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邪煞
古盈盈一口一口吃着酥山,瞧着外面一阵一阵的脚步声,心中想着,“这华亭抓邪煞,怎么这么积极?”
古盈盈又看向储风,储风时而看看花铭,又瞧瞧琴树。
古盈盈道:“储风,你眼睛抽了啊,老是看好姐姐和树哥哥作甚?”
“你能别带着这些奇怪的称呼吗?我只是近日觉得,他们长得有些像,尤其是眉宇间的那种神韵。”
古盈盈哈哈大笑着,“不错嘛,跟着我混,连神韵都会说了。”
“你放屁!”
“切!你才懂个屁!人家那叫夫妻相!”
本来正在看储风和古盈盈热闹的琴树突然不笑了,花铭听闻夫妻相,抬眼看向琴树,正巧对上他的目光。
古盈盈瞅着,两人都迅速撇开目光,耳根子都红了。
储风鄙视的看着古盈盈坏坏的笑着,“你笑的像个痴呆!”
古盈盈瞪着储风道:“男欢女爱,你懂什么!小屁孩!”
“你自己不也是个小屁孩!”
古盈盈气不打一处来,又拉上花铭道:“你的师姐活了十七个年头,都不懂情爱,我看你啊,估计活到死,才知道情爱!”
花铭看向琴树,琴树脸颊微红,双眼迷离,似乎没有在意古盈盈说什么。
储风皱着眉,心上烧着火,也没在意这些细节,他总是在古盈盈的问题上犯糊涂,“什么男欢女爱,情情爱爱的!”
周围邻桌的人听到这两人的话语,都忍不住笑着道:“你们还小!哈哈哈~”
来水秀国这几日,小贼倒是不少,每次睡前花铭都要出去解决一部分。花铭在巷子拐角处又解决了一个,这次来的还是一名修仙者。花铭撒上化骨水,尸体转眼间消失。她郁闷的往回走:虽然已经让古盈盈遮面隐藏了,可她太好动,这热烈的性格倒是隐藏不住。唉我是不是太纵着她了?
花铭悄声翻进窗子,回到屋里,见古盈盈嘴里哼哼唧唧的,以为她没睡着,便上前道:“我想了想,以后你还是在屋里待着,不许到处乱”
花铭注意到古盈盈眼睛闭着,面上却十分痛苦,她连忙唤着她,“古盈盈!古盈盈?”
花铭觉得她的手异常冰凉,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简直烫人。
花铭心中紧张起来,她立即跑到琴树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琴树正脱下自己的外衣,被花铭惊到,连忙将衣裳穿上。
“琴树!古盈盈她好像病了!”
“古盈盈?”
储风听到动静,也从自己的客房里出来。
花铭见自己说不清,拉着琴树的手就往自己客房去。
储风疑惑,“这是怎么了?”
琴树上前瞧着古盈盈难受的神情,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触了触她的唇部,冷静的吩咐道:“花铭,去找大夫。”
琴树望向花铭,她的神情早就失去原本的清冷,那种眼神是她从未流露过的温情。
储风见花铭匆匆而去,立即走到床边,瞧着古盈盈的模样,瞬间认真道:“她这是怎么了?”
琴树轻叹道:“据我判断,应是温病。”
“那她会有事吗?”
“你别着急,去打点水来,为她冷敷热擦。”
储风想都没想就一阵风的下楼去,留下琴树一人照看。
琴树为古盈盈盖好被子,面露愁色,喃喃自语道:“古盈盈。”
折腾了一晚上,花铭让琴树去休息一会儿。
琴树凝视着花铭疲惫的神色,欲言又止,后又缓缓应道:“她已经退热了,你也别太担心。”
花铭像是变了一个人,冲琴树微微一笑道:“嗯。”
琴树一怔,又迅速反应过来,回到自己房间,心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却难以平静。
储风倚靠在床沿边睡着了。
古盈盈的眼皮动了动,挣扎了一会儿,睁开双眼,只觉得全身酥软疼痛,毫无力气。
花铭轻声道:“醒了?”
