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湖人
历练第四天，一大早饱餐一顿，李丰惬意的的伸缩着左臂，完全痊愈了。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留下了紫红色浅坑，啧啧，这可不能被娘发现了，还好，有衣服遮着。
“走吧，”招呼着阿丽，李丰背起背包。阿丽拍了拍鼓囔囔的大背包：“少爷，有这么多肉了，已经是第四天了，明儿就得回头，你伤也已经好了。要不我们跑快点？走远一点看看，遇到妖兽我们就跑，这都已经扔了好多肉了，太可惜了，老爷这两天也都没出现呢。”“那倒是，多走走多看看！”李丰欣然同意，“出发！再有妖兽交给我来，我手已经完全好了，你来掠阵。”
李贺听着他们的话，嘿，俩都挺有干劲儿的，进步也明显，两天倒是杀了二十几只小妖兽，三阶四阶都有，自己后面跟着倒是装了半块玉了，虽说这类肉不值钱，但到底比凡俗肉类好得多，家里那些八品以上的妖兽肉，丰儿和俩丫头只怕还不好消受，这些倒是正好。
两人爬坡下坎，一路观察着周围情况，中午没停，李丰宰了一头不长眼的野猪，妖丹才拇指大，挑挑拣拣的割了几条精瘦肉。接连越过两个小山包，半下午时，天正热的慌，李丰眼尖，透过林间空隙看见一大片水面反光，忙停步观望：“前面有水源，看着还不小。”说着便拔了刀在手。
“那咱们慢慢过去看看，”阿丽拔出双刀警戒。昨儿他俩又被妖兽在水源偷袭了，是一条长须怪鱼，身体近两丈长，青黄色的，嘴边两道丈许长须，阿丽左小臂还打着绷带，李丰屁股上也添了道疤，都是那锋利长须的杰作。不过那鱼肉味道挺不错的，包里可都是那鱼的肉。
“嗨，原来是对儿小情侣，”上方猛然有人出声，吓得两人浑身一震，阿丽矮身抬头间双刀已经在手。
李丰看着那个在大树第二根横枝上歪坐着的人，离地两丈高，那人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无袖短褂，长裤，布鞋，背上斜背了一把刀，不过只能看见刀把，手臂上有许多疤痕，看着很狰狞刺眼。见两人依然戒备，那男子笑着起身拍了拍手说：“呐呐，我没有恶意的，要不然你俩这会儿至少已经倒下一个了。我们就在前面水塘停步歇息，我是这个方向望风的。”
李丰默默收刀入鞘。阿丽见少爷收刀，也收起了双刀，走到李丰侧后边。那男子跳下树，直接转身就走：“这就对了嘛，警戒些是好事，但我们可不是坏人。前面水塘是近处唯一的无毒水源，别的水源，你们来路最快大半天，左边走一天到曲江，右边至少一天半才到小溪，最好在这里补给一下。”
李丰拉着阿丽跟在后面，想了想说：“我们吃过东西就走，不多打扰。”
“随你们便，”男子头也没回。很快就走出林子，前面是个两亩见方的大水塘，对面是稍高的岩石边，这边则是杂草坪，五丈外的一处平整石质地面坐着六个人，石坪边缘还放着大块大块的红色肉。汉子走过去，随手把那弯把直刀拿下扔在那堆包裹上。
六人中有两个很年轻的女子，估计顶多二十，装束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劲装，只不过一绿一棕，绿衣女子长得较为英气，腰间没系绑带，看着衣裤松垮垮的，闭着眼趴在棕衣女子肩上，听见动静也没睁眼看。棕衣女子倒是特别的漂亮，白净秀气的瓜子脸，柳眉细长，丹凤眼，小巧的鼻子，红润的浅浅嘴唇，玉颈修长，特别是那胸，啧啧，李丰多瞅了两眼。
那棕衣女子也看着李丰，见他神色里很是欣赏自己容貌，虽然对自己胸部多瞄了几眼，却未起欲念，便轻笑着招招手：“小弟弟，姐姐漂亮不？凑近来看呗。”刚坐下的短褂男子哈哈大笑。
