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海妖
青海与外海交界处，渔船随着海浪颠簸着，李丰站在船首，确定了一下方向，回去了舵盘旁边：“潇潇，左转一格。”
秦潇潇连忙扳动舵盘，李天珍歪靠在床头出声问：“丰弟，你这才出发不过几里就往北偏了多少次了，时间本就不够了，这是要去哪儿？”
李丰回头说：“姐姐别担心，我这是去寻能带我们一月到达天渊海的船夫。”
李天珍愣了一下，看到前面的林蟒，便又明白了，只是仍有些不放心：“海中的妖鱼很暴躁，前日那条八阶妖鱼可是直接自爆了，你是想降伏一条妖鱼骑乘赶路？姐姐如今可不好再动手。”
李丰点点头说：“我知道的，不过我可没打算抓妖鱼啊，姐姐安心就是。”他拿了小壶勾兑过的沁园春慢慢喝着，见姐姐盯得紧，无奈说：“好吧好吧，那本传奇中，善上人的奇闻趣事啊，姐姐想起来了没？”
李天珍仔细思索，那位的奇闻趣事可太多了，便是海上的也有不少，她回忆了片刻就觉得有些发晕，又开始了干呕。她这次着实伤得不轻，道基都被那自爆撼动了，连意识海也震荡的厉害。
“姐你就安心睡吧。”李丰连忙过去推她躺平了，拉过被子给她盖着说，“那不是有写过善上人驭海妖游外海么，根据记载上是在苍牛岛出发，而海妖这种群居的霸主族群多半是有领地范围的，我们去苍牛岛找海妖应该是行得通的。”
“你也太想当然了。”李天珍皱眉，想再继续说又确实晕的厉害，只好叹了口气闭目养神。丰弟有这打算，就让他去看看好了，不管成不成总要做了才知道，自己只要提醒他一下就好。
李丰探手感应，叹了口气，如今姐姐道基受损，灵脉也都有移位，连意识海都受了创，要不然，姐姐好歹是个地仙，怎会需要卧床静养这般凡俗的休养法？委实是道基受损后，不等道基自己慢慢恢复，姐姐哪怕是入定修炼都会让道基伤上加伤。她如今最需要的是睡眠，可姐姐一直用入定修炼代替睡眠，居然睡不着了，这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李天珍睁开眼，看李丰神色纠结，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笑说：“没事，更重的伤姐姐也糟过，如今这不过是小问题。”
“姐，”李丰看看她说，“要不……我把你弄昏好了？应该跟睡眠差不多。”
李天珍愕然开口：“弄昏？你要弄昏我怕是只有照我脑袋来一拳，可那会让我意识海再受震荡，伤会更重。”
李丰想想也是，眼下只能姐姐自己慢慢静养了，姐姐再多有一阵子不睡觉，想来也会疲倦的吧？到时候应该就能睡着了。
有林蟒拉着，再加上渔船本身的推力，这一路速度倒是不慢，用了两天，李丰就看到了传说中的苍牛岛，岛左边有座高包，高包上两座连着的石峰凸起，中部与右边就是光滑的青黑石岗，远远看去还真有巨牛卧海的姿态。
这种光秃秃的地方……会有海妖吗？李丰登上了苍牛岛，感应中岛上没什么活物。他想了想，若真有海妖族群盘踞，岛上必然会有些痕迹。
“姐，我去岛上看看，你小心些。”李丰回头嘱咐李天珍。后者歪靠在床头，闻言摆了摆手说：“去吧，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就赶紧回来。”
李丰应了声，边走边思索，海妖这种生灵，可也是很奇特。妖灵录中的记载：海妖似人，肤色青黑，无毛发，有鳞纹。体形较人略矮，雄性粗壮，雌性小巧。脑后有鳍，无外耳，手足五指间有皮膜，声尖利，群居。身俱天生水属神通，成年多八阶，偶有海妖王者可达十阶，称霸外海。
对这个种族，李丰估摸着是可以尝试交流一下？类人生灵，估计智慧不低。只是眼下看来，这里还真不一定有海妖，这可就难办了。
先爬上那牛角俯瞰整个苍牛岛，仔细观察片刻，李丰便直奔牛尾部，这是处延伸去海中的石坡。那石坡上的印痕很多，这一道道的是爪子划拉的？李丰蹲下身伸手比了比，爪印较小，五指，很深，大都磨的光滑铮亮，显然常有生灵在这里活动。李丰心里大喜，这肯定是海妖族群了，现在是白天，莫非那海妖是夜晚的习性？可妖灵录没这么记载啊？
他没在这等待，而是回去了渔船，姐姐重伤，秦潇潇目前还全无半点用处，可不能离开太久。