古盈盈看向花铭,嘴巴嘟了嘟,她身为医者,自然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
储风猛然抬起头,瞧见古盈盈准备坐起来,欣喜道:“你好了!”
古盈盈睁眼就注意到手边的储风了,不用想都知道他和花铭照顾了自己一晚。
古盈盈心里暖暖的,但也觉得十分丢脸。天天自诩神医,居然还病倒了。
花铭眼睛酸涩,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古盈盈,“大夫说了,你是冷食吃多了,又着凉了,才会发热的。”
“好姐姐~”
储风听古盈盈说话的口气,便知道她恢复了七成,笑道:“你这典型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叫你再吃酥山,还有什么冰雪甘草汤!”
古盈盈这次倒没反驳,而是可怜兮兮的望着储风。
“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们这叫绑匪吗?平日里纵着我,我生病了,还这么照顾我。”
“嘘!”储风立即制止住,“你小声点,琴树也被你折腾一晚上。”
“呜呜呜昂~”古盈盈啪嗒啪嗒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一举动可吓坏了花铭和储风。
花铭急道:“你哭什么?不说你了就是,有什么好哭的?”
储风也赞同道:“就是!就是!”
古盈盈用手擦着眼泪,哽咽道:“你们不明白,我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因为你们对我太好,比我爹还好。因为娘亲生我时离开了,从小到大,爹爹都对我十分冷漠,对他而言,我是个杀手,杀了我娘的罪人,每次生病,都是自己扛,可是你们,明明于我非亲非故,却仍如此待我,我真的很开心!呜呜呜呜~”
储风和花铭对视一眼,储风安慰道:“别哭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花铭阻拦道:“你去楼下弄点桂枝汤,别给她吃太油腻的。”
储风点点头,笑着摸摸古盈盈的头,古盈盈破涕而笑。
储风将门又关上,花铭开了窗透点气。
古盈盈瞅了瞅花铭,眼睛一转,“好姐姐,你说如果我和你走,你师父会不会杀了我啊?”
花铭望着古盈盈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回想起和她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她很不一样,在花铭心里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花铭明白她一定种下了什么,以致于花铭看她是不同的。又或许是受那个人的影响,让她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姐姐?”
古盈盈察觉到花铭变得柔和许多,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寒气逼人,她渐渐的开始喜欢这么一个高冷话少,却又处处透着真诚可爱的大姐姐了。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
连下了几天雨,古盈盈因为喉咙痛也没什么胃口。
储风想着去买点其他的点心给古盈盈吃,正准备打伞出门,花铭道:“我去吧,你不在,我哄不好她。”
“那也行吧,沿着这条道遇到第一个拐角巷口,往里走,那里有酥黄独。”
花铭点点头,接过储风的伞。
古盈盈在窗边趴着,瞧见花铭打着自己给储风挑的竹青伞,心里疑惑储风是要去哪?储风便出现在自己身后,“看什么呢?”
古盈盈惊道:“呀!你吓死我了!”
储风往下瞟了一眼,“花铭说替我去给你买酥黄独了。”
古盈盈拍拍自己的胸膛,转瞬间,眉飞色舞,两个人都趴在窗户前。
楼下又出现了一把白蓝色的罗伞,匆匆的走进雨中。
古盈盈激动道:“那是树哥哥的伞诶!”
储风瞧着,那把白蓝色的伞追到竹青色的伞。
琴树一直悄悄的走在花铭的身后,或许是溅起水花的声音,同雨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略有不同,她立即有所察觉,回过头来。
“琴树?”
琴树快步的走向花铭,身上发出玉佩撞击的声音,不知为何,花铭看的有些发呆,直到感觉到有雨打在自己的额间。
花铭瞧着他便觉得心情都明朗起来,忍不住眼睛弯弯,嘴角上扬着,“你,你怎么也出来了?”
“突然想吃水粉汤圆。”
如果说别的,花铭肯定不懂。但若是关于吃的在哪里,她倒是反应的很快。
“你说的可是酥黄独旁边那家?”