李丰闹了个大红脸，拉阿丽，却见她看着那老者愣神，忙细看去，咦？这不是几天前城门口见过吗？去右前方三丈外稍小些的石坪，那棕衣女子还在招呼，“小弟弟别害羞啊，光看有啥意思，过来姐姐给你摸，小弟弟长的好看，姐姐不打你哦。”
“小师妹让荆哥揉揉呗？”那短褂男子笑嘻嘻凑过去。“可不让，小心我告状，嫂子知道了踹死你信不。”棕衣女子点指着他，顿时几人好一阵哄笑。
两人侧对那伙人坐下，放下了背包，阿丽扭头看过去，又回头悄悄说：“少爷，那个姐姐真的很漂亮唉，好羡慕啊，就是太不知羞了，估计不是好女人。”“噫，”李丰无语，哪来的醋意？哦～，瞥了眼某处，好像差距确实比较明显哈，便劝慰：“人大姑娘明显还是元身呢，而且这伙人应该不坏，我们吃了东西走就是了，我就多看了两眼，这你也吃醋？咋不见你吃翠依的醋？”“啊，人家哪有吃醋啊，我去找干柴去。”阿丽站起身，又停住了脚步，显然有点担心，撒娇道，“少爷跟人家一起呗？”李丰忙也起身。
短褂男子招招手：“我们还有两人砍柴去了，等下分你们一些，这附近只怕不安全的。”李丰虽有些不解，想了想倒应了：“那就谢谢这位大哥了。”“过来聊会儿吧，小妹妹别吃醋哈，姐姐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棕衣女子说，“你们是家里长辈带着出来历练的吧？姐姐可以给你们讲潮山里的事哦，对你们会有帮助的。”
李丰也确实有些好奇江湖人，而且这伙人绝不是坏人，毕竟那短褂汉子自己两人就打不过了，人家言语还多是善意。他带着阿丽走过去，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他们的包裹似乎没装多少东西，武器也都入鞘挂在包裹上，两把短戟，两把弧度不大的弯刀，两把短刀，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把插在地上的黑色无锋钢尺，这等重兵器用的人可不多，巴掌宽，露出来的约莫四尺，半寸厚，少说得有两三百斤。
“坐这，”棕衣女拍了拍自己左侧，“姐姐跟你说会儿悄悄话儿。”阿丽抢前一步侧坐在女子旁边，李丰挨着阿丽坐下。“人家是小两口，”那看着五六十多岁，虚发花白的老者开口，“别乱开玩笑。”说着朝阿丽点点头：“咱们也见过几面了，也算熟人，安心休息就是。”
阿丽忙欠身说：“麻烦前辈了，我们就叨扰片刻，吃过饭就走。”
李丰没有插话，也没询问，打量了几下就发现几人身上都有些深色痕迹，鼻子里也清晰闻到了人的血腥味儿，看了看绿衣女，就是她身上传出的。本以为这伙人实力肯定都很强，但是这么近感应的倒不算多厉害，三个不说话的汉子大概是五品，短褂汉子应该是六品，老者最强，因为自己根本感应不出什么，两个女子，棕衣女子比自己还弱，明显是才突破的先天，那绿衣女子比阿丽差些，不过考虑到伤势影响，恐怕两者差不多的。
“咦？爹你认识他们？”棕衣女子好奇，见老者不回话，却又偏头问李丰：“我叫林娇娇，你们这是要去乌龙峰吗？”
“不是，”李丰答到，“乌龙峰很远吧，林姐姐你们真厉害。”“姐姐还不如你呢，哪里厉害了。”林娇娇摆摆手，“云池峰后面就是乌龙峰了，我是想提醒你们，不要往深处走了，有伙坏人在追我们，可并不太远的，你们最好跟我们一起回去。”“娇娇，不要干扰别人的决定。”老者皱眉提醒。
