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嘭!嘭!嘭!”一下下砸在城门上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
“灵术师来了吗?”队长急躁的紧盯城下,太阳穴一阵阵的跳,仿佛那魔傀砸的不是城门而是他的脑袋。
“准备赶过来。”副队没有队长那么稳重,已经开始在城墙上走来走去。
时不时盯一下楼下只有背影的魔傀,眼珠子不断向城内瞟,他想后撤了。
“准备准备!还要准备多久?!等他过来边塞的仗都打完了!”队长暴怒!
转过身来两手提起副队的衣领把他拎起来晃“你他娘的不要再转来转去了,给我去把灵术师请过来!抬也要抬过来!”说完两手一扔,副队重重的跌在墙上!
被如此对待,他反而两眼冒光瞬间心也不慌了手也不抖了!
两手忙把头上的帽子扶正,欣喜若狂的拔腿从城墙上跃下去!他巴不得去找灵术师求救,灵术师多强啊,区区魔傀还不是弹指间灰飞烟灭的事情,跟在他身边,不比在城门这担惊受怕随时丢命的强?
眼看副队长跑的飞快,队长锤了下墙不屑的说了声:“孬种。”
又大声吩咐:“火箭准备!弓箭手准备!”
手肘抬起利落的按下:“放!”
火箭急射而出!
魔傀陷在城门口显现的身体面积小,大多数箭支只能擦过他的后背,钉在他脚下的地面上,魔傀脚下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箭支,引燃也不过是一波箭雨的事情。
涂了防火漆的城门在岁月的见证下,顶住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火攻,这次也不例外。
火,烧起来了,浓烟滚滚。
魔傀大吼出声,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砸门的声音更急促了!
队长急急从城墙下来:“顶住!务必要顶住!城里都是你们的父母老小,你们顶不住他们能顶住吗?”
“嘭!嘭!啪!”木屑乱飞!
“门要破了门破了!!后面的顶上!”城门守卫惊恐吼叫!
手里紧握着的长·抢一个猛的直插魔傀挤进来的手臂!
他手里全是汗,那抢还没扎到手臂就被大力的带走,和其他兵器团成一团绕在一起!他手滑握不住,被那抢的反力打的一窜,一头就扎上城门!
魔傀的手臂仿佛有眼睛一般,守卫的脑袋刚挨到城门,他就丢弃了那一堆无用的玩意扣住脑袋从洞里往外拖!
他的手臂仿佛焊死在那守卫的头上,捏的头骨盖塌陷,新鲜的血液从他的手指流下来,这味道太香了!
刺激的魔傀更加大力的想把人从那洞口拖出来!
手臂上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几十柄抢扎的他手臂刺刺的痛,魔傀哪里受得了这个滋味,手上更是一个用力往外扯,扯的那守卫嘴里不住哀嚎发出凄厉的惨叫!
双从刺激让魔傀没耐心了,一只手捏着守卫的头,另一只手撑住城门用力。
“杀了我!!啊啊啊!!!杀了我!!!!!”
“噗!”那脑袋如同西瓜一样被捏碎了,鲜血和脑浆从洞里飚出来溅在魔傀的胸前。
“撤退!!!撤退!!!”队长指挥着众人紧紧的把铁棍嵌在门框里,拼命用身体抵住挡洞的铁盾后示意大家赶紧撤退回防!
魔傀认准了这个洞,一拳一拳的砸过来!
队长五脏六腑都被砸的移位,一口血猛地喷出来,背后的铁盾又松了一截。
双臂从两边的门闩孔钻进去紧紧抱在一起,身后每砸一拳他都喉头腥甜喷出血来!
队长听见了铁棒弯裂的声音,艰难的转过头去查看,身体倚在门上随着城门来回晃荡。
铁棍裂开口了。
队长张嘴又吐出一口血,支撑不住,双眼迷茫不甘心的望将军庙的方向,拜了几十年的将军,将军最终也没保佑他们。
身后一股大力震的的队长发慌!
