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恐怖梦境，亏心事做多了
两母子迫不及待地翻过八字贴的封面，惊喜叫道：“林丽娟？这是三丫还是五丫？”
张大壮闻言把三个贴子仔细看了看：“这两张都是甲辰龙年，这张乙巳蛇年更小，她是五丫。”
“五丫？就是昨天在医院照顾我们那个？长得的确比四丫圆润一些，也有福相一些。”
“还有，祖婆说四丫不是她家人，待会回去好好问问。”
两母子在旁嘀嘀咕咕着，马祖婆敛眉盯着四丫那张红纸沉吟着。
半晌张婆子与儿子商量一番后，又赔着笑脸道谢：“谢谢祖婆，现在我们再祈福两个。”
“好。”
马祖婆子把登记簿推到他们面前，又从柜子里一连取了四根绑手腕的红绳子递到他们面前：“绑在手腕上，至少绑上半个月，待会给你们一点符水洗洗脸。”
她说着看了看张婆子脸上的通红的烫伤与水泡。
张婆子不禁又惊又喜，连声致谢，又取了四毛八分递给马祖婆，又另外封了五毛钱，这是合八字的。
马祖婆捏着四丫的红贴忽然道：“这个妹仔不是林家人，她生来命硬，林家压不住。”
“压不住？祖婆，会怎么样？”
马祖婆淡淡说道：“会刑克一家。”
张婆子心下一惊，满口答应转告，并虔诚地把马祖婆给的红绳带到手腕上，两只手腕各带一个。
手腕戴上红绳子，感觉身上似乎轻松了许多，就像身上有什么晦气被驱赶走一样。
马祖婆再从供奉观音像前的瓶子里倒出一小酒杯的清水，让张婆子抹在脸上。
清水把脸上的伤抹过一遍，张婆子果然觉得脸上的疼痛便淡了许多，而痕痒也好像轻了。
母子俩千恩万谢地再到观音像前拜了几拜，这才搀扶着一起下山。
上山的路上，母子相互搀扶着，也磕磕碰碰的，几回差点跌倒，膝盖也擦伤了。
但下午下山，两人却一切顺利，平安无事地下到山脚下，不禁对马祖婆又信了几分。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傍晚，看看天色，想想村中难行的泥土路，决定明天一大早再找林家说亲事。
林婆子一连两夜都做了噩梦，一个令她又惊又惧，浑身僵硬不能活动的噩梦。
刚回家的第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长发覆面，一身鲜红衣裳的女人坐在她的床边。
透过黑长如丝绸的长发，她看到那红衣女子阴冷带笑的双眸，笑得她浑身发冷。
林婆子想尖叫，想逃跑，却发现自己浑身好像钉在床上一般动弹不得。
昨夜，那个静静坐在床边的女人飘到了她的床上，压到了她的身上，然后慢慢撩开了头发，露出一张熟悉已久的脸。
林婆子厉声尖叫一声，冲着女鬼厉声大叫：“走开，滚开，给我滚开。”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凭什么让我走开。”女鬼阴森森的说着，忽然伸出了两只长长的手臂，手臂尽头尖锐的长指甲攸然增长，变成十支闪着寒光的利刃。
林婆子疯狂地大叫起来：“走开，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的。”
“不是你是谁？不是你想把我许配给张屠夫，我怎会惨死？”
“不，不是的，是他们说的——”
林婆子疯狂而凄厉的叫声在屋里回荡着，久久不能平息。
屋外，宁阙睡至凌晨忽觉尿急，爬起床到外面，却发现三丫林秀娟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外。
宁阙狐疑地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三姐，怎么啦？”
“我想去茅房。”
林秀娟满脸颤着声音回过头来，一把抓住宁阙的手臂，颤声叫道：“四丫，你也去茅房吧，我陪你一起去？”
“去吧！”
宁阙看了她一眼，忽听左侧那边的房间传来尖叫声，叫声凄厉，在夜色中特别刺耳，令人胆颤心惊。
“奶奶的叫声，她在干嘛？”
宁阙心下狐疑，忽然想到了蛊灵给的恐怖幻境粉末，心下感到一阵兴奋 。
她用力拉着三丫的手腕，轻声说道：“奶奶干什么？我拿手电筒，去窗房那边看看。”
三堂姐妹住在西厢最边上的小房子，与林婆子所住的西屋很近，走近几步，便可以走到她的窗边。
林秀娟惊得浑身发抖，但宁阙拿了一个手电筒，死死拉着她的手臂到窗边。
还没走到窗边，又听到了林婆子的尖叫，这回她们两人都听清楚了：“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没干？是你爹把你换出来的。”
宁阙眼神一寒，这说的人是她吗？还是，林婆子所说的是其他人？
她心中有鬼，所以夜时做梦便梦到了被自己所害的人吗？
正浮想连翩，忽听耳后林秀娟颤抖着问道：“奶——奶奶——奶奶干嘛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奶奶可能做亏心事做多了，夜里被人索命，算账来了。”
林秀娟闻言身子情不自禁抖了几抖，上下两层牙齿交战，纷纷地打起了架。
宁阙静静地听了一会，忽觉捏住她的手指变得冰冷，好像还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一股难言的骚味从身后弥漫开来。
她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看，林秀娟满脸惨白恐惧之色，捏着她手臂的十指死死掐在她的肌肉里，引起一阵刺痛。
"四——四丫——我们——我们回去——"
“不去茅房了？”
“不——不去了！”
宁阙一把扯下林秀娟的两手，握着手电筒在夜空中晃了晃，拉着她往回走，一边说道：“回去吧，我送你回去，再上茅房。”
把林秀娟送回的房中，她扯下三丫的手转身再去茅房，回来的时候，发现林婆子的屋外又多了两个黑影。
手电筒往那边窗外晃了晃，宁阙认出了林二婶的惨白的脸，便关上了房门。
当天早上宁阙起床迟了，一出门便看到林婆子直愣愣地站在堂屋前，眼底泛青，脸上烫伤比前两天似乎更严重。
当她一出门，林婆子看清宁阙的脸，不禁吓得大叫一声：“别——别过来，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