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条同学，是个笨蛋
“话说，你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
——说出这种像是正常人一样的台词的，是和夏油杰一起来保释我的五条悟。
准确的说，来保释我的是夏油杰和美沙夜的下属，五条悟只是来凑热闹和说风凉话的。
白毛少年坐没坐相地在警局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蓝眼睛瞄了下坐在另一边的库丘林，然后对我说道：
“这家伙不是白天才追杀过你吗？竟然丢下我们和他去逛街，真是超没戒心诶。”
“五条同学才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呢，你不就是那种打一架就能交朋友的武斗派吗？”
“想打架和想杀人还是两回事吧，而且我的交朋友标准也没低到这种程度哦。”
“五条同学不会忘了吧，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什么来处理的？”
“诶诶？是什么呢？忘掉了呢。”
“耍笨也没用——”
“打扰一下，”
库丘林语气倦怠地出声打断，
“别把我卷进你们小鬼间的朋友游戏，我可没准备当这种麻烦家伙的朋友，大少爷你无处释放的朋友占有欲别牵连到我啦。”
五条悟吊起眉毛，语气一下子恶劣了起来：
“你竟然不想和沙条交朋友？她都和你打过架、还主动约你出去玩了诶。”
库丘林：“？”
“虽然沙条这家伙个子矮了点，性格也很糟糕，审美很烂，还总是故意对我说些气人的话，但脸和实力都挺不错，更重要的是她还是我的朋——”
“五条同学，你还是别说话了，你都把小库逗乐了。”
他竟然还一脸委屈：“为什么？我这是在夸你。”
我一脚踹向他的椅子，五条悟果断抬起小腿格挡，于是我俩隔着张桌子在底下你一脚我一脚地互踹。
当夏油杰和美沙夜下属跟着一名警察打开房间大门时，我刚好占据上风，成功把五条悟的椅子踢翻了。
咒术师的身体素质自然不会发生“连人带凳子一起倒地”这种惨剧，五条悟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将短暂失去平衡的身体停滞在半空中，顺手将倒下的椅子扶了起来，我也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踹人的脚。
“怎么了？”
五条悟一脸无辜地望向门口的人。
“之前在墙上打出了几个洞，你们说是情侣打架，看在赔偿损失和解的份上就算了，”
警察表情严肃，那手指着在斗殴中被踹断了一条腿的金属长桌，
“这次也是情侣打架吗？换了个人？把金属桌腿都打断了？”
“是啊，”美沙夜派来的下属一脸精英样的推了推眼镜，“年轻人嘛，感情不太稳定，气性比较大。”
夏油杰也跟着假笑地点了点头。
–
等我们听警察训完话，又过了半小时——库丘林一出警局，就迫不及待地要分开。
“回去那女人肯定又得骂我。”
他宣布，表情不爽，
“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
我假惺惺地擦眼泪：
“小库好过分，明明之前逛街时还挺开心的，这些美好的记忆都忘了吗？”
“那种记忆早忘早好吧。”
库丘林语气越发不耐，他挥了挥手，走之前看了眼夏油杰和五条悟，
“对了，你们应该知道的吧？这小鬼脑子问题不小，是朋友的话记得看着点她。”
没等夏油杰皱眉询问，库丘林就急匆匆地灵体化消失了。
五条悟朝我嘀嘀咕咕：“你把那家伙咋了？”
我思索了一秒，答道：
“大概是请他吃凉面吃多了。”
“你们晚上是去吃的凉面？”
“说错了，是他炸鱼吃太多了，胃胀气迁怒，当面说我坏话报复我。”
夏油杰哭笑不得：
“英灵也会有胃胀气吗？”
“我说有就有啦，杰君好烦。”
“行吧。”
夏油杰黛紫色的眼眸略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
“反正也是在玲珑馆府邸留宿，会有机会问的。”
我一点也不心虚，反正也不是特意隐瞒，比起那个——
我扭头看向五条悟：
“让你抓的东西没抓到吗？”
五条悟摊了摊手：
“我有追踪残秽，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哪有你这样临时决定闹出事进警局再通知的？这要我们怎么配合嘛。”
“少倒打一耙了，悟，是你自己在半路上去买甜品延误了时机吧。”
夏油杰说着，看向我，
“没想到出门转一圈都能恰好发现当地警局的问题，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好呢……”
没错，虽然挑衅库丘林是真心的，但除了五成真心外，还有五成是因为——我为了体验繁华地区的街道，带着库丘林从杉并区乘地铁到新宿区，结果刚下地铁，就在地铁口发现了精神状态可疑的警员，试着用【支配】还感受到了微弱的抵抗。
紧接着就把逛街目标定在了地铁口警局附近，自然而然地找到了另外的案例，出入的部分警员行迹诡异、活动间有种微妙的非人感——而去的那家快餐店刚好在对面，出警力相当快。
发短信让机动性最强的五条悟在附近守株待兔，准备在进入警局内部后，通过【支配】一口气覆盖对方在所有受控警员精神上动的手脚。在这期间，对方必然察觉，如果有在附近留下什么后手产生异动，五条悟就能追踪过去。
结果五条悟来得太晚了。
我依靠【支配】问出了这些被动手脚的警员们一致隐瞒的真相，还让来警局找我的夏油杰顺势潜入找到了相应的失踪报案的卷宗，但最重要的罪魁祸首断掉了线索。
“真逊啊，五条同学，找不到竟然还好意思回警局和我打架。”
“真逊啊，悟。”
“喂喂，这不也是因为你在短信里语焉不详吗？什么叫【五条同学快来新宿加班】啊？之后也是完全不通知我，直接就发动能力了，你都没问我到没到诶。”
“不关我事，杰君不就好好配合了吗？你有问题不能问杰君？”
我嫌弃地望着他，
“我和五条同学的默契太差了，以后再也不想和你出任务了。”
“是我和你默契差才对——”
“好了，两位，别互相甩锅了。”
夏油杰把照片打开，给我们看了眼数量不少的失踪名单，
“大概数日前开始发生这种情况的。”
我：“会和圣杯战争有关吗？怎么时间这么凑巧，美沙夜收到咒术界的消息也是几天前。”
五条悟：“故意隐瞒失踪情况……【窗】会定期与警局沟通，确认各种案件是否与咒灵有关。除此以外，新宿区距离玲珑馆家的地盘杉并区也很近，这方面也很可疑啊。”
我撇了撇嘴：
“可疑又怎么样，笨蛋五条同学害我们线索断了。”
五条悟似乎想发火，张了张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
他眼神游移了几秒：
“嗯……请你吃甜点？”
“我有美沙夜的卡，不用你请。”
“这附近有家超私人的点心屋哦，要会员和提前预订才能购买的，我有关系可以插队。”
我立即改口：“好耶！那走吧！”
五条悟毛绒绒的脑袋凑到我面前，蓝眼睛一闪一闪：
“还和我默契差吗？”
“要看甜点到底好不好吃。”
“是我推荐的，那肯定超好吃咯。”
他看起来有点高兴，
“果然你最好的朋友还是我吧，是我吧。”
又来了，这奇怪的朋友占有欲。
我和神色无奈的夏油杰对上视线，果断伸手一指：
“我伟大的母亲杰君最懂孩子的交友情况了，你可以问问他，你在我心里排第几名。”
被卷入战火的夏油杰微微一愣，然后扯动了下嘴角，假笑着迎上五条悟期待的视线：
“有点自知之明吧，悟，你已经被我们父子俩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