他床的病人望着这一幕偷笑。李泽渊看了看那名护士,听说话声音好像是前几天用吴晔的手机和他通过话的那个女性奥术师……怪不得能够一瞬间知道吴晔会把烟藏在那里,也知道吴晔抽烟的这个烂毛病。
“就一支,我发誓我只抽了一支!”
“半支都会要了你的命!没收了,以后不准抽烟!躺好!吸氧器!”
吴晔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辩解毫无意义,她被那名奥术师给鼻子里面插上氧气管,期间还不断挣扎,说什么“我不要吸氧”或者“我要尼古丁”之类的话,护士没有理她,在进行完例行的病人护理工作后,拿着没收的烟走出了房间。
“陈仁美的手下——简直是一个恶魔!”吴晔深吸了一大口氧气,将嘴巴凑到李泽渊的耳边悄悄说道,“表面上是派来照顾我的,其实应该是来盯着我的,因为我和李佳琪的大学同学关系,她把我当做她的一个潜在威胁,我现在想出去买个东西都不允许,那包烟我还是托二号床的老头出去散步的时候带的。”
“你就不能把烟戒了吗?都抽出肺炎了。”
“怎么戒啊?要真的能戒掉,中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烟民了——还有我得肺炎和抽烟没关系,我是因为在泗水那一次,被那个俄罗斯的光头佬击中受了内伤导致的。”
吴晔摊了摊手,自己这一通胡编乱造,好像真的骗过了对医学完全不精通的李泽渊。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需要进入bios系统,然后用系统查出何建东的位置,但是那个系统只在大全营有,虽然每个奥术师都可以登陆系统,但是有关奥术师人口统计的那一块只有总管才可以进入。”吴晔顿了顿,她在思考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现在麻烦的是,我被陈仁美的手下看得很紧。陈仁美在李佳琪下台后已经有那个资格成为下一任的沧海市总管了。”
“啊?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陈仁美打昏?然后拿了她的奥术师资格证登陆系统?”
“你等我说完,虽然她是下一任的总管,但是不是还没有上台嘛,而且职位更变的话,陈仁美的个人资料输入系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现在能够进入人口统计那一块的还是李佳琪的奥术师资格证。我们得先去大全营,到监狱里面找到李佳琪,拿到资格证,再悄悄的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登入系统。”
“好主意!”李泽渊拍案叫绝。
“你现在就去——等一下,进入bios系统的房间的最低要求是成为正式的盘古议会成员,该死的我怎么就忘了这一条,你现在还是一个预备成员,暂时没有进入房间操控系统的权限。”
“那我们怎么办?找其他的奥术师帮忙?”
“不,李佳琪被审判后我觉得任何人都不能相信,这样,你想办法将我偷偷带出去,我去控制那个系统。”
“带?”李泽渊有些惊讶,让她偷偷带一个小卡片什么的都没问题,带人出去简直是在开玩笑,“你这个字说的倒是轻巧,万一到时候那个护士回来查房,你不就被发现了吗?”
“哎哎哎——你不是和你的朋友一起过来的么?他们现在应该在外面吧,你把他们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