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远离是非
见季明月那家伙走了,阮椿萱这小丫头拉着唐箬墨的手又悄咪咪的溜了回来。
她先是将谢琛推进屋子,关上门笑眯眯的开口:“我叫阮椿萱是阿姐的嫡亲妹妹。”
一贯的傲娇不复,玉树兰芝的罗素笑吟吟的开口:“罗素。”
她奶呼呼的脸上露出一点满意,而后又拉拉唐箬墨的手:“这是我夫君,粹微首徒唐箬墨。”
唐箬墨上前一步对着他拱了拱手,能溺死人的星眸中映射着小丫头娇软的面颜。
“哎呦,这还没下聘礼呢?”阮椿萱摆起谱来,严肃道。
继而,她正了正身子,颔首:“就开始私定终身了?”
“是呀,是呀。”谢琛激动的连连扇尖点手,赶忙拱火。
“阮姑娘,此次老太太寿诞,唐某会亲自上门提亲,眼下,是我思虑不周,聘礼只多不少。”
唐箬墨不是个不讲礼数的,他知道阮清然如此用心良苦也是在为小丫头做打算。
一场生死,两人情投意合。
她在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数月,若是他当做没发生过,那小丫头岂不声名扫地、贞洁尽失。
而他,也绝对不会辜负这样好的一个姑娘,不是怜悯而是发自内心的心悦。
“是个君子。”闻言,阮清然铁面无私的面颜逐渐换上欣慰,她甚是满意。
这便是叶启元那个伪君子比不过的地方。
有担当,有风度,生的俊朗,但托付终生还需再加考验。
“事不宜迟,今日便启程吧。”谢琛靠在门扉扫视了屋内众人,他思索道。
面对未知的剧情改变,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激动,这种激动甚至大过恐惧。
“好。”
卿郎伤势已经痊愈,灵力恢复近九成,他利落的自床榻起身,娴熟的挽上阮清然的手,算是宣誓主权。
罗素睨了一眼,心中酸酸的却也不服输,他小碎步的移到了阮清然身旁,羞答答的伸出粉嫩嫩的小手等待着她去牵。
阮清然微愣,这怎么有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错觉!
不等她做出反应,何子乐眼疾手快,两步并一步走到他身旁,来不及思索就将自己的手覆上他的手,腆着脸皮道:“走吧。”
卿郎他从前拦不住,眼下也不打算去阻拦,但是对于忽然冒出来的罗素,他心底始终是不平衡的。
罗素冷颜之上眉头一拧,似见到了什么脏东西,手赶忙挣脱,嘴里怒道:“走开啊。”
“好了好了。”阮清然似大家长拉架小孩子一般伸出手臂挡在两人中间。
“加上我,有人拉着也不错!”
谢琛跳了过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阮清然:“…”
一群人在嬉戏打闹中,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到了粹微山门前。
飞舟下聂瑞早已等候多时。
他见来人谦和的躬身,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师兄,师尊将杳杳师叔祖为您攒下的聘礼如数搁置仓库,又着人添了许多。”
“多谢。”唐箬墨对这个近乎偏执的师弟是没什么好感的。
上了飞舟阮清然也没闲着,带着卿郎偷偷溜进二层角落里的仓库。
“天哪!”这也太多了吧。
足够容下百人的飞舟仓库里,满满当当的红檀木箱子。
随便打开一个,皆是奇珍异宝,真金白银堪比万斛珍珠。
“温灼灼这是下血本了。”她震惊的捧了一把珍珠放在眼前,眼毛金光的用牙咬了咬。
卿郎轻蔑的扫过这些俗物,他自是不爱这些的,不过她喜欢他似乎就不那么排斥了。
他歪着头,俊美无涛的脸上经不自禁的露出痴汉笑几近宠溺的问道:“喜欢吗?”
“谁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呢?”
阮清然手里捧着晶莹素白的珍珠,乐开了花像个贪财的小猫。
“那日后我送你一座金山。”卿郎似被她感染也来了兴致,缓缓低下头与她平视认真道。
“一言为定。”阮清然眼睛一亮,极快的伸出手勾了勾小手指,似怕他反悔。
卿郎指若葱根的手指勾上她娇小的小拇指,宠溺的笑起。
千年、万年前他宗师不苟言笑的,如今不知怎的越发爱笑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兴奋的展颜一笑,似人间烟火绽放绚丽夺目。
“好。”卿郎望着她红润的唇,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了亲上去的冲动。
“呦,幽会呢?”谢琛倚在门扉敲了敲门,冷不丁的开口。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好气氛被破坏,阮清然不由翻了个白眼,怼道。
“你才是!”这小妮子又开始阴阳他了。
她禁了禁鼻子,似在说着怎样?
“说点正事。”似没骨头一般的谢琛,直起身子,正色道:“老太太寿诞你准备了什么贺礼啊。”
“萱妹,早已将我的那份备下了。”她得瑟的眨眨眼。
忽而透过仓库明亮的窗子,看着低垂的骄阳,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她情绪急转直下急吼吼开口道:“估摸着快到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不然别人会疑心的。”
“人家的地盘,咱们是该低调点。”他同意的点点头,也不等两人,先行离开了仓库。
“咱们也走吧。”卿郎拉起她的手,柔声道。
“嗯。”
时候把握的正好,三人陆续来到前厅,飞舟也在此刻落地。
何子乐时时跟在罗素身边,一向温顺的小可爱如今也化作了粘牙的跟屁虫。
他瞳眸中带着清澈的愚蠢,嘴一刻不闲着与罗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讲话。
罗素只有在被他磨砺到绝对心烦的时候才会说一句:“闭嘴。”
可他却不以为然,红着脸皮没羞没臊的继续讲。
眼见着阮清然,罗素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向她大步流星走来。
何子乐心里警铃大作他一把拉住他手臂,难缠道:“听了我和师姐的故事,你还没讲你和师姐是如何相识的呢?”
他再也忍不了,怒道:“一见倾心,再见拜堂,以后我跟着她一辈子。”
谦和的少年被他的话气的脸通红:“我也会跟在师姐身边一辈子的。”
少年的话带着坚定不移。
罗素一脸生无可恋,叹息道:“那你岂不是要烦我一辈子!”
忽而,他想到凡人寿命短暂,即便是修仙者若是无缘飞升也不过千余年。
笃定这愚蠢的少年绝对不可能飞升,他心底似乎平衡了不少。
“停。”阮清然实在忍不了了,将两人强行隔开:“不要再吵了。”
“是他揪着我不放。”罗素委屈的嘟着嘴,从刚才的疾言厉色转而泪眼蒙蒙。
“快走吧。”谢琛真是没眼看,一把拉过阮清然远离“勾心斗角”的是非之地,跟着大部队朝着飞舟下走去。
他可真是受不了罗素这个小绿茶了。
“乖囡囡。”
恢宏气派的大宅门前,乌泱泱一群人迎了上来,为首的拄着龙头权杖,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珠翠的老妇人,和蔼急迫的迎了上来。
“祖母。”阮清然很快的代入到角色中,笑的甜软扑进了老妇人的怀里。
浓郁而不呛鼻子的香烛灰味道扑面而来,越发的让人放松。
老妇人带着褶皱不见风霜的手轻抚她的脊背,又爱惜揉了揉她脸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