“老伯，不妨事的，我们本就打算回了，谢谢提醒哈。”李丰拱拱手说，“那云池峰那么大，可很难翻越啊，你们居然跑了那么远，太厉害了。”“哈哈，”林娇娇笑了，“又不是去登顶，从山腰上过去就好了嘛。”李丰这才发现犯了傻，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丽看看那绿衣女子，问道：“前辈，这里出山还得好几天呢，这位姐姐这样子不要紧吗？”那绿衣女子给了阿丽个笑脸：“我没事的，皮肉伤，多休息两天就能恢复。”李丰瞥了眼，这看着可不像轻伤，却也没多话，又问了些妖兽的事。
正说着，林中传来一阵哗啦响，一壮汉一妇人拖了两棵干树出来，碗口粗，枝叉挺多。看见多了两个外人，看了两眼便自顾自劈柴，妇人却是直接用手劈，感觉比刀还好使，这妇人明显是七品以上了，什么人追杀他们，两个至少七品的武者啊，这浑水可不能乱趟哦。
“老鬼！还坐在那！”妇人劈了两下，回头对老者呵斥。“来啦来啦，”老者连忙起身过去帮忙，李丰听见他小声嘀咕着，“这么多晚辈面前，给我留点脸嘛。”两个年轻女子偷笑，林娇娇拉了拉阿丽，笑着问：“你们这看着倒更像姐弟俩。”阿丽笑着看了李丰一眼，说：“我叫阿丽，这是我家少爷，我们的确是夫妻。”“哦，”林娇娇朝李丰抛个媚眼，又挺了挺胸，本就傲人的胸部更显峥嵘，“这位俊小弟，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名字呢。”
“李丰，”李丰大感受不了。“这样啊。”林娇娇笑着点了点头，不再问了，只是心里盘算着，这两个人也算不差，他们出来历练肯定有长辈跟着，如果自己能缠住了这美少年，求他们帮忙应该就能活了吧，跟这么个看的过眼的少年风流一回若能躲了灾，倒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童养媳防备的紧，那些话可不好明说出来，恐怕那些畜牲晚间就要再次动手，爹娘师兄们只怕都会被自己连累死。该怎么说啊？罢了，还是别害人家了，万一那些畜牲更多了咋办，大不了，大不了情况不妙自杀好了，那群畜牲就算再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李丰有些疑惑，这女人眼神太怪了，那种仿佛绝处逢生的眼神热切的让他浑身不自在，正想着怎么躲开些就看见那眸光一下子又暗了。
这女人？李丰更觉不自在，这神色刺的他心一痛，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环视一圈，受那林娇娇身上的气息感染，这群人都不对劲了，气氛也越来越沉闷压抑了。
“我是王荆，荆棘的荆。”一直静静看着的短褂男子突然起身说道：“柴火劈的也差不多了，你们拿些去做饭吧。我们也差不多要做饭了，哈哈，小师妹有些心绪不宁，抱歉。”
李丰巴不得这声呢，忙一边道谢一边拉着阿丽去拿柴，那妇人硬让他们拿劈好的，两人道了谢，一人抱了一捆在怀里回到右边石坪，阿丽起身去砍枝叉削木签，几丈外林边就有灌木丛。
阿丽拿出几大块鱼肉，很快便肉香浮动，李丰一直在注意着那边的动静，似乎老者在训林娇娇，偏听不见声儿，然后妇人跟那老者又争执了些什么，之后就恢复了平静。
烤了没几串肉，两人便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伙人拿出锅碗瓢盆，矮几，十几种佐料，又拿出三个炉架。阿丽默默的换成背对那伙人，可惜没一会儿，就传来香喷喷的辣香味儿，这会儿两人已经吃着肉了，但原本感觉很美味儿的肉却好像不那么香了。
