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情书与表白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路上孟青不住地道歉。
“不怪你。”林用说，“你替我做了我本来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挺好的。”
“那……你和明南……”
林用低下头，沉默了。
“我觉得明南是喜欢你的，你看，一和你的学长沾边，他就炸了——”
“你别说了。”林用的嗓音细细弱弱地打断她，“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我不想给自己那么多念想……”
“不用这么悲观吧？”孟青转念一想，“对了，要不，你看看学长给了你什么？”
林用觉得有道理。她看看手里，是维c和纸条。她先把纸条打开看了。
孟青没凑过去看，却发现她神色越来越复杂，看完了纸条，她如同触碰了惊天大秘密似的，抬起头长出一口气。
“学长写了什么？”
“是情书。”
林用平淡的语气让孟青微微惊讶，如果不是了解同桌，她都要以为林用是那种三天两头收情书的情场老手了。
“怪不得明南反应那么大……”
林用像男生一样把纸条揉搓成团，塞进口袋里。再看维c，这是普通的维c泡腾片了，没有异常。
林用叹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林用总是害怕寝室的电话响起来，不知道对面是不是来质问的艾黎。
而明南也恢复了之前那种淡漠的态度，甚至，更冷淡了。
孟青和顾海生则一直在为这件事惭愧。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期考结束放寒假，而寒假来了，新年也就不远了。
除夕夜，阖家欢乐，屋外是陆续绽放的绚烂烟火，屋里其乐融融，大家吃过年夜饭，都歪在沙发上看春晚。
林用拿起手机，点开□□的群发祝福，勾选了所有人，然后点击发送。被发送的朋友们纷纷回复，她一个个翻下来，笑逐颜开。
接近零点时，班群里热闹起来，气氛被班主任发的红包进一步点燃。
大家都在发“新年快乐”，林用跟着点“+1”，随即看见她的气泡下面跟着的是明南，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说过话了。
她退出群消息，翻看群发的对话框，翻到明南的，点进去，最后一条消息果不其然是她的。
哎，算了。
林用退出对话框，整理好心情继续看春晚。
班主任在群里问大家新年有什么愿望，按照学号接龙回答。
轮到林用时，她想了想，轻轻输入道：“我希望我能原谅所有人的过错，也希望那些我对不住的人能够原谅我。”
班群里安静了片刻，班主任先发了一个鼓掌的表情，同学们纷纷跟上。
林用对着屏幕笑笑，有点不好意思。
忽然，她看见□□跳出一个消息提醒，连着对方的消息内容也展示了出来。
明南：你在请求和好么？
林用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红点迅速消失，消息被撤回了。
两秒钟后，新的消息跳出来，还是明南：新年快乐。
简简单单四个字，犹如巨石，投入林用原本平静的心，激起久久回荡的波澜。
这一刻她不知期盼了多久。
戳着屏幕，想要回复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两分钟，还是明南发来了消息：学长怎么样了？
林用微微吃惊，没想到他还会主动询问艾黎的情况。
她回复：学长好多了。
明南：那就好。
这算……和好了吗？
退出对话框，翻到□□黑名单，艾黎的账号孤零零地躺在里面，对话框里塞满了艾黎的质问，以及她说的：
“不行，对不起。”
其实元旦放假的时候，林用有去医院看过艾黎。
艾黎住着单人病房，那天天气不错，她到时，艾黎正站在窗边看风景。
他又消瘦了很多，本就不强壮的身体变得更加单薄，再加上他长得高，此时看去活脱脱就像一根禾秆草。
艾黎听见了脚步声，回过头来，笑道：“五层楼，你走了足足半小时。”
林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他是专门站在这里看她什么时候到的，还计了时。
“你要排除我找病房的时间！”林用辩解。
艾黎不置可否，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袋子翻找，大大咧咧，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住院这阵子憋死我了，有没有带好吃的？”
袋子里是规规矩矩的水果和花。
艾黎不高兴了：“我还以为会有麻辣小龙虾。”
林用拿出几个苹果来，一边削皮一边思考那封情书应该怎么开口。
拖着不表态可不是好个办法。
一走神，刀刃碰到指头，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艾黎立刻抢走她手里的东西，拉着她的手到洗手间清理，还不忘记笑她：“这么大的人了连苹果都不会削，真是娇生惯养。”
他知道林用要强，最不喜欢别人说她不行，所以他总能挑出最惹她生气的话来说。
这次林用出奇地没有反驳他。她呆呆地任由他帮她处理伤口，像一只木鹅。
艾黎满意于她乖巧，而林用的大脑只是一片空白。
艾黎清洗了指头的血迹，拿出创可贴细致地贴上，操作刚一完成，林用就像触电一样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艾黎眼睛一眯：“怕我？”
林用听着这语气像极了霸道总裁小说的派头，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摇了摇头。
“那你……躲我？”
林用不知道怎么回答。
下一秒艾黎欺身上来，把她逼进墙角，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壁咚情节就这样发生了？
林用的心脏咚咚直跳，抬头看艾黎，他病了这些日子，脸色更加苍白，头发没来得及剪，有些长了。今天他没戴眼镜，眼底的神情一清二楚。
“看来你们班那小子还挺靠谱。”艾黎轻笑，“我本来以为他会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扣下的。”
林用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明南，不由得想起那晚明南忽然萎靡下去的样子，这模样让她又心疼又无力。
她忽然福至心灵，抬起头直视着艾黎，问：“你故意的？”
艾黎点头：“不错。”
“为什么要这样？”
艾黎耸了耸肩：“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喜欢你啊。”
坦率，直白，就这么说了出来。
林用的大脑瞬间当机。
其实……有什么不好呢？艾黎，温柔专一对她好，给予她的喜欢能够直截了当说出来，不畏惧任何压力，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除了毒舌些，其他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明南呢？明南给过她什么？那些她心心念念的小暧昧，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她脑补的？
她一直都知道，却总是试图骗着自己。
她抬起头，艾黎正凝视着她，眼底深邃，全是她的身影。他的下颌线优美清晰，他本身就是一个病弱风的美少年啊。明南和他比起来，根本比不上半分……
艾黎看她呆滞的模样，忍俊不禁：“傻掉了？”
林用用力地摇摇头，让自己稍微恢复清醒，然后转身走出墙角，若无其事地拿起还沾着血迹的苹果，在水龙头下冲洗：“要不要换个苹果？”
艾黎疾步过来拽住她的手腕，否则下一秒清理好的伤口就要沾湿了水。
“这就是你的回答？”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