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忠于水神
“你以后就给我当贴身仙侍，照顾我一日三餐，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我十步之外。”
柴雪容是这样吩咐的，听上去有些霸道，不过惊圣贞倒是很开心，这是他一个囚徒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月色里，柴雪容的掌心按上自己的胸腔，嘴角没来由地上扬。
惊圣贞：“但凭君上差遣。”
柴雪容：“你不可以背叛我，知道了吗？”
惊圣贞：“是，君上。”
柴雪容：“你若背叛，我定然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笼子里，永远囚禁你。”
柴雪容语气狠卓笃定，惊圣贞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惊圣贞竖起三指发誓：“惊圣贞忠于水神雪容，永无背叛。”
对于惊圣贞的识趣，柴雪容似乎很是满意，他勾了勾嘴角：“我这水神殿地方有限，没有单独的房间辟给你，你以后就跟我住一起。”
对于水神殿没有空房的事情惊圣贞大抵是不信的，这么明目张胆的谎言，不由得让惊圣贞怀疑，柴雪容是为了等他的伤养好了洗干净以后，方便以身相许。
翌日清晨，一缕清澈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惊圣贞的半张脸上，有些灼热，透过眼皮入侵了视觉。
惊圣贞蝉翼般的睫羽轻颤，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床的里面已经没了柴雪容的身影。
耳边却传来窸窣的瓷器碰撞声，惊圣贞翻了个身，就看见柴雪容蹲在床边上摆弄这一堆瓶瓶罐罐。
柴雪容抬头看了看他，用温柔的声线说道：“你醒了，伤口还痛不痛，起来换药了。”
惊圣贞刚坐起来，就被柴雪容在背后塞了个枕头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见柴雪容修长的手指朝自己的衣襟伸来，惊圣贞本能向一旁瑟缩，反应过来以后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是要以身相许的，现在整个人都攥在他手里，不能躲不能躲。
这样把心一横，就直挺挺坐了回去，算是豁出去了。
柴雪容的手却定在了衣带前面没再动了，“你不要害怕，我单纯给你换药。”
“怎怎敢劳君上亲自给我换药，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看了惊圣贞不安的水眸里眼泪就快要掉出来的样子，柴雪容心头一软，收回了手。
柴雪容指着一个个药瓶耐心交代：“这个是止疼的，不可多敷，这个是化瘀的，要涂在只有淤肿的地方，万不可涂在破口上”
惊圣贞完全没有低头看药瓶的迹象，他听着柴雪容的声音，一脸崇拜，他这么温柔，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君上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柴雪容嘴里的句子断了一下，心脏传来旖旎情愫的同时，他也有一点心虚在身上，这都是昨天雀工交代过的，他特意记下来的而已。
没想到这就能让贞贞怦然心动。
柴雪容将目光从瓶子移到惊圣贞脸上，正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他的心脏骤然一紧。
这一眼对视让惊圣贞没来由地抬手捂了一下胸口，脸上浮现一瞬间的错愕，转瞬恢复正常。
“你都记下了吗？”
面对柴雪容的询问，惊圣贞点了点头。
“没记住也没关系，哪个不知道你就问我。”
柴雪容背过身去，不再看惊圣贞。
惊圣贞解了亵衣，一圈一圈拆开身上的绷带，捏起一个药瓶凑近鼻子闻了闻，就知道是什么功效的了。
涂药的时候有点痛，他蹙眉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柴雪容只能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刻钟，他的胳膊被人轻轻拍了拍，他一回头，灵魂都愣了一秒。
惊圣贞背对着他，亵衣滑落，领子挂在手肘上，露出一条蜿蜒而下的脊骨，在末端处两个腰窝泛起迷人的弧度，光滑如绸的皮肤点缀背脊上一道道斑驳，凌乱妖欲，撩拨得柴雪容一颗喉结用力滚动了两下。
惊圣贞回过头，吐出嘴里咬着的帕子，红红的眼睛氤着雾气，有些可怜，“君上，后背上我看不到帮帮帮我好吗”
三天过去，柴雪容说的霸气，要让惊圣贞照顾他的一日三餐，结果都是柴雪容亲自端盘子倒水喂饱惊圣贞。
要不是惊圣贞吓得直往后缩，差一点就被柴雪容伺候着在床上小解了。
惊圣贞心里无限惶恐。
看着柴雪容那般宠溺一个魔子，荼瑶恨得牙根痒痒。
自上次以后，柴雪容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转变，就像以前一样，依然很纵容，这让她坚定的认为：她的地位不可撼动。
只是她发现，不能去碰惊圣贞。
比如她送饭的时候听见惊圣贞居然唤柴雪容“君上”，她一时气急骂了声“尊卑不分”，就被柴雪容赶了出来。
这让她得出一个结论：水神喜欢的是这样的脸，只要惊圣贞的脸没了，水神的独宠就会回到她身上。
只要惊圣贞的脸没了，被水神宠上天的一定是她荼瑶。
话说自从惊圣贞住进来，水神寝殿不得外人进出的规矩也就破了。
惊圣贞身上的伤结痂脱落，他终于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澡了。
柴雪容依然没有让他出寝殿的门，而是命人抬了木桶进来。
惊圣贞脸皮那么薄，给他擦擦脸耳朵都会红，要是放他脏兮兮的出去，被人看见了指指点点，他一定会难过的。
桶里花瓣铺满整个水面，缝隙里钻出热气，熏香了整个屋子。
惊圣贞回头，看见柴雪容跪坐在角落里的书案上写着什么，他试探问：“我我就在这洗吗？”
柴雪容头也不抬：“洗吧，我不看你。”
对于这句话惊圣贞深信不疑，毕竟这几个晚上他说的不动不碰非礼勿视全都做到了。
他从未食言过。
听着不远处随着衣物落地响起的拨水声，柴雪容眼前的字也不像字了，手里的笔也开始画龙了。
“衣冠禽兽”怎么写来着？给水神整不会了。
柴雪容保持着低头写字的造型，不知硬挺了多久，忽听上方传来惊圣贞羞怯的声音。
“君上我洗好了。”
柴雪容抬头，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
只见惊圣贞穿着柴雪容的大袍子站在书案前，几缕碎发散在隽秀的侧脸，还滴着水，衣领有些松散，腰身不堪一握。
柴雪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迅速别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发狂。
惊圣贞蹲下身去，双手按上桌面，身体前倾，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对面的水神，问他：“君上你耳朵怎么红了，是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医神大人来看看？”
“不用，我很好。”柴雪容抬手从虚空镜里捏出一个胖墩墩的瓷瓶，“啪”一声撂在桌面上。
“这是用寄优谷的花瓣制成的上等润肤膏，你拿去涂身子吧。”
“多谢君上。”
惊圣贞低头去拿润肤膏的时候看见纸上落墨，不禁蹙起了眉。
水神写的什么鬼画符？
凉丹带人进来把水桶抬走的时候，看见惊圣贞光着小脚丫坐在床边上，袍子掀开露出一截小腿，正在往足踝上涂润肤膏。
还没来得及看清，柴雪容伟岸的身影就挡在了惊圣贞前面，遮去了凉丹的视线。
凉丹悻悻离去的时候还在想：这是什么品种的小妖精，怪不得主上要把他藏在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