琴树点点头,“你想吃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挺想吃。”
花铭和琴树两人先去要了两碗水粉汤圆坐在店里吃,花铭怕古盈盈等得着急,给了店里人一些银子,让他们专门跑一趟,送两碗水粉汤圆和一份酥黄独去客栈。
琴树浅笑着,“你对盈盈姑娘倒很上心?”
花铭表情凝固,“你刚刚,说的是,盈盈?”
琴树吃了一口汤圆自然的应道:“那天夜里你来找我时,说的不是香凝,而是古盈盈。”
“所以你都知道了?”
琴树微微点点头,见花铭神情严肃紧张,解释道:“一路走来,不难知晓古盈盈是谁?秋月境地在江湖下了悬赏,我们身边也一直暗流涌动,不过,都被你秘密处理了。”
花铭放下汤匙,苦笑声,“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花铭”琴树声音温柔,“对不起。”
花铭怔住,“你又没有做错,何必说抱歉。”
“人人都说,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实则,前世今生,都身不由己。”
“你想说什么?”
琴树顿了顿,“我们本就是结伴而行,目的一到,便会分道扬镳。所以,古盈盈我也只当是香凝。”
花铭听懂了琴树的话,他在消除她的顾虑。
花铭转而一笑,“如此也好,互不干扰。”
明明滑爽弹牙的甜糯,此刻的琴树却觉得难以下咽。
花铭回想到刚刚认识琴树那会儿,他身上还有那朝阳般的气息,不知为何,越相熟,越是刻到骨子里的凉薄。求结伴的是他,如今说,日后一拍两散的,也是他
古盈盈吃着汤圆一直暗暗窃喜着,储风无语道:“你到底在乐呵什么?”
“你就是个木鱼疙瘩,这都看不出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
“和你说了你明白吗?”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明不明白?!”
古盈盈噘着嘴,“反正你就是不明白!”
谁曾想,储风站起身来捧着她的脸差一点就吻了上去。
古盈盈瞪着铜铃一样大的双眼,震惊的脑骨都要裂了。
储风的异瞳似乎闪闪发着光,他没有放手,视线从古盈盈的眼睛慢慢往下移,直到红红的唇部,语气暧昧,“别再说我不明白了,对你我明白,对那两人我不想明白。”
储风放下手继续吃着汤圆,而古盈盈满脸通红只想找地缝钻进去。平日里是不要脸些,可这些事,归根是没接触过的。
古盈盈鼻子都是红的,强装镇定道:“你才十五”
“嗯,不小了。”
“你”
储风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
一只黑色的穗花悄然飞到储风的眼前,古盈盈惊疑,“有一朵花飘进来诶!”
储风猛然抬头,惊呼,“不好!”
一个黑影从储风身边掠过,那女子眼神凌厉,身材纤瘦高挑,她脱下披风的遮帽,手握紫色的无魂剑,满眼的恨意如同月光倾泻在储风身上,另一只手掐住古盈盈的脖子。
“十二姐!”
古盈盈被掐的难受,根本无法说话。
“若不是我路过,瞧见你了,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悠闲呢~”
“十二姐,你放了她,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呦!着急了,几月不见,你小子都学会风花雪月,怜惜美人了?”
储风十分着急,见古盈盈脸上青筋凸起,面色紫红的,实在逼不得已,唤出石棍直逼十二姐。
十二姐甩开古盈盈,怒骂道:“好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了!”
储风接过古盈盈,扶着她坐下,她猛咳着。
储风焦急着,给古盈盈倒了杯水,一直为她拍着背。
琴树和花铭举着伞,相对无言。
花铭注意到前面一女子在雨中奔跑,不时又瞧了瞧,定睛一看,那女子头上似乎飘着的是黑色穗花!
花铭扔下伞,直接飞起,琴树惊然。
花铭头发上沾着雨珠,紧贴着头皮,一双眼更是带着锋芒,“时佳玉,你为何在这?”
储风和古盈盈抬头,心中都感叹着,“终于回来了!”
