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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一梦浮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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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岁月长青,山河永宁。

    ——————

    那是柴雪容第一次见他。

    院子门口有一棵柳树,身穿白衬衫的男人捧着一本二年级语文教材,背靠树干,抬起隽秀的手推了推眼镜。

    柴雪容走到男人面前,抬起头看清了他的脸:“你就是隔壁新搬来的吗?”

    男人过耳的短发被盛夏的风抚揉,带起一身文弱的书卷气:“是啊,昨天搬过来的。”

    “我叫柴雪容,你叫什么名字?”

    “惊圣贞,请多关照。”

    柴雪容。

    十六。

    父母经商,在那个通讯都还不发达的年代,他也算得上是富二代吧。

    惊圣贞27岁,父母前年意外亡故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他是个教书先生,本来住在村子里,后来攒了些钱,在镇上买了一个小院子,离学校近了,上班也方便。

    就这样,他们成了邻居。

    故事,也就开始了。

    晚上九点,屋子里一盏白炽灯明亮。

    惊圣贞隐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到墙上巨大的影子,他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又重新戴在鼻梁上,继续批改学生的作业。

    自从他搬过来,只要到了九点,屋子里的灯不熄,准会到访一个不速之客。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惊圣贞不用猜就知道,是柴雪容又翻墙进来了。

    惊圣贞拨开门栓,打开房门,就看见柴雪容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苹果往高处举了举,站在外面抬头对着他笑。

    “贞哥哥,我爸从外地带回来的,我没吃,都给你留着。”

    惊圣贞向旁边侧了一步,让出路来,“进来吧。”

    柴雪容熟门熟路地找到水果刀,又大摇大摆坐到惊圣贞的书桌上,低头削起了苹果皮。

    惊圣贞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不过他并没有阻拦,而是坐在了椅子上继续批改作业。

    “做老师都是这么辛苦的吗,要不你别干了,我的零花钱够你吃穿不愁的。”

    伴着柴雪容话音的落下,一瓣削好的苹果杵到了惊圣贞的嘴边。

    惊圣贞写字的“沙沙”声响不停,他头也没抬,咬了递到嘴边的苹果。

    “知识的传承才是民族兴起的希望,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吃饱穿暖就满足,小康社会怕是遥遥无期,我有生之年见不到。”

    柴雪容:“你心还不小。”

    惊圣贞:“信仰罢了。”

    柴雪容:“信仰?说具体一点,你信仰什么?”

    惊圣贞:“岁月长青,山河永宁。”

    惊圣贞把最后一本作业批改完,柴雪容手里正好剩下一个苹果核。

    他们相视一笑。

    四年后。

    一个黑影翻窗落地,“腾”地一下把惊圣贞怼在柱子上。

    一股浓烈的酒气弥漫在暗夜的空气里,惊圣贞推着他的肩膀,就要仰着头看他了。

    “柴雪容,你喝酒了?”

    柴雪容一只手肘横在惊圣贞胸前,另一只手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没喝太多,你不用怕。”

    那一双聚焦暧昧的眼睛,盯得惊圣贞不知所措,他的耳朵莫名其妙泛起微红,不敢再和柴雪容对视,他低下头时,额头清浅地撞在柴雪容的下巴上。

    “你你放开我。”

    柴雪容:“你把眼镜摘了。”

    惊圣贞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样子犹豫,却还是摘了眼镜攥在手里。

    他抬头看不清柴雪容的脸,,浓烈的酒气呛进口鼻,惊圣贞慌了,他推拒着柴雪容的肩膀,身子都在发抖,嘴里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

    衬衫的扣子被解开,惊圣贞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害怕。

    发觉惊圣贞抖得厉害,柴雪容放了他一条生路,但仍然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逃跑。

    看清了惊圣贞被吓成小仓鼠的样子,柴雪容笑了笑,“怎么你脸皮这么薄?怪不得娶不到媳妇。”

    惊圣贞偏过头去,耸着肩膀,开口磕磕绊绊:“我,我不能娶,娶媳妇。”

    柴雪容挑了挑眉,开始好奇:“为什么?”

    惊圣贞抵着他肩膀的手再次用了点力气,想把他推走,“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柴雪容思考了一会儿,向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惊圣贞。

    惊圣贞别着头不敢看柴雪容的眼睛,他说话的声音小的像蚊子,“我我结过婚的”

    这句话一出来,柴雪容的双手猛然攥紧,他眯了眯眼睛,“你媳妇呢?”

    惊圣贞肉眼可见地慌,“你知道的,那年我们一家坐客车去姥姥家,出了车祸,我爸妈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柴雪容的嗓子压稳,现在他除了脸上未退的醉红,便看不出他喝大了:“这和你结过婚有什么关系?我问你媳妇呢。”

    惊圣贞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那年意外,我爸妈把我护在身下,我没死,却受伤了。”

    这本不是一件能放在明面上讲的事情,惊圣贞作为一个男人把这事拿出来说,等同于撕了脸皮不要了。

    空气凝滞了一会儿,惊圣贞再次开口:“她,她是个很好的人,我不能抓着她不放,就和她离了,后来,我也再没见过她了。”

    “所以我不能再结婚的,不能祸害人家姑娘。”

    柴雪容伸手一拽,惊圣贞失了平衡,一头跌在柴雪容坚实的胸膛上,头顶传来柴雪容压低却有些颤抖的声音。

    “对不起,贞哥哥,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惊圣贞大写的害怕,“你,你在胡说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柴雪容捧起他的脸,认真凝望他,“惊圣贞,我喜欢你。”

    惊圣贞的瞳仁跟着震颤,“你,你疯了吗?”

    柴雪容一脸笃定:“我是认真的。”

    惊圣贞颤抖的手慌乱地把眼镜卡在鼻梁上,“我,我这么大年龄,还是个男的,怎,怎么配得上”

    柴雪容不听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抬手薅了惊圣贞的眼镜丢在桌子上,屈膝把惊圣贞抱起来往炕边走,“我就问你一句,跟不跟我?”

    “我不”

    惊圣贞的嘴被堵住,柴雪容不容置喙地语气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

    被摔在炕席上,惊圣贞慌得一批,“你!你住手!”

    柴雪容骑在惊圣贞的腰线上,一只手镇压惊圣贞所有反抗,“哥哥,你觉得我会听话吗?”

    惊圣贞死死捏着自己的衣领,威胁他:“你不住手我就喊了。”

    衬衫的扣子崩断一颗,弹在柴雪容的脸上,他一双眼睛里带着偏执的占有欲,“你喊吧,把人喊来看见了,你还有脸教书吗?”

    惊圣贞带上哭腔:“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柴雪容置若罔闻:“你结过婚,我生气了。”

    惊圣贞:“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柴雪容:“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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