他们吃完时王荆一行人才刚要开饭，两人收拾好起身。“李兄弟，可是要尽快回去的好，路上莫要耽搁，保重。”却是那王荆见他们准备走了，起身抱拳送别。“多谢几位仗义提醒，”李丰忙抱拳开口，“你们也要多多保重，早些回去啊。”“哈哈，借你吉言，以后若是城中遇到了，我请你喝酒。”王荆笑着坐了回去。
李丰瞥了眼那林娇娇，她正喂绿衣女吃饭，见他看，甜笑着挥了挥手，目光看着倒又恢复了明澈。李丰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某些回忆再次在脑海翻涌，勉强笑笑点头回应，带着阿丽转身快速奔入林中。
众人慢慢吃着菜，王荆思量了下问：“师父师娘，您们见过他们？老者笑着转移话题说：“以前偶然见过几次，这俩可都不简单啊。”“咦？爹你看出啥了？”林娇娇好奇，一边问一边喂绿衣女吃饭。“那个小姑娘窍穴波动六十九个了，两年前带小昭吃沁元果遇到过，方才我看她与小昭一般，都是五品，是个天才。至于那个小子，年龄也就十四五岁，已经先天了，而且他罡气尚不凝练，突破绝对不超一个月，已经七个窍穴波动了，天资更可怕啊。”
老者夹了筷子菜，突然觉得吃不下，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气，气道：“娇娇你资质可不差，前儿突破先天感应一百二十四个，咋这么不上进呢！十九了才到先天！这次来护你吃沁元果，小昭为救你差点就死了！你若早努力，我们会是这般境况？还有你刚刚那是啥打算？想用你这身皮肉缠人家趟浑水？那不是害人吗？丢人！”林娇娇羞得面红耳赤，缩着身子不敢吭声。
“还吃不吃了！不吃滚去望风！”那妇人怒目呵斥出声，老者立刻埋头扒饭，刚扒了两口，又抬起头来说：“我想起来了，我说刚才怎么觉得李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看了过来。
“你不记得了？”老者看着妇人，“茹妹和蓉蓉啊，蓉蓉说过这个李丰。”“哦～，”妇人立即也想起来了，“那刚刚那丫头，是阿丽吧？那李丰对蓉蓉那样，我。。。”
妇人却是突然住了口，叹了口气，终是有些不甘心，问老者：“要不，喊他们回来？他们历练，肯定有大人跟着，便是那位贺上尊吧？那位若是出手，我们这点儿小事算什么。”老者沉吟了一下说道：“算了，他们是在历练，而且蓉蓉都跑了，这么久我们也没找到，天晓得还活着没。哪里还好意思麻烦人家，只怕那李丰知道原委了倒要成仇人。唉～，当初我就跟你说蓉蓉婚嫁的事不急。”
妇人有些郁郁：“蓉蓉又没说清楚，我哪知道，我就寻思着她都快二十了，又没了清白身子，咱不嫌弃，给家辉作个妾室又不辱没了她，哪知道就说那么一次她就跑了。再说，你信那小子会是她小情郎？五年前他才多大？最多十岁啊！那么早就开了精窍？他再天才，还能逆天了不成？”一时众人都是默然无言，林娇娇神色怔怔。
终究是妇人最先回神了，催促道：“赶紧吃完收拾好休息。今儿就不走了，小昭被背着跑了三百多里了，伤口一直沁血，必须好好修养一下了，我们作好一场夜战的打算！若是终究躲不过，都果断些就好。打起来我们可顾不上，娇娇，你若不想小昭更凄惨，手不要软。算了，王荆，家辉和永盛都已经没啦，你算是兄长，若是没了希望，你出手吧。”王荆看看众师弟师妹，默默点头。
另一边，李丰和阿丽跑出去两里路就停下来，李丰回头看着来路，许久没说话。“少爷，不走了？”阿丽问。“我也不知道心里咋回事，很不舒服，”李丰捶捶胸口，“闷得好难受。”阿丽笑嘻嘻的挽住李丰胳膊：“少爷是想救人吧，少爷心善，我猜到了，刚就在想少爷啥时候回头呢。”
