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劫水牢
临近塔底她感受到一股与卿郎极其相似却又不同的神秘气息。
眼下救人迫在眉睫她来不及思考,越发加快脚步。
塔底反倒与上层不同没什么禁锢,椭圆形的深潭水中谢琛、何子乐下身陷入其中,双手被镌刻符箓的铁链桎梏。
谢琛面色惨白虚弱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
见他还能打趣就知道这厮没什么大事。
不过何子乐状况倒是不太乐观,他面颜泛青,嘴唇发紫陷入昏厥。
阮清然祭出宿命烟霞色曳地裙下脚步轻盈,凌空一跃将铁链斩断。
她身如瑰丽蝴蝶捞起何子乐飞身潭边将他放好,在向谢琛伸手询问道:“卿郎呢?”
谢琛搭上她递过来的手,脚下用力摆动虚浮上了潭岸,瘫软的躺在地上:“他在潭底囚”囚禁在锁灵棺里。
不待他说完,她便纵身一跃深入寒潭。
“唉”谢琛无奈摇头,他现在悔不当初。
恨自己为何写了这么多折磨人的玩意。
当真天道好轮回,报应全在自己身上了。
潭水侵体伴随着沁入骨髓的寒冷,潭底赤金色的囚仙印辉映着幽幽光芒。
镌刻上古图腾的粹体棺材摆在囚仙印中心。
锁灵棺?
上官清华这冷血男竟拿如此恶毒的东西对付卿郎?
此棺乃日之魂、月之形、草之粹锻造而成,即便是神明也要褪层皮的。
不过破解倒不难,棺外轻轻一推便可开,内里之人无论境界多高,即便有移山倒海的力气也撼动不了分毫。
“人渣。”阮清然淬了一口,推开锁灵棺。
她瞧着碎发掩面、神情呆滞、手脚因长时间的挣扎、捶打血迹斑斑的卿郎。
一时间喉头哽咽,手也跟着颤抖想覆上他的面颜却又不敢。
停滞半空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点染血红的手握紧。
卿郎呆滞的瞳眸升起一点温度,破损的唇微微动了动:“我好怕,再也等不到你。”
“我来抱你。”她手上不敢用力,因为此刻的他像一个破碎的布偶,她怕自己一用力他就碎了。
“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拉紧我的手就好。”卿郎星眸闪过一点疲惫。
“未来的沧茫岁月里,我会牢牢握紧你的手。”阮清然烟波秋水的眸子里留下一行清泪,她起一只手怜惜的擦过他破损唇角的一点血迹。
好运来这小家伙有眼力见的从储物戒指中跳了出来。
将两人驮回了潭面。
出潭的一息之间,阮清然的瞳眸骤然充斥戾气。
上官清华长身玉立立在潭面,林念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动作却一点都不柔弱。
她在扇谢琛的巴掌。
“找死。”阮清然瞬息闪到林念身侧,一巴掌扇了过去,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下贱胚子,如今也会作践人了?”
林念故作柔弱一脸惊恐摆出呼吸紧促的模样求助:“师尊救我,师尊救我。”
“孽障,你还不知悔改吗?”上官清华冷厉呵斥,神器红澜蓄势待发。
阮清然这才恢复一点理智,她啧笑,眸子逐渐染上猩红,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清华,仿佛再说你是什么东西要我改?
她颔首:“放了我们,我扰她一命。”
生擒挂b女主?
阮清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不过是林念在演戏罢了。
她一个元婴后期的境界怎么可能真正打得过化神境的强者,若非上次有卿郎,她早已被挫骨扬灰。
不过既然林念想演,她就陪她演到底。
她承认她有赌的成分,毕竟上官清华想要杀她不费吹灰之力,但林念也会被红澜的余威所伤。
她要赌,赌上官清华舍不得。
“好,出了正门,从今往后你不在是我上官清华的徒弟,也不再是沧渊的修仙者。”上官清华眉心紧皱,挥手收了神器红澜。
她没想到如此轻松,林念在上官清华心中地位不言而喻。
“与你这种眼盲、心盲的人毫无瓜葛也是我心中所愿。”
她将谢琛和何子乐放在好运来的脊背,回首嫣然的小脸上满是决绝。
上官清华将“受惊、柔弱 ”的林念抱在怀里低眉不语。
“先前心悦与你是我瞎了眼,以后不会了。”阮清然威风凛凛的端坐好运兰脊背,环抱虚弱的卿郎,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她感知到体内原身一缕为上官清华而存执念消散。
心中也多了几分落寞和惆怅,不由的想为原身的情缘来一场了断。
不过想来这份喜欢在上官清华的眼里是可笑的、低贱的、肮脏的。
但她没有发觉上官清华的手微不可查抖了一下。
唯有他怀中的林念清晰的感知到了。
她怔怔的看向那往日清冷,此刻却有些迷乱、失望的眸子。
恨意如初春的野草疯长。
他早已经爱上她了?
不然为何不杀她?
他不是向来嫉恶如仇吗?
这一点点小小的威胁在他面前微不足道,可他却就范了 。
杀了她!林念恨意滔天。
椿桦瑶嵿。
林念攥着被子清丽的脸上显现柔弱:“师尊别难过了,师姐想来都是再说气话。”
上官清华轻抚她的发丝,柔和开口:“念儿不必担忧,既以将她逐出师门,一切便就此翻篇。”
林念指甲钳进手心,嫉妒填满心底。
上官清华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微微发愣。
“师尊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林念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许是他看错了,上官清华微微点头,去了小厨房。
林念目送他离开,眸中戾气骇人,她咬破手指抵在眉心。
被子里空荡荡的。
将离幻境。
结冰的湖面中心一颗千年桃树繁花锦簇。
灼灼花瓣缓缓落在黑袍雍容、面颜俊美头戴芍药花冠的男人玫红色的唇瓣。
“想通了。”将离睁开漆黑的眸子看向纯白衣裙柔弱、面颜覆满仇恨的林念。
“嗯,只要能杀了阮清然。”小白花出口满是阴毒。
将离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陡然冷笑。
人族向来如此,面甜心苦。
“九牧阮家老太太三个月后生辰,届时有头有脸的都会去祝寿。”
说着他眯了眯眼睛,继续道:“到时,你将它倒入酒水之中。”
将离收回视线自腰间取出一个白玉瓶丢了过去。
“这是什么?”林念打开嗅了嗅,浅蓝色的药沫没什么味道。
“蛊粉,控人心智,做与不做本殿不强求。”
将离闭目,靠在树干闲情逸致的嗅着花香。
一挥手,林念便回到了椿桦瑶嵿。
她握紧手中的蛊粉,放进储物袋,眸色越发深沉。
是她,抢走了她的师尊。
是她,抢走了她的荣耀。
所以,她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