“啪!”的一声铁棒碎裂,他也随着城门崩坏倒塌。
双脚被拖住提起然后大力甩飞!队长跌落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了一声!
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魔傀又蹬蹬蹬踏着脚步过来拎起他又是一甩!
脖颈碎裂脑袋耷拉下来。
又被轮起来大力甩在地上,肩骨碎裂整个尸体软绵绵的一团。
魔傀在发泄,他在有意识的发泄自己的怒气。
魔傀把尸体拎起来抖了抖,尸体里的血淅淅沥沥的往下淌,逐渐汇聚成一小片池塘,失望的又在空中晃了晃,确认再无声息后把他随意扔在地上,砸在那片小池塘里红色四溅。
魔傀扔的大力,有血滴溅到他嘴边伸长舌头舔舐。
弯下腰找准心脏的位置,魔傀五指成爪掏下去,还没能挨到尸体的衣服,一片刀光没入他手腕。
白光一闪手掌瞬间和手腕错位截断!
“竟如此猖狂!”上空传来怒喝,黑衣男子手持大刀跃上房顶随即第二刀袭来!
刀气在身前凝成利刃,把把凝结而成的刀锋倾刻间扎进魔傀的身体四肢,刀刃强力钉透四肢,使得他仰面砸倒在地面动弹不得,挣扎无果后发出无能狂怒的怪叫!
男子掷出大刀,刀身闪过蓝色光芒划破空气直插魔傀心脏。
他紧跟大刀后,在刀身穿过魔傀之前握紧刀柄,带着第二道力使得刀身光芒更盛,在魔傀的心脏处破开。
一刀下去竟没有穿透,露出魔傀黑紫色的心脏,男子神色并无诧异,仿佛本就应当如此,手掌中心悬浮一颗条状灵动晶石,飘进魔傀心脏处便瞬间后退。
魔傀的治愈力惊人,那晶石塞入后心脏处破的洞就开始慢慢愈合,血肉向中间拉拢,这时之前那道蓝色的光芒在伤口处凝结成冰,使得那血肉再无寸进!
晶石贴上心脏后大放光芒,不断的汲取魔傀体内的源源黑气,眨眼间透明的晶石就被染成灰色。
魔傀高大的体格逐渐缩水,黑紫的身躯也开始恢复原貌。
“峰叔!”谢朝暮两眼发黑的看着倒塌在地的袁峰,跌跌撞撞从河岸奔过来!
黑衣男子扬手在城门口拦下一道透明的壁障,阻止谢朝暮打扰净化魔傀。
袁峰跌落在地上,仰头看头顶的天空,豆大的雨滴打在他脸上身上,滴落在他心脏上溅起钻心的痛,然而再痛也比不了心里的痛。
袁峰初见芳华时,芳华还是矜持腼腆的江南水乡大小姐,语调温温柔柔的跟他多说两句话就会脸红,脸上粉扑扑好看的紧。
那时候的芳华还不叫芳华,也有个温柔干净的闺名,是他到死为止都不配喊出口的名字。
温家大小姐和知府公子订了亲事,是整个扬州府人人称赞的美事,他作为陪着知府公子从小长大的家奴,身先士卒前来帮主子送信探听。
这信寒来暑往让他一送啊。
知府贪污受贿株连九族,知府公子被抄斩,温家商行失了背后靠山,几经周折散尽家财,家主得罪了新上任的知府,被随意发配了罪名,女的沦为奴籍卖进了簪花楼。
得到消息他第一时间带着毕生积蓄,赎走了楼里最负盛名的花魁,一路游船过水停泊在了荆石城。
白光散尽,袁峰在分崩离析里失神的想:城外的河岸里还飘着她的残肢断臂无人收敛。
江南的故乡盼不回离人,流离失所终得魂归他处。
他这一辈子,负尽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