“唉～，那林娇娇……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身上有赵蓉蓉的影子般，而且那种目光经过一次就够啦。”李丰唏嘘着，回想起往事心里更难受了。阿丽顿时明白，抚着他胸口劝慰道：“少爷还有我们呢，我们可不比蓉蓉差，你实在想的紧，我们成亲后你找回蓉蓉就是，我又不拦你。”
李丰忙调理了心情，牵住她慢慢走着说：“你看我，咋又说道蓉蓉了，安心。我是想那群人都不是坏人，送我们柴火，还提醒我们危险，于情于理也该帮忙的。我所犹豫的是那老者与妇人至少七品，王荆是六品，另外五个，林娇娇应该刚突破不多久，那四个人恐怕都是资深五品，就这还被追杀呢，那绿衣女子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李丰说着，四处打量了一下，“而我们呢，我才四品啊，你也就五品，能帮多大忙？只要一个不好，我们都得搭进去，必须慎重。这边有个小山包，咱过去找个地儿睡，夜里注意水塘那边的动静，如果能帮咱们再赶过来。”
天色昏黄，池塘边林中，老者去了后方警戒，王荆与三个师弟分四面上树坐定，妇人去了右边，林娇娇与小昭坐在灌木中。
“娇娇姐？”小昭轻声开口。“怎么了？”林娇娇一边给她温养一边应声。“若是那群人追上来，咱们抵挡不住，你们便只管逃走，我已经拖累了你们啦。”小昭笑笑，“总不能为了我还搭上大家的性命，我七岁时就被爹娘遗弃，师父师娘抚养我长大，恩重如山，多活了这么多年，哪能害你们啊。”
林娇娇叹气：“唉～，哪里是你拖累，你分明是救我才落得这个下场，妹妹别说了，你能为了我拼命，我难道还不能为你也拼一拼？安心休息就是。”
林娇娇略想了想又说：“那李丰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妹妹你信么？我觉得那个李丰不错呢。”小昭惊奇的看看她：“娇娇姐，你没听师父师娘说嘛，那人很小就坏了蓉蓉姐的身子，只怕不是个好人，看你这样子，你居然还挺有好感？你才跟他说几句话呢？”
“蓉蓉姐没跟你们说，却跟我说过，那少年对她很好的，她那个金锁都给我看过，就是那少年送的，可惜，蓉蓉姐大概是已经不在了，茹姨这两年都憔悴成那样了，若非还抱有些期望，怕是已经，唉～。”林娇娇叹气。
小昭对那少年也好奇了：“那李丰那么小年纪知道啥？蓉蓉姐愣还倔的私奔了，这么乱的世道，她居然信个孩子的话。我看他对那个阿丽挺上心的，只怕早忘了蓉蓉姐的事了。”
林娇娇摇摇头：“我应该没看错，这李丰不是坏人，肯定还记挂着蓉蓉，我决定了，若是蓉蓉姐真没了，那李丰来要说法，我就把自己赔给他。”
小昭默默无言，娇娇这是铁了心了，便更对那李丰好奇，方才因为受伤不便动，倒没怎么看，若这李丰真回来救，倒要好好瞧瞧他，蓉蓉姐信他，娇娇姐这才说几句话？居然对他一见钟情？
数十里外的一处石坡，一位白衣丽人静静站着，一脸忧色，旁边的白衣男子拉着她安慰：“别担心啦，昭儿不会有事的。”“你还说没事！”白衣丽人怒而回头，“之前她被那混蛋踩脚下拿刀划，我要去救，你居然还拦我？！那是咱们女儿啊！你是不是怀疑她是野种？王泽明！你要是嫌弃我，你直说！我散道了事！”王泽明苦笑：“萍儿你冷静点，我哪里嫌弃你了。”说着用力搂女子坐下抚慰好一会儿。
“那你不让我救女儿？”女子低泣，“她那么惨，你就忍心？我都心痛死了。”“忘了当初那位贺老哥的话了？习武跟我们这些修仙的可不同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莫要多干涉。”王泽明叹气，“你瞒着我偷偷怀了她，还藏那么好，一年啊！我要是没发现，昭儿都夭折在你腹中了！你不这般乱来，昭儿哪里会灵脉萎缩消散？那可是九品天灵啊？贺老哥还满天下跑帮忙找宝贝，可欠人家不少人情。”
