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利用
“还好……还好差了一点，不然白姐你真的会有性命之忧了。”
抬手抚上自己的伤口，白紫苏的眸中却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不是还好，是故意。”
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白紫苏心里有了十足的肯定。
“按着他的本事和当时的处境，他若真想杀我，剑是不可能偏的，我这条命是他故意留的，东方旭一定已经认出了我。”
小灿摇了摇头，对白紫苏的所言倒是并不认同。“这可未必。”
“白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咬定他是东方旭，但是这个东方国师很是可怕，他不杀你或许是为了活捉你，将你折磨致死。”
因为那东方国师带着面具，所以小灿一直没有见过他的面容，但是按着东方国师的本事，岂是那个废物东方旭能够企及的！若是非要说像，也就两人的身形相似罢了。
回想着这位东方国师的种种，小灿的心头再起惧意。
“这个东方国师是老国师扶光道长的徒弟，老国师本已告老还乡，但周国皇帝仍是不愿放人，所以多次派人游说，虽说老国师的确是回来了，但却带了个徒弟，并求皇帝恩尊在一年以后将国师之位传于他的弟子，也就如今的东方国师。”
“东方国师只有姓没有名，性子冷，但手段却狠，他饱读诗书，既晓天文地理，也能运筹帷幄，皇帝对东方国师很是欣赏，交给他的权力也越来越多。”
“三年前五王爷意图逼宫谋反被东方国师所擒，此案皇上交给东方国师审理，若是旁人最多判了抄家凌迟，可东方国师在城门执行时却要五王爷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受刑，不仅如此，他还点了五王爷的笑穴，五王妃和世子的血一直留，而五王爷便一直在笑。”
那年所见，一直都是小灿的噩梦，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回想当时之景，她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残忍，如此绝情。
“还有一年，东方国师抓了一只狗妖，他逼着那狗妖吃狗肉的包子，还让那狗妖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旁的官兵所吃，而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虽说东方国师只对恶人用刑，可他的手段实是残忍至极！”
听着小灿所言，白紫苏的心变得越发沉重，眉头也锁得更紧了些。
现在的他和天神大人有何区别，难道是东方旭无路可去，碰巧遇到了扶光道长，所以他便拜了扶光道长做师父，由此来到了周国。
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那几只南迁的大雁，白紫苏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
他回到了周国，甚至回到了周国的皇宫！
当年还在襁褓中时，自己把他从周国偷了出来，到他及冠之时，自己告诉他一切的真相，阴差阳错下，算是又把他送还给了周国，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小灿说那周国皇帝对东方旭甚是喜爱，是因为他看重了东方旭的本事，还是因为这其中的骨血呢？
罢了罢了！自己的确亏欠东方旭，如今他刺了自己一剑，就当两两不再相欠吧。
淡呼一口气，白紫苏缓缓拉上小灿的手。
“我对那位东方国师并无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我……。”
小灿下意识地收了自己的手，怎么开口呢？要告诉白姐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吗！
轻咬着嘴唇，小灿的眸中渐渐浮上了一层泪，话语里也是带上了哭腔。
“对不起白姐，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很在乎东方旭，所以我便故意去伤了东方旭惹你生气与你争吵，如此，好能名正言顺地离开。”
“什么！”
小灿这一言，可是惊了白紫苏，自己一直以来都心有自责，可实际上这一切竟然都是小灿的有意为之。
“为什……咳咳咳……。”
白紫苏想要转身，可她身子还处于虚弱中，才一动，便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白姐，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
抬手扶住白紫苏，小灿眸中尽是愧疚。
“哎！”
长叹一声，小灿这才开口。
“我知白姐绝不会允许我有男女之心，所以我便将我与子烨之事瞒了白姐，当初我离开云尽山后，便来找了子烨，并打算从此往后都做女子。”
“待我到了周国之后，子烨与我陈明厉害，说周国除去丢失的二皇子，还有三位皇子，这三位皇子中只有子烨不慕名利，其余二子都对皇位虎视眈眈。”
“可即便子烨想要置身事外，那两位皇子仍然视子烨为劲敌，子烨怕他们会将矛头转到我的身上，再加上我并无家世傍身，子烨又怕皇帝不许，便不得不委屈我以一个女婢的身份跟在子烨身边。”
“我又不是凡人，自然不在乎什么名分，子烨多次安抚我让我等一等，说只要皇帝安排他去了封地，他就会八抬大轿娶我过门，我对子烨深信不疑，便一直等着子烨。”
“五年来，子烨待我的确很好，但是子烨遇到的苦事也很多，子烨经常在我面前抱怨，说如果能有哪位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就好了，就可以为百姓除害，又说如果知道这位官员和那位官员的把柄就好了，就可以防止他们做一些危害周国的事情。”
“我性子单纯，不懂朝中之事，只想着为子烨分忧，更何况子烨所为又是为了周国百姓，我更应帮忙，所以我便用着自己的妖术探得情报，偷得证物，甚至栽赃嫁祸。”
“直到有一日，子烨说要带我去皇宫参加宴席，还让我献舞，我当时以为子烨是想让他父皇对我有一个好印象，便一直欢喜着，可在我献舞之时，东方国师却突然站了出来说我是妖。”
“东方国师道法高深，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我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命运弄人，算是人妖殊途的一种报应，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周子烨的计划！”
“他早就知道我是妖，他一直都在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