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书院
蛇三知道她不高兴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没去妖怪学堂,小妖怪们也乐得清闲。
这期间蛇三还教了青惟心心念念的修改人记忆的法术。
蛇三教万一咒语后叮嘱她:“你现在的法力不能支撑修改记忆的法术,至多抹去记忆,不要轻易尝试。”
青惟如获至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又过了几天,白竹明说书院终于清闲下来了,可以带青惟去书院玩儿了。
所以这天青惟早早就起来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地问蛇三:“老头儿,我好看吗?”
蛇三看也没看就回答:“好看。”
“你这老头儿。”青惟听出他的敷衍,也不恼,自己学着蛇三以前的样子梳好头发,插上玉簪,再确认了一遍还不错,就提着裙子准备出去。
她路过蛇三的时候总感觉蛇三鬼鬼祟祟的样子,停下脚步看着他:“你在干嘛?”
蛇三佯装翻弄药材的样子,把脑袋低的更低了,说:“我晒一晒药材,好给你熬药。”
“你是想等我走了去给小妖怪们讲故事吧?”青惟双手环胸,一眼就看穿这老头儿的小心思。
蛇三目光躲闪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没有没有,你快去吧,别让情郎等急了。”
“我不去了。”青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就是不想让他去妖怪学堂。
不行,哪天得和狮王好好说说,取消这个妖怪学堂,师父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师父!
“这怎么行!”蛇三急了,站起来看着她,又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尴尬地轻咳一声说,“咳,约好了的事情,怎么好让人家干等你?不守信用嘛,为师平时怎么教你的?”
“我守信用,就是不知道有的人守不守信用了。”青惟话里有话看着他。
蛇三叹口气,坐在她旁边说:“好吧,咱们师徒俩就在这里坐着,一直坐到地老天荒。”
这时洞外传来一声短笛声,是白竹明在催促她。
蛇三敏锐地捕捉到笛声:“你听,你的情郎在呼唤你。”
青惟也听到了,看着蛇三迫切想让她走的样子,想到白竹明还在等她,算了,回来再收拾这个老头子!
她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叮嘱蛇三:“你老老实实在洞里待着,哪也别去。”
蛇三随口答应:“好好。”
待青惟化成飞鸟下山后,蛇三站在洞口张望许久,确定她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的时候,赶快回洞里抓起破布袋子挂在身上,拄着拐杖就往妖怪学堂走去。
脚步中都带着急切,仿佛生怕青惟突然折回来似的。
青惟来到山脚下看见白竹明,走过去说:“走吧。”
白竹明看她不太开心的样子,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问:“怎么了?不开心?”
青惟叹了口气:“我师父变心了。”
“什么?”白竹明听了想笑,他还是第一次见青惟这样丧气的样子。
“这山上的妖怪们让他当妖怪学堂的大师父,他就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每天都和小妖怪们待在一起。”青惟醋意满满地控诉,“他是我的师父!”
“可是师父他也有自己的人生啊。”白竹明听明白了,青惟这是吃醋了,便开解她,“他也有喜欢的事情想要去做。老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感到寂寞,对于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难得有件事情让他这样感兴趣,是好事,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的啊。”
青惟觉得白竹明说的有道理,可她就是不服:“可是,他是我的师父,我一个人的师父!”
这该死的占有欲啊!
“这样,我问你。”白竹明继续说,“你觉得你师父在去了学堂之后是变得开心了还是不开心啊?”
青惟想起蛇三给小妖怪们讲故事时两眼放光的样子,不情愿地承认:“开心吧……”
“这不挺好的吗?”白竹明掰着青惟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说,“他老人家开心最重要不是吗?”
“可我不开心。”青惟委屈巴巴地说。
白竹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和我在一起还不开心啊?我带你去书院玩儿还不开心啊?”
“这不一样。”青惟偏头躲开白竹明的手,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这时才发现他肩上背着一个包袱,问他,“这是什么?”
“哦。衣服。”白竹明取下包袱递给青惟,“这是我的书童的衣服,书院是女子不能进去的地方,要带你去进去,就只好让你委屈一下,装扮成我的书童。”
青惟打开包袱看了看:“这有何难。”说完她打了一个响指转了个身,包袱里的书童衣服便穿在了她的身上。
她原来的裙子装进了包袱里。
突然的变身让白竹明吓一跳,忍不住惊呼:“啊!这,这还真是神奇。”
青惟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小书童的帽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了拉问:“我还好看吗?”