既而,琴树也是全身湿漉漉的从外面飞进来,瞧见屋内的状况,顿时生了警惕,来者不善。
时佳玉细长的眼睛扫视着琴树,冷笑道:“我当是秋月境地多难闯,或是死在了寒泉,几月未闻消息,原来,都在这成双成对呢~”
储风想要解释,“十二姐,不是的”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师父让你过来是看着她的,你倒好,同她一起违抗师命!”
一直未说话的花铭,终于开口,“时佳玉,这是我的任务。”
琴树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这位叫时佳玉的女子似乎很厌恶花铭,不对,应该说是仇恨。
时佳玉轻笑,“对,不管我的事!”
时佳玉走到窗边,眼神突然凌冽,有种要将花铭千刀万剐的错觉,“花铭,你给我听着,你不配,永远都不配!”
花铭眉眼垂下,古盈盈疑惑的看了看储风,储风的眼神里也透着难以言表的悲伤和纠结。
骤然,门被推开,一位娇小的女子,满脸的水珠,眼神坚定的望着时佳玉。
花铭认出是刚刚雨中奔跑的那位女子。
小二本想开口,见屋内的人,立即识相的走开,不再多问。
那女子冲时佳玉喊道:“把东西还来!”
时佳玉轻蔑的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然后从窗户跳走,迅速消失在雨中。
那女子趴在窗户前痛苦,嘴里还念着,“还来!”
花铭不解,同琴树对视一眼,琴树笑着点点头。
琴树走到女子身边,“姑娘,请问你是?”
那女子瞧着琴树,似乎想到什么,立即抓上琴树的衣角,激动道:“你是不是认识她?!
琴树被她的举措吓到,有些出神,花铭见状,心里倒有些不舒服,将女子拎起来,又朝储风使了使眼色。
储风起身将门关起来,但他发现客栈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储风回过头道:“我想我们该走了。”
雨势越来越大,几个人的身影在雨中穿梭着,雨水不断模糊着视线,看不清彼此的脸庞。
储风拧着衣裳的水,皱着眉望着天空,“这雨真大!”
花铭带古盈盈去到一私密处,将身上的衣服换去,花铭抿抿嘴还是问道:“时佳玉,有没有伤你?”
古盈盈愣了下,转而露出皓齿,“没有,有储风呢!”
花铭注意到古盈盈脖子处仍微微泛红的地方,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这种感觉她还是头一次,真不好受,仿佛将自己架于火上煎熬着。
琴树和储风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来,瞧着那女子仍依偎在那位身受重伤而昏睡的邪煞身边。
转过头来,琴树见储风眉头紧锁,关心着,“怎么,担心盈盈姑娘?”
储风惊疑无措的望着琴树。
“你花铭都和你说了!”
琴树准备解释,储风又道:“算了,和你处这么久,你也不像是个坏人,知道就知道吧!”
琴树微微吃惊,又迅速恢复镇定,心中道:“怪我多心了,他们再简单不过了。”
储风生了火,怕古盈盈好不容易好转的身体又着凉了,一边又向琴树解释着,“你今天见到那位凶巴巴的女子,是我另一位师姐,她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位剑邪煞。”
琴树看了一眼邪煞,花铭和古盈盈正走向他。
储风继续道:“那位剑邪煞可不一般,他身上有个宝贝,叫引邪珠。那东西不仅可以掩盖一个人的煞气邪气,还有灵气,这对邪煞,还有修士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琴树当即明白要离开客栈的原因,整个华亭都在搜索邪煞,比一般地方都要严厉许多,若是没了那珠子就很难办了。
琴树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师姐要珠子做什么?”
