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攻打荆州
两人说完不再说话，脚步声也越来越远，朱由校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对于下面的贪污，他是有过防备的，各局都有监察太监和锦衣卫互相监督。
不过如今为了给魏忠贤大权，锦衣卫明面上全听魏忠贤的，在地方上的监察力度小了很多。
监察太监们怕是独掌大权，时间久了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贪心也越来越大。
“明日准备好杀人吧。”朱由校说完，转身朝住处走去。
“哎。”
方正化神色有一丝惊讶，上次朱由校如此神情，还是在苦兀岛上杀倭人时。
苏州织造局最不缺的就是大染缸，衙门内四五口比人还深的染缸一字排开。
染缸旁的情景如同炼狱。
在苏州知府颤颤巍巍定下了一百个名单后，杀戮正式开始了。
苏州知府已经不敢想象，此后会不会被报复，会不会被这些以往的同僚们索命。
“各位，勿怪。”
按他的品级，是根本无权让人杀这些比他品级仅仅低一点点的官员的。
他虽然是正四品大官，但平日里见到苏州织造局局长，多要以礼相待，如今对方手里的东西，占了苏州赋税中很大一部分。
如今那织造局局长，正被人按在长凳上，脖子以上伸出长凳外。
有人提着他的头发，有人举起刀便砍，那昨日还跟自己喝酒的人，刹那间人首分离。
苏州知府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他面前每个大染缸前，都有被按在长凳上的人，一一被斩首。
头颅由于被提着头发，都没有落入染缸，被人拿着甩了甩血，扔到了衙门外边。
至于身躯，在大刀落下的那一刻，就有人把一块布盖在了那喷血的脖子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布往下流，滴滴答答，缸里的血液也水涨船高。
等一百人相继斩首，几个染缸中的鲜血也满了很多，呕人的血腥味在衙门中蔓延。
“尸首全部挂在城外示众。”
等一个个无头尸首被清理出去，有仆人取了一匹匹白布而来。
“陛下，布到了。”
“用血染布，给江南各衙门送去一缕，半年后朕再亲查，若是还有如此贪官污吏，每个衙门杀千人。”
“喏。”
朱由校也被血腥味顶的有些不舒服，转身朝后院走去，今天看工厂是看不成了。
“正化。”
“奴婢在。”
“等回了京城，记得提醒朕，以后的监察太监要在各地轮流值守。”
“奴婢记下了。”
荆州，
朱常泽拉着万中红的手叮嘱道：“中红，荆州事关重大，朕已将荆王府过半财产留给你。不求往外取地，但一定要保荆州万无一失。”
“陛下放心，臣绝不会大意，绝不会学那关羽。”
“如此就好，如今重庆已经拿下，朕也要亲赴坐镇，后方一切都靠将军了。”
“陛下安心入川就好，这几个月，我正统军日夜都在修复荆州城墙，如今城中粮草百万。
臣一定为陛下守得住。”
“嗯，若是真有变，你可派军前往归州，朕会让人留守的，但切记荆州不可退。”
“人在城在！”
朱常泽一反常态，给万中红行了一礼后，这才转身登上了马车。
他往四川去，当然不是为了坐镇，前线打仗，可以说有他没他没什么区别。
早一天进入四川，他心里早一天安心些。
“陛下待我真是如同手足……”
万中红躬身久久不起，眼中已经有了热泪。
“传本帅命令，坚壁清野，不得延误。”
“得令。”
整个荆州府南北较窄，东西狭长，西起四川边界，最东边与岳州府、承天府、武昌府接壤。
如今明军大军已经攻下城陵矶，陈兵在洞庭湖畔的岳州城，随时准备对整个荆州发起进攻。
浩渺的洞庭湖面，停满了大小渔船，如今时值鱼获时，船头船尾随处可见吃剩的螃蟹腿。
但船舱里并不是鱼获，而是满船满船的士卒与粮草。
平贼大军自北面一路南下，基本上全是陆军，哪里有大船。
如今是收拢了方圆几十里的大小渔船，全部装满粮草后，准备朝西进发。
岳阳楼下，一直在后方平叛，清扫的袁崇焕，也终于抵达了前线。
“象升，如今大明上下万万人，论用兵之神，老夫我只服一人，你可知道是谁？”
卢象升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的傍晚：“可是辽东经略熊廷弼？”
“不然。”
“大人，熊大人短短几月时间，就把那建奴老窝端了，还有谁能比。”
“你怕是忘了，领兵之人是何人？”
“陛下？”
卢象升心里有些不以为意，但脸上没敢露出分毫。他觉得朱由校更多的应该是精神上的领导者。
毕竟皇帝年轻。
“象升，你最近怕不是连连取胜，又有些飘了。”
“末将不敢。”
“年轻气盛，老夫能理解，但老夫问你，若陛下不去辽东，熊廷弼拿得下建奴么。”
“这…应该能取胜吧。”
“纵能取胜……能一举歼灭么？”
卢象升思索一番，郑重摇头：“能攻下几城怕已经是幸事，哪能有如今的形式。”
“你一路打贼，就没发现，这贼军逃跑的方向有什么玄机么？”
“大人意思是？”
“陛下去年就让秦良玉告知四川官员，今年秋必有人反。”
卢象升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刚好被袁崇焕看个正着：“哼，你是觉得只是巧合？觉得四川土司早就不安稳，是被那朱常泽蛊惑的？”
“末将不敢。”卢象升虽然否定，但神情已经不言而喻。
“回头看看吧，各地白莲教被正统贼军吸附走，如今各地民生不知道比以往安稳了多少。
再往前看看吧，那奢崇明刚起兵，我军数十万大军就刚好近在咫尺，你觉得是巧合？”
“这……”卢象升瞳孔收紧。
“老夫看来，天下都是陛下布下的棋盘，你我都是攻合的棋子。老夫想跟你说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象升受教了。”
“昨日刚来的消息，陛下在山东露了面，说不定会乘船来此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请大人下令！”
“卢象升听令！”
“末将在！”
“本官命你即刻率五万大军做先锋，攻荆州各城，这次本官就在你身后，领剩余八万人为你掠阵。”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