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交换

    一批与皇城禁军截然不同军队往皇城的方向奔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一时犹如潮涌。

    皇城禁军节节败退，很快便被大批的西戎军所淹没。

    闻呈岸手握着剑，目光紧紧盯着冷宫的牌匾。

    身后皆是大片的西戎军队，地上倒着数不清的皇宫禁卫，还有一些没来及逃走的宫人尸首。

    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军队，犹如满身战意的野狼，眉眼透着浓浓的桀骜和凶狠。

    “将这里的人，不论是否服从，全部斩杀，我要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我死去的父亲。”

    丢下这句话，他便提剑阔步走进了冷宫。

    走到一处殿门前，他还能隐隐听到外面军队高昂的厮杀声。

    可他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利落地抬脚踹开了殿门。

    殿中一片漆黑，却也很是整洁，还萦绕着淡淡的焚香的气息，处处都透着安宁。

    和外面的混乱，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目光落到屏风的方向，隐隐可以看到一抹清影坐在不远处。

    闻呈岸的呼吸乱了一瞬，他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毫不犹豫往那里走去。

    只见一名女子跪坐在梳妆台前，枕着一只胳膊沉沉睡着，发丝从她颈间落下，半掩住了她的面容。

    只是仅仅看着她纤柔的身影，闻呈岸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往她的方向走去。

    在她面前单膝蹲下，伸出满是厚茧和血迹的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她如玉的脸颊。

    这时，似察觉到了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甚至不曾回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将剑往后面刺去。

    一道苍老而痛苦的闷哼声传来，接着便是瓷器落地砸碎，还有沉闷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闻呈岸这才回过头。

    只见一名老妇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在地上抽搐着，嘴角不停地涌出血液，明明快要临死了，双目却炯炯有神，死死瞪着闻呈岸，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咽了一般。

    闻呈岸冷冷一笑，并不打算理会。

    蓦地，他看到墙壁上反射出一道寒光，心下一凛，出于对危险本能的反应，闻呈岸下意识侧过了身，可胸口还是传来了被利器刺穿的疼痛。

    他捂着胸口，腾地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才还在梳妆台熟睡的女子。

    她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清丽的面容仿佛覆了一层冰霜，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是一片寒凉，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被捅了一剑的感觉如何？”

    她说。

    然后她视线移向闻呈岸捂着胸口的手掌那里，指间还不断地渗出鲜红的血液。

    她脸上露出一抹类似于可惜的表情，“本来要刺心脏的，但你躲得太快了。”

    闻呈岸脸色微微发白，可他却咧嘴一笑，“你变狠心了，阿洇。”

    他目光落到掩藏在她裙摆下的银色锁链上，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难怪萧宫台要将你锁起来。”

    纪洇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明显变得不善。

    闻呈岸忽然笑了一声，慢慢放下了捂在胸口的手，像是感觉不到胸口的伤口一般，再次走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蹲了下来。

    他用长剑挑起那条锁链，目光意味深长，“倒是便宜了我，否则你若是跑了，我还得费一番功夫去找。”

    “你说，萧宫台这算不算是亲手将你送给了我呢？”

    “这场仗，最大的战利品，莫过于此了。”

    “咣当——”

    匕首落到了地板上。

    纪洇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闻呈岸笑了，眼里却浮上一层恨意，“萧宫台当年迫使我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还杀了我的父亲。”

    他扔掉了剑，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肆意地将血迹沾染在她白皙如玉的脸颊上。

    “风水轮流转，他怕是死也不会想到，往后他的皇位，包括你都将属于我。”

    纪洇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她厌恶地偏过脸，侧眸冷冷地看着他，“放过何嬷嬷，还有其他无辜的人。”

    闻呈岸收回手，改为双膝蹲下，双臂随意搭着膝盖，笑眯眯地盯着她看，“你有什么可与我交换的。”

    纪洇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她没有说话，而且去解腰间的玉带。

    闻呈岸眼神暗了下来，并没有阻止，目光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纪洇的动作却不曾停，这时腰带已经完全解开，衣襟没了束缚已经敞开了，露出了胸口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