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姜灵玉双手把抱胸，审视眼前的人。
她的戒备毫不掩饰，这让褚枫很快就明白是自己的询问让她起了戒心。
就在褚枫还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听到姜灵玉这么问。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洪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种‘被渣了之后说前任的坏话’的行为不可取。”
“哦不对，我记得洪甜的男朋友是顾金山，这二十四年来也只交往了顾金山这个男朋友，所以不是‘被渣’，是没追上恼羞成怒了？”
褚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几个字是从褚枫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没有恼羞成怒！”
姜灵玉诶嘿一笑：“没有否认没追上。”
褚枫一怔，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如果现在还看不出这家伙完全就是故意逗自己的那就白瞎活了二十多年了。
姜灵玉放下手：“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褚枫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说道：“就是想问问你，跟洪甜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的，类似不由自主地想要做什么的情况。”
“不一定是什么大事，就好像原本想去买东西，忽而又不去买了，这样平常的小时。”
姜灵玉的脑回路倒是不一样：“当然有，比如逛街的时候看上一件衣服，却因为洪甜摸了一下就不喜欢了，这种事经常有。”
虽然得到答案褚枫的表情却是扭曲了一下，他低声咆哮：“不是那种，是那种没缘由的，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
姜灵玉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人，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把话问出口。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褚枫直接站起了往门口走去，却在手握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再次平息下来。
他来找姜灵玉是因为很重要的事，不能因为这丁点的误会就放弃。
而且他早就做好被当成精神病的心理准备，怎么能因为那是自己喜欢的人而退缩？
褚枫垂下手，转过身。
他先是看向钱川：“你的管家，能先出去吗？”他的话语有些低，但却很认真，“有些事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姜灵玉沉思了片刻，最后对刚刚把花收拾好的钱川点头。
钱川微微欠身，然后出去了。
经过褚枫的时候他还看了对方一眼，好像是警告，也好像只是打招呼。
不过这些都不在褚枫的在意的范围之内。
整个总统套房里就只剩下姜灵玉和褚枫，褚枫也终于从门口处再次走了过去，他发现姜灵玉的防备似乎更深了，这让他明白除了坦白好像也没其他办法了。
褚枫抓了抓脑袋，这不符他酷哥人设的动作其实也不怎么违和，只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状态不太好。
姜灵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好奇他为何变成这样的同时也好奇他想说的话。
沉吟一声，褚枫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第一次见到洪甜是在练功房。”
眉头挑得老高，姜灵玉倒是没想到他竟是从这么遥远的事开始说起。
褚枫却不在意她此时的反应，而是倒豆子一眼说出了当时的情景。
“我其实是要离开练功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洪甜之后就停下了脚步，甚至跟她聊得很愉快，以至于耽误了自己的事。”
褚枫和洪甜的初遇是这样的吗？姜灵玉不太记得了。
“这么说吧，我不应该因为一个人，或者说不可能因为洪甜停下脚步不去完成自己的事，当时的我似乎中邪了。”
褚枫抬眼看着姜灵玉，发现对方的眼中情绪难辨。怀疑是自然的，那审视也很明显，只是他不太懂姜灵玉的表情最后为什么变了一个样。
然而姜灵玉的回应却是让他懂了。
满脸诚恳地姜灵玉说：“我并不想听你对洪甜一见钟情的过程。”
褚枫撰紧了拳头，深呼吸，调整自己那起伏幅度过大的胸膛。
这句话依旧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重点是，我不应该喜欢洪甜。”
姜灵玉依旧诚恳：“感情问题我不懂，毕竟没经历过，不能给你意见。”
这次褚枫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了不喜欢洪甜，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不可能对洪甜一见钟情！”
声音有些大，以至于姜灵玉以为自己是听到褚枫拔高的音量而产生了某种幻听。
把最重要的秘密脱口而出的褚枫扶额：“其他暂且不提，我的意思是当时的我不对劲，想问问你跟洪甜相处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灵玉木着脸摇头，表面上看似没什么变化，然而内心却在尖叫。
褚枫喜欢她这种类型完全不可能好吗！
