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应该是有病
叶雨声是被叶隶翃特许的，可以在宫里用马车自行出入，而曹仕仁只能徒步而行，虽然看着曹仕仁那张臭脸让她心情不是很好，但叶雨声一想到他要从宫门口一路走到叶隶翃那儿，心里又一阵暗爽。
“要不要猜猜，曹仕仁这时候会怎么骂我？”
叶雨声显然很有兴致的样子，程祉年实在不解，被别人背地里说坏话也值得感兴趣吗？
“我刚才演的不错吧，是不是很像一个无脑又娇纵的蠢货，是不是很嚣张跋扈，曹仕仁一定气的脸都黑了，真可惜他低着头，看不到啊。”
“为什么故意激怒他？”
“他这种死要面子，心思又多，自尊心那么强的人，被我这个以身份仗势欺人，且一直被他视为眼中钉的人嘲讽，一定会怒极吧。我就是要不断的挑衅他，让他失去理智，让他认为我也不过是个无脑的草包，好方便他下手啊。”
程祉年皱着眉，明显对叶雨声的想法感到不满，“就算你不激怒他，曹仕仁也会下狠手，何必再给自己增加危险呢。”
“这次事态严重，不容半点闪失，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相信归相信，担心是担心，我若是完全不担心你的安全，那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少说好话哄我，我还要保持着悲伤的神情呢，万一破功了怎么办，让人看到我在父皇不适的时候笑闹，又少不了一顿风言风语。”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叶雨声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程祉年并不需要做什么表情上的伪装，因为他一直都是板着脸，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是什么情绪。
“公主，程将军，皇后娘娘在里面呢，您二位请稍等，奴才去通报一声。”
若是只有叶雨声一人前来，叶隶翃身边的太监也就不会拦人了，但身边还有个程祉年，还是先去通报一下。
“公主，将军，皇上请您二位进去。”
叶雨声对他点了点头，快步走进门，“父皇，您哪里不舒服啊，太医怎么说？”
只见叶隶翃面色有些苍白，但又并无大碍的样子。
“声儿，父皇无事，太医也说了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两日就好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
叶隶翃冷冷的看了程祉年一眼，不满的开口，“朕好像说过，在你和福嘉成婚之前，不要去公主府，你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臣不敢。”
“父皇，你看看你，太医都说了你要休息，怎么还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好啦声儿，你就别和你父皇斗嘴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沈澜昕连忙接过话，避免一场针对于“有的没的”这个含义的争论。
“父皇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要我说，您就该找几个得力的助手，那些无能的废材，留着干什么，半点不为您分忧。”
这话是叶雨声故意说给曹仕仁安插进来的太监听的。
“胡说什么。”
叶隶翃轻声呵斥了一下，瞪了叶雨声一眼。
“皇上，曹大人求见。”
叶雨声冷哼，“这不就来了一个废材。”
“声儿，不得胡言，让人进来吧。”
叶雨声偷偷对着程祉年眨了下眼睛，那意思好像是我演的不错吧，是不是很像个任性无脑的傻子。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福嘉公主，程将军也在啊。”
“平身吧。”
“皇上，听说您今日身体不适臣很是担心，您现在感觉如何了？”
“曹卿有心了，朕无事，只是有些劳累罢了。”
“皇上要保重龙体，太医如何说呢？”
“这些太医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好好休息，喝点补药，听着都让人心烦。”
“皇上还是要听太医的话啊。”
叶雨声做在一旁扣着自己的指甲，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曹大人，你既知道我父皇现在需要多休息，就别在这打扰他了。”
“声儿，你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沈澜昕状似不满的说了句，但话语中分明没有责怪的意味。
“贵妃娘娘为何不来侍奉皇上，实在不合规股。”
“朕不过是劳累过度，那需要乌泱泱的一大帮人伺候着，她这几日也辛苦了，朕哪舍得再让她操劳。”
“臣代贵妃娘娘多谢皇上体桖。”
曹仕仁只是来亲眼看看叶隶翃是否真的不适，如今瞧过了也就离开了。
程祉年留意到这宫里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在曹仕仁离开后，也悄悄消失了，想来这应该就是曹仕仁的奸细了。
“大人，皇上已经用了拿包带有毒药的泡脚包，太医们没有察觉出异常。”
“你给我说说他的症状。”
“皇上夜里没法安眠，在白日嗜睡，而且说自己浑身无力。”
曹仕仁回想着刚才观察过的叶隶翃的脸色，看着是有些苍白虚弱的样子。
“你注意警惕，有什么异动及时告诉我，这件事办的不错。”
曹仕仁仰视着这片万里无云的蓝天，好想呼吸到的空气都带有着权利的味道，他期待这一天太久了，每每在上朝时注视的那个龙椅，也让他血脉奔腾，难以抑制心里的向往。
权利是多么诱人的东西啊，不仅他想要，天下哪会有人不想要呢，他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对错是非，上天也会原谅他的。
就算上天责怪，他也可以请罪，不管是什么祭品，要多虔诚的心，他都可以奉上，只希望老天垂怜，让幸运站在他这一边吧。
曹仕仁舒展着臂膀尽情呼吸着他向往的味道，程祉年隐在暗处，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还有曹仕仁的动作，程祉年感觉他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那里不知道想要拥抱什么，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脸都变得殷红，眼里还有显而易见的痴狂。
“真是个疯子，我并不是想要辱骂他，我只是对他生理性的身体机能产生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或者他曾经受过什么伤吗？”
叶雨声听完程祉年的转述，用真挚的眼神提出自己的疑问。
叶隶翃和沈澜昕被叶雨声这副认真的样子逗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只有程祉年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回复，“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那看来就是年纪大了，脑子萎缩，慢慢变傻了吧。”
“他被权利和欲望吞噬了内心，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叶雨声对程祉年的话深表赞同。
“你们两个，明日不要过来了，哪来的回哪里去吧。”
叶隶翃有些疲惫了，他虽然真的被曹仕仁准备的药毒害，但为保自己能有一个真实，能让人信服的虚弱状态，他没吃晚饭，也一夜未睡，甚至还偷偷练了一个时辰的拳头。
现在是又累又困，还要费心思和曹仕仁斗智斗勇，唉，皇帝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