“没找到？”李天珍问。
“看到了些踪迹，”李丰笑说，“等两三天看看，若没有，就只能尝试借助妖鱼了，可那样的话，一般的妖鱼可没有海妖这种霸主族群的威慑力，路途恐怕不会安稳。”
“没事，丰弟别看我如今重伤，真要是遇到危险，也还是有还手之力的。”李天珍笑说，“虽说会让我伤上加伤，可危急之下就顾不得了。”
“嗯，”李丰点点头正要说话，林蟒忽而钻出水，游到船边嘶呼出声。李丰连忙把姐姐和秦潇潇夹在腋下就跳上岸，奔出百余丈放下后，这才回身去海边。林蟒也已上岸了，在水边收缩起了身躯，蓄势待发。
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李丰看了看林蟒缓缓偏转晃动的脑袋，显然是有对它有威胁的东西就在约莫十丈外的海面下逡巡。
李丰心里恼火，武意感知又失灵了，这不是第一次了。他只能尝试感知水流的动向，只要那东西有体积，那就绝对会造成水的波动。
这…李丰感应到了三团奇怪的水，他下意识就反应了过来，正主儿到了！
李丰慢慢靠前去，收了渔船又拍了拍林蟒，指了指后面的李天珍和秦潇潇。林蟒会意，反身回去团住了两女作保护，只是脑袋依旧虚立，盯着海面。
那几团感应中的空洞顿了一下，而后有个青皮“人”就冒出了海面，李丰略安心了，的确是海妖，而且看这样子，敌意不多。
“阿鲁安哈衣里……”
？？？李丰挠挠头，这声音哪里尖利了啊？而且这听着明显是海妖的语言，这是个智慧种族。
唔，这要怎么交流？李丰看着那海妖，想了想高举双手摇摇头，这种通用动作应该能行吧？林蟒可都能明白自己大部分的手势意义。
那海妖没入水中，片刻三只海妖都出来了，看形体是两雄一雌，李丰怀疑海妖原本就是人类，只是漫长的岁月中演化成了如今的模样，毕竟海妖与人类的差别也太小了。
那只看着明显更壮实些的雄海妖游来岸边丈许外停下：“阿鲁，木那夫啦裤鲁。”说话间指了指李丰身后的林蟒，又张嘴吐出个鸡蛋大小的珠子，托在手中。
那是一颗明珠，个头中等，但光亮在这大白天也能清晰看到，显然是不错的宝贝。李丰笑了笑，他大略明白这海妖的意思，摇摇头拿出了一条妖鱼的尸体甩了甩，指了下海妖手里的明珠。
海妖一口吞回明珠，下一刻就让李丰知道为啥说它们声音尖利了。那海妖张嘴尖啸，声音极其刺耳，瞬间那三只海妖就化作了三道青影蹿了过来。
我尼玛！李丰连忙出刀格档住面前海妖的掏心一抓，却被这海妖顺势抓紧了刀，另一爪就照他脑袋扣过来。
李丰后仰偏身，躲过这一爪和右边掏来腹部的爪子，罡劲全力爆发，震退了身前的海妖，又借力后跳出一步，避过了左边那海妖的抱腿。哪怕他已经应对的很好，右腿上还是挨了那雌海妖一划拉，还好他到底是炼体有成，这一下虽疼，却只是被划烂了皮膜，行动无碍。
他快速倒退，好在海妖在岸上动作并不太快，他直退到了林蟒旁边，三只海妖成品字形围过来。那只壮海妖与雌海妖摆明是成年伴侣，配合的很好，至于另外那个，李丰瞥了一眼，想来是这对伴侣的孩子。也不知刚才交流哪里没对上，这些海妖居然瞬间就翻脸了。按李丰的理解，你拿那么颗珠子就要换林蟒，莫说这是我的妖宠，便不是，这两者价值也差的老远了啊。
双方对峙了片刻，那壮海妖一串声吆喝后，尖啸着再次冲上来，却是攻向林蟒，那年轻海妖也是同步出手，目标却瞄向了林蟒的腹部。
李丰正要动作，那雌海妖已经以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敏捷扑上来，当下心里就是一突突，连忙以刀格档那雌海妖的爪子。不过数个呼吸，李丰就险些被这海妖掏到脑袋，这玩意儿是真的难缠，灵敏性比雄海妖强出许多，他只能勉强自保。
又缠斗片刻，李丰看出来了，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姐姐不出手的话必输无疑。林蟒已经多处挂彩，他自己也已经多了好几处血口子，衣服跟破布条子般，那雌海妖左腿也挨了他一刀，却只是略略入肉，对它的影响不大。
林蟒真是白长个子了，李丰暗暗着急，不是说妖兽都有自身的天赋神通吗？怎么从没见林蟒用过？难不成它的神通就是那变色？那也太鸡肋了些吧。