这可是褚枫！喜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的褚枫！怎么可能喜欢她这样的狐狸精！
“真的没有？”褚枫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瞬便提醒，“你试着跳出原本的态度，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实说，我也是今天才刚发现这点的，所以真的可能是某个不经意间就是去了自己的想法，好像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甚至未来想做什么都被催眠了一样。”
“催眠？”姜灵玉只觉得越来越玄乎了，同时她对眼前的人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鄙夷。
虽说褚枫和洪甜从未真正在一起，但褚枫喜欢洪甜却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这么说对方的坏话，就好像是分手后在背后数落前任种种不是的渣男！
再结合褚枫刚刚的话，姜灵玉的表情更是不善。
“不要为自己的见异思迁找借口，喜欢就是喜欢，你跟洪甜之间的事不要把我拖下水。你”还没说完的姜灵玉脸色忽而一变，那怪异的改变让褚枫察觉了一样。
他本是等待姜灵玉把话说完，不过等了许久，只是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一些情绪，却没等来任何下文。
褚枫忽而也想到了什么：“你也有那种情况？”
姜灵玉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她垂下眼，不去看褚枫，也不让对方察觉任何不对。
姜灵玉反问：“觉得洪甜很无辜，算吗？”
褚枫一怔，明显对于姜灵玉的回答很是诧异。
“我以为你会恨她。毕竟你们两个”
洪家养女的事在外并未公开，但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世家还是知道的。褚枫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他爸认为他跟洪甜走得太近，所以告知了洪甜并非洪正强亲生女儿的事。不过当时的褚枫更偏向于洪甜，对姜灵玉更是不了解，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姜灵玉人品不好，教养不足，哪哪都不如洪甜的言论，甚至在洪甜24岁生日宴上姜灵玉还骂了洪甜，被人拍下了视频作为证据。
他还以为姜灵玉会恨死洪甜，却没想到竟然不是吗？
姜灵玉眼皮微抬，对于‘真假千金’的事她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潦草地解释了一下。
“当时的我以为洪甜身边的人全员降智，或者患上‘洪甜被害妄想症’，一直以为那些事，那些言论都不是洪甜的手笔。”
拥有系统的洪甜会是白莲花？
她是要在粪坑里捞白纸？
褚枫若有所思：“我们确实没法肯定洪甜参与了那些事。”刚说完褚枫就得到了姜灵玉的白眼，褚枫连忙补充，“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洪甜不是幕后推手。”
虽然做了补救，但褚枫知道某些印象坏了就是坏了，姜灵玉肯定觉得自己还是偏袒洪甜，这让他苦笑。
姜灵玉表情虽然不好，不过任务的完成度让她知道褚枫确确实实对洪甜的事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她还算压得住脾气。
“你说得没错，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好像你说的催眠，中邪等等其实都没证据一样。”
褚枫诧异：“你这是相信我了？”
“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相信她亲眼看到的任务进度条。
不过她的回答还是让褚枫松了一口气。
他放松了些许，继续说：“不仅仅是我，卢周义也觉得洪甜周边的情况不对，而且现在回想那些发生的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洪甜有利的地方发展。一次两次还好，像她那样完全没有受到阻碍的发展，本身就不对劲。”
知道这其中都是001的功劳的姜灵玉只能重复刚刚的话：“不管是催眠还是中邪，都没有证据。”
她的话让褚枫沉默了。
最后只听褚枫说：“你说得对，没有任何证据。并且不管是催眠还是中邪，一两个人还好说，要是所有人都受了影响，洪甜就能统治世界了。”
她确实能统治世界，毕竟世界意识都偏向她，001为她提供了全方位服务！
心中吐槽着这些的姜灵玉面上不显什么。
褚枫沉默了片刻：“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些。”
姜灵玉知道褚枫误会了，以为她的回答只是敷衍，那个洪甜是白莲花的表述更只是一种‘诋毁’。不过她没解释，毕竟怎么都解释不清楚。
就在这时姜灵玉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
在褚枫的注视下接了电话：“什么事？”
“开门。”
听到这‘命令’姜灵玉看向门口。
再看看褚枫，犹豫要不要直接把人打发走。
褚枫却是站了起来：“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姜灵玉没有出声留人，而是嗯了一声，这一声甚至不知道是应付谁的，因为她直接挂了电话。
姜灵玉在前边开门，门外果然站着玉祁，不过他穿着浴袍，头发湿哒哒的，想来是刚洗澡还没来得及吹干。
这让姜灵玉不由得吐槽：“你是来借吹风筒的？”
玉祁嘁了一声，不过没有理她，而是看向褚枫。
上下打量，似乎是在评估什么。
褚枫知道眼前的人，正是这个人把自己给姜灵玉定的房间换成总统套房。
而且还穿成这样来见姜灵玉
褚枫不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