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终究是负了我
摇曳的红烛将浓重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红色的轻纱帷幔里。
沁出密汗的额头相抵,浓烈的呼吸交融,夹杂着致命的酒气。
,。
惊圣贞将一切不安敛进急促隐忍的语调,“顺颂良辰时宜哈适意”
柴雪容喜欢他,克制的力道里。
都是对他的纵容和疼惜,“还有吗?”
惊圣贞抵住柴雪容的肩膀,手上蓄力,一推就倒。
(脐橙,一种水果。)
“天地悠悠岁月长久”
惊圣贞信手一拈,月神赏赐的红绳就落在了他手里,他笑时,湿润的嘴角里勾着算计。
“雪容,不如呃我们玩点新鲜的”
柴雪容眼周的肌肉一抽,涣散的瞳仁清明了不少。
他看起来很乖,毫不反抗,向惊圣贞递去攥成空拳的双手。
柴雪容的手背上有凸起的血管,看上去很有爆发力,红绳顺着手腕缠绕,收紧系死在床沿两侧。
惊圣贞对着他笑,“别动。”
柴雪容有些心慌,惊圣贞给他的始终还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离乱,“贞贞,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
那天惊圣贞匆匆出去,到底是去了哪里,柴雪容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拆穿。这些日子惊圣贞在欣然欢喜与惶恐难安里反复切换的情绪,柴雪容又怎会毫无察觉?
惊圣贞想哭,他觉得委屈。
“列阵,开!”
伏仙阵打开的一瞬间,柴雪容心如死水。
人心有些小秘密是常情,他理解,面对选择会犹豫是本性,他理解。
柴雪容赌上所有信任与情感,押惊圣贞最终的选择。
赌局落幕,一败涂地。
惊圣贞不动了,可是他发着抖,眼睛也红了,双手按住柴雪容的肩膀,压着他的力道之大,肩胛骨隐在皮肤里突出支起,回答了柴雪容的问题:“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还没想好。
是取柴雪容的心脏,还是放任惊宣在半死不活里煎熬?
柴雪容的嗓子压抑到一个低沉的极限,他面无表情述问:“为什么背叛我。”
惊圣贞手里捏出短刃,抵在柴雪容心脏的位置,“我我想救我爹,我我只要你半颗心脏就好,你不会死的”
柴雪容脸上所有神情尽敛,一双瞳仁扩散两倍,里面刮着冷风,失去聚焦,是没有一丝情感的死寂,若不是眨了一下眼睛,就不像是还活着。
“背叛我的方式有很多,你偏偏选择了最让我不开心的那种。”
惊圣贞攥着短刃的手青筋凸起,刀尖擦着柴雪容心口上的旧伤,怎么也落不下去。
不死,不代表他不会疼。
他还没想好,可是,那短刃似是被淬了某种魔法,一股强劲的力道带着惊圣贞的手,无情地刺了下去。
刀子没入血肉的一瞬间,惊圣贞身子猛地一颤,鲜血一股股涌动出来,染了一手,惊圣贞失神摇头,颤颤巍巍松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我还没想好它!它自己下去的!”
柴雪容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手上捆着的红绳也没有任何牵动的迹象。
惊圣贞眦目欲裂地将目光移动到柴雪容脸上:“这这弑神刀是苏玄战给我的,他在上面附了阵法!”
身体被扎穿,柴雪容眉头都没蹙一下,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睁着的眼睛似是午夜时分的乱葬岗,让他看起来不似神明,更胜厉鬼。
这一刀是不是惊圣贞主观意识要刺的已经不重要了,在阵法开启那一刻,惊圣贞的背叛就已成定局。
所有柔情灰飞烟灭,所有信任瞬间崩盘。
柴雪容阴恻恻念着:“为什么背叛我,你想要,可以跟我商量,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
惊圣贞方寸全乱,哭着和他道歉。
可是没有用的。
柴雪容一语双关:“怎么不继续了?”
惊圣贞耸着肩膀不住摇头,柴雪容死灰一样的脸,他看了害怕,“你,你还好吗?”
柴雪容:“不好了,我不好了,你也不会好了。”
伴着柴雪容用力一扯,红线割着他的皮肤绷断,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粗糙的猩红。
与此同时,伏仙阵戛然碎裂。
惊圣贞灵力低微,他设的伏仙阵,怎么能困住一代神君?
柴雪容伸手捏了惊圣贞的脖子,豁然起身,猛烈下压。
“噗通”一声巨响,惊圣贞的后脊与床板激烈对冲,差点砸断。
短刃还没有拔出来,柴雪容的伤口流着血,他浑然不顾。
“我说过的,你若背叛,我定然将你锁起来,永远囚禁你。”
惊圣贞的人被暴力揪起,大红床单撕扯断裂,一条一条缠绕住惊圣贞被反扭到身后的手腕,收紧锁死。
惊圣贞被束缚成一个跪姿,从手腕处传来锐痛,他抖得不成样子,“雪容你,你要干什么?”
柴雪容手上蓄力,按住惊圣贞的后颈压下去。
惊圣贞的脸磕在褥子上,顿时蹭破了皮。
柴雪容拿起枕头暴力扯碎,里面的绒羽翻飞出来,洋洋洒洒落进这一片喜红,摇曳沉浮。
惊圣贞快要被劈成两半,嗓子里的哭声近乎哀嚎,他想求饶,嘴巴却被枕套塞得严实,鼻子里剧烈的呼吸好像都不足以让他存活下去,只得睁大充血的眼睛无助忍着。
柴雪容俯身,胸膛贴近惊圣贞的背脊,短刃又被压进血肉几分,嘴巴凑近惊圣贞耳鬓,那故作温柔的语调更让人害怕,“贞贞乖,你我既已成婚,你就是本君的人,本君会好好疼你的。”
惊圣贞的侧脸压在褥子上,慌极怕极,疼痛让他抖得如同抽搐。
止不住的眼泪和细汗被一再蹂躏。
水神温柔不在,暴虐得让人生不如死。
在这一片天地里,柴雪容像个暴君,掌控惊圣贞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