林蟒忽而再度回缩，避过了壮海妖的利爪，它可被这爪子掏进肉里多次了。壮海妖怪叫一声，身上蓝光迸现速度陡增，如附骨之蛆般贴在林蟒脑袋左侧，刹那间，林蟒嘶呼一声，顺势甩头下砸，咚咔的一声，连那海妖一起重重撞在岩石上，地面崩飞起大片碎石。
李丰没看见究竟，可听到动静，加之面前这雌海妖明显的分神，知道应该是那雄海妖更吃亏。他可没半点讲究，抓住机会就狠狠一刀劈在了其胸腹间，雌海妖尖嚎了半声左爪抓住刀，右爪扣来李丰胸口，李丰左手抵住它右臂，却觉这海妖力气极大，愣是强扣住了自己胸口，剧痛之下，李丰弃刀握拳照头就捶，这海妖总算失了力气栽倒，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李丰扯开它的爪子，也顾不得胸口的剧痛，回身去给林蟒解围。林蟒已经疯狂头槌了数次，那壮海妖已经摆明是死掉了，随着林蟒甩头摆动着，林蟒也不顾那年轻海妖攻击腹部，依旧在狠撞地面，显然是头部极度痛苦。
年轻海妖比起它父母可就差太多了，李丰三两刀就砍掉了它一条胳膊，追杀出几步就把它捅了个对穿。
“停！彩儿！彩儿！是我！”李丰险些被林蟒砸到，连忙高呼着摆手。
林蟒总算是停住了，哆嗦着把脑袋凑来李丰面前，李丰才明白它为什么突然发疯，那壮海妖身体已经破烂不堪，可一条胳膊还插在它脑袋里，直到肩部，按这深度，离它脑子也不远了，这么巨大的威胁加上痛苦，林蟒不发疯才怪。
李丰最终把那胳膊拔了出来，又给林蟒吃了一大把疗伤丹，看林蟒瑟缩的样，心里既心疼又庆幸，林蟒哪怕疼成那样，也依旧团着没动，它可还有尾巴没用啊，只因为自己当时让它保护姐姐和秦潇潇。那壮海妖对林蟒用的这一下，若是对自己用，鹤姨就又得出手了。
得了，出这么档子事，就别想再找海妖当船夫了，眼下赶紧离开才是要紧事。李丰迅速把壮海妖和小海妖的尸身收入储物戒，又回头去收那雌海妖，收了一下却没收进去，忙感应了下才发现这海妖挨了自己开膛一刀再加脑袋上几下重拳还没死。
他略略思索就没再补刀，提着那海妖，带着两女去岸边，放船下海，便启动御水阵快速远离。
他可没忘记，这海妖可是群居族群，还是智慧族群，留在这里简直就是找死。向东南远离了苍牛岛数十里，他才用罡劲挤压合拢右胸的三道血口子，那是挨了他当胸一刀劈砍后那海妖的绝地反击，伤口很深，肋骨都被它抠移位了。
忍着剧痛正骨，之后上药，扎上绷带，李丰又把林蟒唤过来，用罡气给它温养脑袋上那个血洞，看看止了血，李丰才停手。
俯身看那海妖，它就两处伤口，左腿和胸腹，左腿处都已经结疤了，胸腹处这伤口可就重了。李丰翻看了下，被自己劈断了五根肋骨，胸骨、脊椎也断了，左肺被斩破了寸许，右肺破开了大半，他那一刀再往下半分就能破开这海妖的心脏。在这种重创下，这雌海妖那绝地反击还有那般杀伤力，显然原本与自己的战斗，这雌海妖并没有用出全力，否则，他早就被弄死了。
这般重创让李丰犹疑了，脊椎断了，这种地方是要害，哪怕是武者，没有神丹妙药都只有瘫掉的结局，这海妖哪怕再逆天，也不可能自行恢复完好。他这倒是有那回生丹，可是，且不说立场敌对，就算救治了这海妖，它答应了做船夫，真就值得吗？回生丹可是相当于第二条命啊，他这也就这么一颗罢了。至于归元丹，那东西已经给姐姐吃了，要不然李天珍这会大概还躺床上动都不能动呢。
他给这海妖止了血，便自己温养胸口的伤，他自己伤的可也不轻。那海妖醒了，一睁眼，就是一声短促的尖叫，挣扎着想起身逃跑，可它脊椎都断了，伤痛之下挣扎着挪动几下，这海妖就不动了，只是痛苦的短促喘息。
李丰俯身看它，这海妖狠狠瞪着他，李丰眼疾脚快，踩住它的左爪，又顺势踢开掏来的右爪踩住，这才放下心来，这海妖太危险，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见它居然还抬头咬过来裆下，李丰吓了一跳，好在这海妖够不到，他连忙手脚并用将其手臂强拉在头顶踩住，海妖这一番挣扎反抗，胸膛那伤口再次冒血。
这语言不通啊，李丰挠头，要让这海妖老老实实当船夫，首先得消除它的敌意，这就很难办了，毕竟它伴侣和孩子可都被自己杀掉了，这玩意儿可是智慧种族，仇恨这种情感绝对不缺。