储风耸耸肩,“这不是我该过问的。”
琴树又看向邪煞那个方向,不自觉的蹙起眉头。
花铭拎着那个娇小的女子去后面换件干净的衣裳,古盈盈似乎喂了邪煞吃了什么。
储风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又收紧,又张开,心中疑惑:是我的错觉吗?今天唤出石棍的时候,怎么觉得灵力少了许多,力量也不够。
古盈盈和花铭也来到火堆旁,琴树将酥黄独递给古盈盈,“你的酥黄独。”
刚刚匆匆离开客栈,琴树见酥黄独都未打开,便顺手携走。
古盈盈欣喜的接过,可里面只有四块。古盈盈回头望向那女子,有些犹豫。
琴树看出笑道:“给她一块吧。”
“那你”
“我不吃。”
花铭偷偷抬眼看了眼琴树,琴树注意到,立即回望过去,可在触及的那一刻,花铭不自觉的退缩了。
花铭站起来,“外面雨停了,我去周围看看。”
琴树也立即站起来,“我陪你。”
花铭没有理会,直径往外走。
古盈盈的鼻子嗅到了奇怪的氛围,“储风,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俩有点奇怪?”
储风很认真的吃着酥黄独,摇摇头。
花铭和琴树并肩走着,这是一处荒宅,位置偏僻,鲜有人至。
下过雨的街道,空气里都透着清新的味道,而此时的呼吸声却变的格外隐秘和暧昧。
琴树的余光一直在花铭身上,他试图打破这种安静,“我们这样仓皇逃出,应该更容易引起怀疑。”
花铭声音微小却清晰,“我们住进客栈的时候,因为储风的异瞳和你的容颜,我们早就被注意许久,今天发生这档子事,水秀国解罗部的人肯定得到风声了,若我们继续留下,就走不了了。”
琴树点点头,“是我大意了,竟遗漏了外在原因。”
这句话,顿时让花铭停住脚步。她脑海里也翻涌出一个人的声音,“是我大意了,竟遗漏了自己。”
琴树见花铭两眼空空,担心道:“花铭?”
时清月已经逝世四个多月,可这一刻,花铭却突然想起她。
“琴树,你有没有所识之人,会无意识的跳进你的脑海里,时不时,惊到你?”
琴树见花铭心事重重,将我的话又重复一遍,不知想到了谁,突然愣了下,而后又缓缓道:“或许那个人,藏在你内心深处,你却不知,所以偶尔跳出来提醒提醒你。”
“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却不自知”花铭低着头望着青石上的积水,默默道:“时清月,藏在我心中吗?”
琴树的目光一直在花铭身上,花铭的丝毫表情他都洞若观火。
“时清月,就是经常跳进你脑海里的人吗?”
他带着试探的语调,她尚且能感受到。
“嗯。一个已经魂归极乐,不存于世的人。”
“抱歉,我”
花铭看向琴树,他眉眼低垂,内含歉意。
“没事的,不用放在心上。”
琴树抬眼,正对上花铭的眼睛,两人默默的对视着,谁都没有逃开,仿佛那场不愉快的交谈让彼此的心又离进了一点。
琴树眨了下眼,转过身去,“我们回去吧。”
花铭点点头,紧跟左右,看到地上微弱的影子相依在一起,都令人莫名的羞涩。
客栈内,店老板正向解罗部的人叙述着一个时辰之前的事。
解罗部的人反问道:“你确定他们和邪煞是一伙的?”
店老板仔细想想,“大人,小的也不敢确定,但其中有两人真的挺奇怪的。一个是双异瞳,绿油油的眼睛,夜里看着吓人,还有一位男子气质绝尘,那副容颜实在惊艳,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解罗部来的大人,眯起细长的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吩咐下面道:“全力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异瞳的男子和长得好的。”
“是!”
储风瞧着那边躺着的两位,同古盈盈道:“不会真要管他们吧?”
古盈盈摇摇头,“不知道,感觉他们挺可怜的。”
储风不以为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邪煞缓缓睁开眼,只觉得伤口处隐隐的疼着。
“符郎!你醒了!”
古盈盈闻声站了起来。
这位叫符郎的邪煞察觉有其他人,警惕的将身边的姑娘护在身后,“茹歌,她们是谁?”
茹歌劝道:“符郎,她们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此时,花铭和琴树一同回来。琴树一眼就注意到邪煞手中握的长剑,戾气极重,剑身散发着邪灵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