“袁萍！又作妖呢！”一声冷喝，把袁萍吓了一个激灵，起身就躲去王泽明背后，只露出半个头看李贺。王泽明笑着招呼：“贺老哥又来潮山郊游？怎么不见芸嫂子？”
“哪呢，我这是送孩子来潮山历练，”李贺摆摆手，“险些没气死我。”“那个小混蛋出来历练了？”袁萍开口，“他还真踏入武道了呢？你强推的？”
李贺顿时不乐意了：“我说我儿子，你凭啥这么说我儿子？我儿子哪里混蛋了？哦～我儿子在你那找奶水……罢了，往事休提，以后不许骂我儿子！”
被李贺一凶，袁萍讪讪着又躲去了王泽明背后，王泽明摇头叹息，扔给李贺一壶酒笑说：“丰儿踏先天可是大喜事，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你也不跟我俩说，没把我当兄弟呢。”
李贺笑说：“那会儿不是商量对付那极乐呢，可不是我不说。对了，我新娶了个妾室，这暂时走不开，等孩子历练结束你们与我一同去曲江城，我好酒好肉招待你们。”
袁萍嘀咕了一句，被李贺瞪了一眼，王泽明苦笑回头：“萍儿莫乱说，不过娶妾，哪里就是始乱终弃的坏人了，贺老哥生气要揍你我可拦不住。”又过来安放了木桌凳，拉李贺坐下问：“丰儿历练怎样？咱们倒好几年没好好喝过酒了，上次你说他不能习武，还喊我去看过，这是问题解决了？”
“当然。”李贺与王泽明碰碰酒壶，灌了一大口，才兴奋的接着说到：“丰儿却是多了个启灵关，他自个儿瞎琢磨给破了，如今修炼了才两年，已经先天啦。咋样，这小子不错吧。”
王泽明还没出声，袁萍却又嘀咕了一句话，听得李贺摸摸脸，好不自在。王泽明终于气急了，拍着大腿说：“萍儿你好好说！啥叫坏种？啥叫祸害？阿丽和翠依都是他将来的妻室，那赵蓉蓉不也被他定了平妻之位？他又不是去强抢了民女啥的，你凭啥这么说他？”
袁萍不吭声了，这李贺都说是好人，其实也是个坏人，当初要不是夫君来的快，他早就把自己虏走奸污了，夫君还冤屈我，让我给这坏人道歉。那赵蓉蓉，不是李贺的女人么，也不知怎么就成了他儿子的女人。后来还被李贺丢弃在了潮山明华峰，她那时才五品啊。自己出门散心路过明华峰，听见了惨叫过去看，呵，肚子都已被妖兽撕开了。那李丰也是个十足十坏种，生而知事，会分不清谁是他娘？居然来自己这讨奶水吃？还非要跟昭儿抢，坏种！可得把蓉蓉藏好些，还得继续瞒着夫君才是，将来若是夫君有意纳妾，就把蓉蓉给夫君好了，才不给那坏种呢。
难得袁萍不吭声，王泽明和李贺喝酒聊的畅快，哪里知道袁萍的心思。“这么说，那两道气息是丰儿和阿丽？”王泽明听李贺详说了历练，便明白了，“那，现在咱哥俩倒是真巧了，昭儿就在那意拳馆。”“我早想问，”李贺说，“我看见就觉得挺像你，这是寄养在他们那儿习武？以前问你昭儿，你还装神秘。”“昭儿灵脉萎缩消失，只能习武，萍儿又死犟着不把昭儿给你教，”王泽明看了眼出神的袁萍说，“意拳流传广，你也说意拳基础好，就偷偷丢在他们院里，为这事萍儿好一顿闹。”
“我看她基础打的挺牢靠，这就够了，武者又不像你们修仙那般注重法决，”李贺说着，瞥了眼远方某处，“就是这群人伤的昭儿？”“嗯，”王泽明喝了口酒，“昭儿的伤没大碍吧？”“没，也就七品前会有些影响，不过等她踏入七品，便无后患。”李丰看看听到自己的话明显安心不少的袁萍，这弟妹可真是，哪有怀了孩子不给自己夫君说的道理？害的昭儿先天大亏，自己和王兄弟找了多少宝贝，到底是没能补回来，这弟妹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