罢了，先不管敌意的问题，至少先表达自己的善意，李丰拿出烤好的妖鱼肉递到它嘴边。海妖瞥了一眼，扭头撇去一边，显然是不愿吃。
“你跟它客气什么？想收服它拉船，就用强硬手段就行，收服可不只有感化，威慑也是一种法子。”李天珍说，“它只是俘虏，对它而言，我们是战胜它的强者，又没法言语交流，你对它凶残些只怕更有用。”
李丰想了想，这倒也在理，当下右脚用力碾了碾，海妖脑袋挺了挺，嘴里呜咽着，摆明是受痛了。李丰收了力，只保持不让它的爪子动，再次俯身把烤鱼凑去它嘴边，那海妖依旧是不搭理。李丰再踩，这次用上了罡劲，罡劲炼体的痛苦他可是深有感触。
那海妖惨叫半声，因为肺部受伤太重，加上这疼痛刺激，直接又晕过去了，呼吸都明显更加轻短了，李丰连忙停下来，可别给折磨死了，万一能收个苦力呢？
李丰想了想，决定把它爪子束缚住，这样的话就不用一直防备它伤人，只是他这里可没这么结实的绳子，毕竟这海妖力气可不小啊，思考片刻，他想到了好主意，拿出绳子就把海妖的爪子紧紧缠裹住。
“你倒不如直接把它爪子砍掉，”李天珍看笑了，指点他说，“反正这又不是脊柱这种要害之处，你砍断了脊椎它还能活，生命力比之武者也不差哪去，断了爪子应该不算什么问题，能长出来。”
李丰犹豫了，先前双方敌对，战斗时下狠手是应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如今都俘虏了这海妖，还想收服它，再这么做是不是就有些不妥？
“你这是无用的仁慈和同情。”李天珍再次开口，“你把它弄醒，剁它一只爪子，把刀按在它另一只爪子上再喂它吃东西，你看看它吃不吃？”
李丰看了李天珍一眼，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后颈，这个姐姐，居然有如此凶残狠心的一面！还好，这种凶狠应该不会对向自己。
他略略定了定心，踩住海妖两只爪子的腕部，又略用力拍拍它脸，最后用力抽了一巴掌抽醒了，海妖一醒来就立即凶狠的瞪过来。李丰也是被瞪的来气了，一个俘虏还这么嚣张？老子可差点就被你掏心了！他觉得姐姐说的没什么不对，当下一刀就剁掉了海妖的左爪，海妖顿时痛的直抽抽，哪里还能瞪李丰。
李丰也不给它左腕止血，直接把刀按在它右腕上，海妖豁然扭头看去，就开始奋力挣扎，可哪里能挣得动？最后无力的瘫在那里，扭过头不再去看右边。
李丰拿出了烤肉，俯身又愣了一下，仔细看海妖那紧闭的眼睛，那里冒出来了两道清流……这海妖居然会哭？他感觉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他丢开了刀。
海妖听到声音睁眼看，见这人类挪开了脚，蹲在了自己身边，这是做什么？左腕传来剧痛，她下意识抬起了右爪，只要狠狠抓过去，照脑袋抓下去就好！
那狰狞的爪子半路停下了，左腕的剧痛中附带的剧烈麻痒让她呆了一下，这感觉很熟悉，以往每次受伤，恢复期伤口就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捏动了几下爪子，最后抬起爪子在眼前怔怔的看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抓不下去？这人类刚才杀了自己的伴侣和孩子！
剧痛减弱，麻痒感更加难耐，海妖看看坐在旁边的人，想抬起左臂，她又感觉到了左爪的存在，刚才被剁掉的左爪被这人类接回来了？她动了一下左臂，被这人类抓得很紧动不了，痛楚很轻微了，麻痒感也在减弱，左爪确实是接回来了，这人类？
李丰看了看，骨头没办法这么快恢复，可皮肉有疗伤药加自己罡气温养，再加上这海妖自身的生命力恢复下，已经长拢了。
他这才扭身看海妖，见她发呆，叹了口气拿了把小刀，削下一块烤肉喂去海妖嘴边说：“吃吧。”看海妖盯着自己不动，便又轻轻凑了凑，片刻后海妖总算是张开了些嘴，李丰松了口气，便继续喂她。
李天珍看着弟弟喂那海妖吃东西，感觉自己脑子里晕的厉害，这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