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去瑞士开厂
“李厂长，好久不见了，这位是我的合伙人赵东初先生，东初，这位是上海长城印染厂的厂长李万岐先生！”卢家驹给两个人互相介绍，“当初来上海的时候，偶然认识李厂长，一时惊为天人。”
“卢，别在这里说了，上车回洋行说吧？”凯瑟琳白了他一眼。
“对对对，卢先生请，赵先生请！”李万岐将三人送上车，自己来到驾驶位，亲自驾驶着小汽车前往卢森堡洋行上海总部。
路上，几个人聊得最多的还是坯布的事情。
“卢先生，原本这件事情该有凯瑟琳小姐亲自给你说的，因为印度棉花需要时间运抵上海码头，所以这第一批的坯布价格比较高，我们都不建议大华染厂进货。”李万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最近坯布消耗的有点快，上次的一千五百件所剩无几了，六哥这次知道我来上海，就是来谈下一批坯布的事情。”卢家驹语气决绝，车子也已经停稳在了洋行门口。
几个人进到办公室里，门外挂着闲人免入的牌子。
女秘书进来送上咖啡和威士忌冰块等。
凯瑟琳给卢家驹倒上半杯威士忌，放了几块冰递过去。
“唔，这是哪里的威士忌，味道不错。”卢家驹先是试了一口，接着一口喝干，“带点甜味，有点像是爱尔兰的口味。”
“你真是神了！”凯瑟琳惊呼出声，“这是从渣西丁洋行进的一批新酒，你该不会以前在德国喝过吧？”
“是的，我想起来了，约翰渣甸之前跟我说过，他们洋行的总部在广州，未来可能会把总部转移到上海来。”卢家驹这么说，是告诉凯瑟琳自己已经见过渣甸家的人了。
此刻的约翰渣甸，刚刚带着人抵达了青岛火车站德国人公共仓库前，手里的钥匙是卢家驹让人给他送过去的，仓库门被打开后，那辆福特汽车就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
“卢先生果然没有说错，这真是一件艺术品！”约翰渣甸激动的围着汽车上下打量，“你们几个好好查查看汽车的性能，别人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们也不能太过小气了！”
他的怀里还放着卢家驹让人一起送来的亲笔书信，里面提到自己对欧洲未来几年的预测。
其实一早就有苗头出现了，德国人正在将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部队召集回本土，一场大战不久就会爆发。
约翰渣甸对卢家驹这么年轻就拥有这样深远的眼光，就想好好交下这个朋友。
“老板，这车子说是九成新都是谦虚的。”一名质检员上前说道，“几乎是一辆新车，只是这里有些掉漆。”
掉漆只是小问题，运输途中这种很常见，只要性能没问题，就是新车。
“让人尽快将卢先生要求的物资准备妥当，这份大礼我收下了。”约翰渣甸摸着车身，就好像是在摸着女人的胴体一样。
他在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青岛往返上海的轮渡该提升等级了，别说是一天一班，一天几班都是应该的。
如果如卢家驹所猜测的那样，欧洲爆发全面战争，势必会影响到渣甸家族的远洋近海轮渡生意，倒不如让家族将注意力投放在华夏。
最后李万岐和卢家驹谈妥了第一笔一千两百件全额坯布的订单，这对于长城印染厂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最后李万岐将每件布的价格压缩到78块钱，卢家驹也要支付给长城印染厂近十万元的货款。
凯瑟琳将卢家驹带到一旁，告诉他不用担心货款的问题，洋行可以替他暂时支付这笔钱，但是被卢家驹一口拒绝了。
“凯瑟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大华不是我一个人，我总得顾及一下其余两位合伙人的感受。”卢家驹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罗莎的那些钱我不太想动，至少目前不想动，将来或许就可以用来救命！欧洲现在也不安稳，但是我依旧想让你帮我在瑞士开办一家贸易行，用来收购因为战争而倒闭的工厂，最好是主营机械的。”
“你你是想自己搞军火生意？”凯瑟琳差点叫出声来，“如果没有政府扶持，民间是很难弄得起来的，黑市上远远比现实中来的残酷。”
“不，我只想弄一家汽车制造工厂罢了。”卢家驹转头看了眼那边闲聊的两个人，对凯瑟琳很认真的说道，“既然罗莎不愿意过来，那么我就需要你帮我将工厂的架子搭建起来，瑞士是我考虑的最合适的地方，那里是全世界公认的永久中立国，不是吗？”
“但是瑞士很排外！”凯瑟琳立马提醒道。
“所以，我才想到了你，记得没错的话，吕贝克家族有四分之一的瑞士血统吧？”卢家驹此话一出口，凯瑟琳的双眼中起了水雾，“亲爱的，被怀疑我的话，我也不是要把你支开。因为这个计划很大，我没有多余值得信任的人，将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里是安顿我的家人的港湾。”
“华夏不行？”凯瑟琳很想说，她已经做好了久居华夏的准备了。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华夏各地都会乱糟糟的，很多人会在战争中失去生命，很多家庭会支离破碎，我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以这样屈辱的方式死去。”卢家驹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当然，我不会离开，我要留下来为我的国家战斗。如果实业没法救国，那我就弃笔从戎，想想辛弃疾，想想文天祥，或许你对我说的这些名字没什么印象，但是他们都是值得我学习的伟大的人。”
“你这么做，是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凯瑟琳擦拭着眼角，“我会想念你的。”
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好歹婉转一点啊，亲！
【叮，真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