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引敌入牢笼
“我自然不配,不过你手中的人质却有。”谢琛渡步话至一半不言,高高抬起。
“呵,怎么讲?”王新半信半疑好笑道。
“此女乃是粹微宗师温灼灼的私生女,你在宗门不过是打伤了同门,眼下若装作找回她失散多年的女儿回到宗门,还不是青云直上。”谢琛抬眸,鲛人骨扇敲击在手中,信誓旦旦道。
看似胸有成竹,不过阮清然听得出那声响慌乱,毫无韵律。
“呵”王新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瞳眸微转看样子是在思量真假。
“我知你心有鸿鹄,奈何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我能祝你平步青云坐上这粹微宗师之位,你可愿意?”
别看谢琛平日里不着调,一本正经的忽悠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这深沉的面容,这真挚的眼神,这慷慨激昂的陈词,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成功学大师呢!
若不是阮清然了解他的尿性,眼下也会信了他的鬼话。
果然能够揣度人心加以利用的人都不是善茬。
“空口白话你当我三岁孩童吗?”王新眸中闪过贪婪,不过还是谨慎的。
“信不信在你,我能不能做到,你全然无需担心。”谢琛摆高姿态故弄玄虚道。
阮清然暗暗撇了撇嘴,要论画大饼还得他谢琛才能画的这么又大又圆。
“粹微在追杀我,我若跟你们贸然上山,未进宗门就会死于山前。”王新顶了顶腮烦躁道。
有疑问就是好事,这就代表还有的聊。
谢琛不急,缓言道:“你只需要将粹微的讯号弹那么一放其它的交给我。”
他拿捏的很好,话说的不紧不慢,一步步将他引进深渊。
“你玩我?”王新扬了扬头,匕首划过闵闵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继而,怒极反笑道:“若他们来了,不认这女修我岂不知自投罗网?”
“唉,此言差矣。”谢琛似早料到他会如此,和煦一笑:“我干妹妹阮椿萱乃是上任飞升宗师温杳杳爱徒的未婚妻,此刻就身在粹微。”
“与我有何干系?”王新好笑道,若不是他话总说一半,叫人好不舒服,他眼下就想杀了这个嘴贱的小白脸。
“温灼灼爱屋及乌,什么话都与她说,当然也嘱托她留意寻找私生女一事,此番她会前来,你自安然无恙。”说罢,他转身之际眸中闪过猩红。
敢动他的人,比叫他不得好死。
“名门世家就是好,一出生就站在顶峰,做任何事都有底气,有人脉,佩服佩服。”王新讽刺到高潮还拱了拱手。
“做与不做全看你。”谢琛又一转身,鲛人骨扇一展,轻扇之下风流不羁。
王新不言,手里把玩着匕首思索着。
而一众村民先前到此直至此刻,一言不发,皆面色虚浮,眼眶发白,面颜乌青,嘴唇泛紫。
症状竟与邺林秘境的蛊尸一般无二。
细思极恐,何子乐与他们的大相径庭,且还是在吃下林念的丹药后才如此。
莫非?
“这小女娘与我不过相识,这才怜惜,若你不肯,待朱雀兽发怒将你生吞活剥可就另当别论了。”谢琛一挑眉眼里带着势在必得。
恩威并施,更能收买人心。
“不错,既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定然也知我有两大契约兽。”阮清然见他还在纠结,继续施压道:“神兽凶残,若他们出手你毫无胜算。”
闻言,王新抬眸,眸中晦暗却闪过一丝惶恐,不过很快消失,他故作深沉道:“好,姑且信你们一回。”
说着他自腰间储物袋拿出一颗湖蓝色指尖大小的讯号弹。
手上一顿,继而威胁道:“若你们感骗我,哪怕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们。”
“放心,放心。”话已至此,谢琛走到他身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以汝南谢家家主之名起誓,绝不反悔。”
他早已不做汝南家主,爱谁遭报应谁遭报应,反正轮不到他。
事已至此,王新选择赌一把,眯了眯眼一扬手,讯号弹飞扬高空清脆炸裂。
椿萱是否在粹微阮清然不知,即便真的在,他们尚未事先商量,万一露馅,王新不肯束手就擒伤了人质,岂非得不偿失。
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谢琛渡步她身前抖了抖腰间的千里传音镜。
忽而她想到,邺林秘境之内怕萱妹再次走失,她早已将当初谢琛留给自己的千里传音镜赠予了她。
再看千里传音镜一闪而过的莹润流光,她便知他们刚才的对话全被入了进去。
想来对面已经知晓了,那么他又是何时打开的千里传音镜呢?
是他转身之际还是渡步王新身侧之时。
她一直以为谢琛是个糊涂的性子,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做事粗中有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柄檀木所制的巨型飞舟自天空驶来,紫气流光相伴。
落在山脚下的田间,百余名粹微修仙者浩浩荡荡的下了飞舟。
只有一身着粉色群儒的小姑娘尤为显眼,她最先瞧见柳树之下的何子乐。
行至近前结界自动消失,一番查看过后,她命一修仙者将人抱上了飞舟。
随后,人手一张传送符瞬至青砖台阶顶端。
为首的是一个湖蓝色校服,面冠如玉,一条白绫束发的青年。
梳双环髻,着粉色群儒的面上含着疲惫,跟在青年左右,两人行走间说着话,神情严肃。
行至近前,为首的青年有礼的自我介绍:“粹微温灼灼首徒,聂瑞。”
阮清然对这位首徒是没什么太多印象的,只记得原书中他成为了王新的男宠,被囚禁在乌合殿折磨的不成样子,最后死于情蛊之下。
“阮清然。”
谢琛别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温声道:“谢琛。”
“阿姐,阿姐。”粉色群儒软糯的小姑娘声声柔软带着委屈,挽起阮清然的手臂,凄声道:“箬墨哥哥尚在昏迷之中。”
“萱妹,莫哭,粹微与丹道一途,颇具心得,他会没事的。”阮清然低首,满面温柔抬手拂去阮椿萱眼角的泪花,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嗯”她哽咽着,将满肚子的害怕、担忧重新藏匿于心。
不过对比之前轻松不少,阿姐来了。
她的主心骨来了,相信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诸位叙旧完了吗?”
王新早在几人行至田间地头就将闵闵从猪笼里放了出来,只不过手上的麻绳,口中的麻布不曾取下。
眼下他不耐烦的看着一众,面上沉稳,但他按在她肩膀之上的手越发紧了些许。
“师弟别来无恙啊。”聂瑞一改之前的温和,口中亲热眼中的厌恶却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