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哦？哪条腿
“……最好的的人注定会到身边，孤注一掷的执念……”
ktv里的音乐唱的缠绵悱恻。
张淮南讲完了故事，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支又一支烟燃尽，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烟味。张淮南忽生出一股挫败感，犹如被铁拳重击，浑身上下都疲倦透了。
这日子，过得真说不出的没劲儿。
“南哥，你后悔过吗？”苏安红着眼眶问他。
“什么？捅人？”
“不是，”苏安说：“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没有跟浔哥说实话。”
张淮南陡然疲软，那是他的痛点，当初他为了陆浔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跟家人断绝了往来，但又不想陆浔因此背负上一辈子的枷锁，他说了谎话。
亲眼看着陆浔从监狱离开，那滋味他到此刻还记得。
后来的日子过得颓丧又丰盈，也谈了几段恋爱，可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最后无疾而终。
直到遇到苏安，她来自草根，身上带着同样难以言说的伤痛，难容于社会常规，更不被世人接纳。
他感同身受，甚至理解她，因为理解，更为她难受，他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想伸手拥抱她相互取暖的意思，就像抱住蹲在监狱角落里那个狼狈的自己。
“南哥，世界上两个人能相遇已经很难了，相遇后相识，相识后相交，相交后又相互喜欢的几率更小。喜欢像看不见摸不着，其实特别实际。你见到他就高兴，见不到就惦记，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为他修改自己的底线，他生气你比谁都紧张，他跟你亲近，你也不会排斥只会心跳加速。”
她望着张淮南的眼睛说：“生理反应永远骗不了人。而他不搭理你，那滋味你尝过就知道了。”
这一段话很长，很散，每一句都像钉子把张淮南钉在当场，整个人变得紧绷。苏安垂下眼。嗓音也低下来：“你不要学我，别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
张淮南眼眶发热，他伸手揉了揉苏安的头发，劝道：“别瞎说，都会好起来的。”
…
顾衍这几天很忙。
自从他火了，打着看病名义来医院的粉丝不计其数，跟踪的，偷拍的，要签名的，做采访的…五花八门，最后他跟医院申请停了门诊，只做手术。
本想着这样就能免去麻烦，可谁想到那些狗仔和营销号的偷拍防不胜防：
发现新恋情，顾氏少奶奶恐易主！
苏小姐出入妇产科，疑似恋综造娃！
恋综某工作人员大爆料，安衍二人名利双收，拆cp指日可待！
顾衍停了车，看了眼马涛发来的娱乐新闻，他觉得憋的慌，也烦的厉害，好像这几天抽过的烟钻进了身体里没散出去，四肢急需要放松发泄。
他最近换了帕加尼的超跑，击剑俱乐部的泊车侍者老远就迎上前来，伸手请他下车。
他是这里的vip，经常来这里，连清洁大嫂都知道他是谁。
换好衣服，顾衍拎着剑和护面样人堆里凑，虽然vip有专门的教练和场地，但人少，他今儿就像嗜血的老虎，江湖中的恶霸，只想真刀真枪的干个痛快。
进入偌大的厅，有那么四五个在切磋。顾衍先热身，目光来回巡视着，思考着找谁来开第一局最合适。
他逐渐锁定一个，同样拎着剑站在场边，像是在找对手。
顾衍走上前对那人说：“比赛吗？来一场。”
那人点头，勾勾手表示应战。
双方做好准备，敬礼，开始。
顾衍先行刺探，对方反应迅速，一个漂亮的防守后再反击，距离稍近，顾衍出击上八分位，一招招来势凶猛，有点以暴制暴的意思。
那人许是体力不支，又或者是身高上不占优势，逐渐落了下风。顾衍也不着急，给了他一丝喘息机会后又加快速度猛攻上去，又缓下来，那人被他逼的渐渐撤退，围观的笑道：
“我说哥们，你逗猫呢你？”
不清楚练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汗水出了一身，痛快。顾衍最后控剑刺中，结束了比赛。
他摘下护面，甩了甩头发说：“有点东西，下次有机会再切磋。”
走出去几步，对方在后面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顾衍脚步顿住，回头看去，那人气喘吁吁，摘下头上的护面，露出汗涔涔的一张脸，是苏安。
此刻的冲击太大，顾衍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又看了看四周，问：“你怎么在这？”
苏安抬手擦汗，维持着笑容说：“网上搜的，下班想运动一下，就来了。”
她走到顾衍身边，问：“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行吗？”
“……哦。”顾衍努力平静下来：“被我虐得剑都握不住了，就别问了吧。”
苏安“切”了一声：“我和别人比也有赢的时候呢。”流汗太多，容易说漏嘴：“可能看见你心慌，我才没把握好节奏。”
顾衍挑眉问：“为什么见我心慌？”
他们同时站在那，四目相对，追溯着彼此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不知道谁先回神，一笑置之：
“傻叉。”
两人各自灌下一大杯冷水，回到了更衣室。
顾衍的更衣室是单独的，洗完澡按摩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等他神清气爽的走出来，看见苏安在沙发上睡着了。
明明已经说过“再见”，顾衍又走上去推醒了苏安。
“怎么还没走？没开车？”
苏安睁开眼，说：“头发还没干，想干了再走。”
顾衍问：“吹风机干嘛使的？”
“坏…坏了。”
典型的睁眼说瞎话，顾衍也懒得拆穿，背上包自顾自的走了，苏安低着头跟在后面上了电梯。
二十楼，电梯上的数字开始倒数。
苏安抿了抿嘴，她惦记了好几天的人近在咫尺，可马上又要分道扬镳，她心慌，忐忑，明知道不该厚颜无耻的纠缠，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马上就要到一楼了。
苏安实在忍不住的开口说：“我车今天爆胎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顾衍侧过身对着苏安，温和的口气给出残酷的回答：“没必要吧，你的白马王子没有来接你？我送你，算怎么回事。”
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顾衍大步走了下去。
他经过一排排汽车找到自己那辆，没回头。苏安什么表情，什么心思，全都抛在脑后，他不想再多考虑半分。
手机振动了好久顾衍才感觉到，没看就接了：“有屁快放。”
“我，儿子。”是马涛：“刚给你发的视频看到了吗？我纠结了好半天，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我也不能把自己憋死啊对吧？”
顾衍没兴趣听，也不想回他。
马涛道：“网上视频都传疯了，我操！苏安跟节目组导演还有一腿。”
顾衍关了车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