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
陈红水身后的码头兄弟接连应下，许牧应声看去，有几个有些脸熟，应该是早晨去林掌柜那儿闹过事。
那几人见识过许牧与许山的身手，皆是低头从许牧身边快步走，不敢与许牧对视。
许牧看着正在将要被搬上回南州船舶的棺椁，心中那块石头也算落下了一半。
什么商会利益、什么幕后真凶，现在都没有先送小满的遗体回南州安葬重要。至于报仇······日后查清楚真相有的是机会。
夜雨绵绵，许牧倚在码头的栏杆上看着他们卸棺椁，秋风伴着夜雨浸湿了许牧的脸庞。
许牧内心五味杂陈，由于他在北州军营的官职常年不能回家，和小妹待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最近的一次还是两年前相见。
只是没有想到，两年后再见竟是这种场面。
他还想着日后能见到小满成婚生子，没想到小满竟然为了家里的生意客死他乡。
许牧的眼眶渐渐湿润，也不知是不是雨太大，润湿了眼眶。
·······
突然间，许牧心中生出一丝警兆，右手按刀，看向了官道远处。
忽有一阵强风起，官道旁的低树被吹得剧烈摇晃。
许牧心中泛起一阵不安，看着正在装船的棺椁说道：“陈把头，麻烦快些。”
陈红水闻言转身就催促道：“兄弟们手脚麻利些。”
······雨势又渐渐变大，许牧右手按刀看向官道深处，总觉得深处目光盯着这边。
大掌柜许黎上前说道：“二公子，棺椁已经装好了。”
许牧收回目光，快速问道：“好，四掌柜和五掌柜准备好了吗？”
“他二人已经带好行李上船了，有他二人一路照看，肯定能安全到达南州，南州那边我们也提前通知人迎接。”
许牧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眼装有棺椁的船舶，那是一艘普通的中型商船，不管是外形还是吃水，都是那般普通。
不知为何，许牧看着在秋风夜雨中的船舶眼睛有些湿润。
“小满，你先走，我帮你报仇。”
许牧转身对大掌柜说道：“发船吧。”
“是。”大掌柜拱手退下，转身就去和陈把头交代最后的事务。
船夫在船舱的前后各挂起三盏明灯，随着船夫一声长喊
“收锚，起船嘞！”
船舶渐渐驶离船坞，船后的照灯渐渐变暗。
陈红水看着远去的船舶拍了拍手，道了声大功告成，就带着一行兄弟离开了码头，临走时还不忘嘱托许牧不要忘记答应的事情。
许牧自然不会忘记，他看着渐渐远去的商船，尾灯在夜雨中忽明忽暗，不着痕迹擦去眼角的泪水，“辛苦大家了，收拾回去吧。”
这时三掌柜花晴撑着油纸伞走来说道：“二公子，你也赶紧回去吧，。”
许牧笑着摸了摸花辞的头，笑道：“好，你赶紧上马车吧，夜凉，小心着凉。”
花晴深深的看了许牧一眼，低头轻嗯了声，。跟着大掌柜等人上了马车。
“嗖。”
突然间林中传来一声箭鸣。
是箭！
对于今夜码头这些人当中，这一一箭都是致命的一箭，但对许牧来说不是。
许牧很早就觉得码头管道旁的密林有些过于安静，或许是等意外等的太久，许牧在箭鸣的瞬间就拔刀而出。
“嚓。”
这支箭在靠近许牧身前二丈距离就被许牧的刀一刀破为两半。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
箭鸣惊了马匹，乱了人心。
许牧对驾车的马夫喊道：“回城！”
马夫也被箭鸣下了一跳，听到二公子大喊的回城，啪的一声，抽到马屁股上，简直如离弦之箭，载着三位掌柜飞速向着箭飞来的相反方向离去。
“公子还没上车啊！”
车厢内传出花辞的尖叫，她从车窗探出头来，“二公子，你赶紧跑！”
丛林之中渐渐显现出十来个黑衣身形。
其中一人持弓，又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极为流畅的搭上弓，
“嗖。”
又是一箭！
弓箭虽快，但却射不中他，突然间一道身影闪至许牧身前，一抹剑光乍现，那只箭被从中破开两半。
是许山。
“公子，你没事吧。”
许牧摇了摇头，其余的黑衣人拔剑向许牧二人冲来。
夜雨渐密，有些模糊了视线。
许牧伸手扯下身上的蓑衣，神色凝重的看着冲来的黑衣人。
长靴踏碎官道上的泥块，黑衣撞碎雨滴。
许牧眼睛微眯，脸颊滑落数滴雨水。
许牧提刀下砍，黑衣人抵御的长剑豁然断裂，刀锋直至头颅。
许牧一刀直接砍烂冲在最前方的黑衣人的头颅。
脑浆泵散在雨中，很快混着雨水血水散落。
许牧爱刀，从小就不像大哥许嘉一样爱读书，他就爱舞刀弄剑，启蒙的也夸他是练武的好料子。
他在北州军营更是用了七年的军刀，杀了无数的牧族，这些刺客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其他的黑衣人丝毫不给许牧缓冲的机会，齐齐向许牧奔来。
许山一剑刺死一名黑袍刺客，看到其余刺客几乎都朝许牧奔去，暗道一声不好。
许山捡起地上刺客掉落的长剑向着那些刺客背后飞掷而去。
“嚓。”一名刺客应声倒地。
三名刺客立刻转身围攻许山。
就在刚刚那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有四名刺客死于二人手下。
许牧丝毫不惧，长刀一翻，抵住三把长剑，上顶一刀，那三名刺客持剑的手突然感受到一股强悍的灵力自剑刃传来，震的剑从手中脱落。
许牧急进，雨遮齐眼，不掩其心，一刀横劈，三人身体直接拦腰断开，血肉横飞，内脏洒落一地。
撕裂迸发的血水，喷溅许牧一脸，但他毫不在意，任凭雨水冲刷掉落。
另外两名刺客在刚刚正被刚刚那一瞬的情景所震撼，许牧反手把手中朴刀扔出。
“咔。”
那刀借着雨势视野不清，直接插进一名刺客的胸膛。
那名刺客手捂着咕咕冒血的胸口挣扎着不想倒地。
“啪啪啪。”
许牧的长靴踩碎路上的积水，撞破雨滴，身形在雨势之中迅速闪到最后一名刺客的身前。
“咚。”
那名刺客还没看清许牧的脸，先见到许牧结实的拳头。
许牧的拳头破开雨帘，一拳砸下，那名刺客被这一重拳砸的有点蒙，身体向后倒去。
许牧从小习武，力气更是大的惊人，凭借他化灵境蓄满力的一拳恐怕能把人直接轰碎，
他伸出左手拉住刺客的手臂往自己身前一拉，同时右手抽出刚刚插进旁边那名刺客胸前的朴刀裹挟着强劲的灵力猛然刺去。
细长的朴刀穿过最后一名刺客的身体，鲜血混着雨水浸红了许牧脚下的水。
许牧抽到而出，抹掉脸上的雨水和血水，擦了擦刀上的血。
许山那边也正好杀死最后一名刺客，数十名刺客在顷刻间全部倒地。
许山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许牧说到：“没事。”
许山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离开此处吧。”
许牧摸了摸朴刀，看向官道深处，雨中隐隐约约可见一道黑影，说道：“我们还走不了。”
许山循着目光看着也见到最后那黑衣男子，站到许牧身前说道：“公子，让我来。”
许牧持刀而立，推开许山说道：“我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待会就在一旁看着，不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