“好看。”白竹明看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一点都不像个书童,他提议,“要不你直接变成男儿身,这样也方便一些。”
“我不要。”青惟想也不想就拒绝,“你说书院不许女子进去,我偏要以女儿身进去,这样才刺激好玩。”
没办法,谁让她想去呢,只好顺着她啦,转眼间,两个人来到了书院门口。
青惟抬头看着华丽且高高的正门,上面的牌匾上写着:“逐鹿书院。”
“走吧。”白竹明拉着她往偏门走去。
青惟回头看着正门问:“为什么不从这个门进去?”
“正门是先生和达官贵人们走的地方,我们平时就只能从偏门进。”白竹明带着她来到偏门,还是忍不住叮嘱,“进去以后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不要说话,好吗?”
“好。”青惟满口答应,还十分有眼力见地把他肩膀上装着书的小箱子背在自己身上,低着头跟在他身后,颇有几分小书童的味道。
白竹明对守门人作揖行礼,然后就带着青惟进去了。
青惟低着头左看右看,只能看到旁边有不少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应该也是书生。
“这是前院,这条小河叫源溪,从外面引进来的活水,寓意知识像流水一样绵延不绝永无止尽。”白竹明说着带着她上了一座小拱桥,说,“这座桥叫状元桥,每天上面走几个来回,都期望可以考个好成绩,考上状元。”
青惟看着周围着文绉绉的装饰,假山上还有诗词歌赋,真不愧是书院,可是周围也太安静了吧,安静地吓人。
“这周围也太安静了吧。”青惟拉了拉白竹明的衣角小声说。
白竹明偷偷看了看四周,低头对她说:“先生还没有来,不允许大声喧哗,不允许疾言厉色。”
“这么多规律啊。”青惟忍不住吐槽。
然后白竹明带着她来到了前厅,这里的正屋挂着一副画像,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
青惟抬头看着画像上不苟言笑的人问:“这是谁?”
她的声音是平时说话的正常音量,吓得白竹明赶快捂住她的嘴巴,然后看向四周,不好意思的点头致歉。
然后小声对她说:“这画像上是先生的先生的先生,也就是这家书院的创始人。”
青惟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拍了拍白竹明的手背示意他松开自己。白竹明将信将疑松开她。
青惟歪着脑袋看着画像上的老头儿,轻声说:“以后我也要收徒弟,然后也把老头儿画成画挂墙上。”
白竹明听了轻笑,拉着她往后面走,说:“这话可别让你师父听到,只有过世的人才会被画成画挂在墙上,他要是听到了,还以为你在咒他呢,小心台阶。”
穿过前厅就是学堂了,八扇高高的房门大开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张张矮桌,已经有人坐在矮桌旁了,但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体都透露着庄严肃穆的感觉。
白竹明松开她的手,带着她进了学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点了点旁边的小凳子,示意她坐在那。
青惟坐下后把小箱子放在白竹明手边,然后开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墙上挂了不少字画,应该都是出自名人之手,还有不少人像,估计也是这里的先生吧。
“白兄。”白竹明旁边桌子的一个男子低声向白竹明打招呼。
白竹明拱手回礼:“梁兄。”
“白兄今天怎得来的这样晚?平日里可都是第一个到的啊。”这个被白竹明成为梁兄的人说。
“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白竹明小声回答他。
青惟注意力没有在他们两个的交谈上,反而看向了这个梁兄身旁的小书童,那缩手缩脚的样子,那白白净净的小脸,不用法术都能看出来那是个女子。
居然不止她一个女子进了书院?有意思。
白竹明说完话开始低头整理自己的书籍,摆放好笔墨纸砚。
青惟碰了碰他的手臂小声说:“这个梁兄的书童,你看看。”
白竹明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闻声看过去,没什么不同啊,就是他平常带的那个啊,他问青惟:“怎么了吗?”
对于他没看出来,青惟有些惊讶:“那是个女子啊。”
“女!”白竹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高,赶快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又看了一眼梁兄身旁的书童,居然是个女子!
没想到梁兄每日带在身边的都是个女子!早知道就早把青惟带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