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南部有倭奴
“陛下，抓到八十多人土著，全是青壮劳力，都带着武器，是否要都杀了！”
“不用，带过来先看看，”
“喏。”
这八十多阿伊努人被明军轻而易举缴了械，他们的武器也多是鱼叉、长矛这种简单的东西。
八十多人被压着朝岸边走去，那小孩儿被族长儿子抱在怀里，看向四周明军士卒依旧有些害怕。
“叔叔，咱们没事吧？他们看起来好吓人。”
“别怕，别怕。”
族长儿子虽然安慰抱着的孩子，但他脸上却是压抑不住的怒气，这些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部落范围，还拿了他们。
但是敌我力量太过悬殊，根本无力反抗。
“爹，一会儿他们要是动手，就听我的，拼死也得杀出去！”
“三娃，你别急，等见了他们的头再说。”
“爹，这群人来者不善啊！”
“那你见机行事吧。”
等一行人被带到朱由校面前，白发族长躬身行礼：“＊＃？、””
朱由校显然没听懂，便问道：“可会汉话？”
白发族长眼神奇怪，思索半天后，用极其蹩脚的汉话说道：“会一、点、丁，但不多。”
这汉话还是每任族长口口相传学的，到现在他会的已经没多少词了。
“咱们的翻译呢？”
“陛下，还在船上呢，优先下来的士卒，没想到这么快就碰见了土著。”
“让他们快点。”
“喏。”
朱由校再次看向这白发族长，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族长出了四根手指头：“四……四……四……”
“四千？”
族长摇头。
“四百人？”
那族长点头：“就是四百。”显然平常完全没有用的机会，又不会写字，字词忘了大半。
“吼！”
饕餮叼着一只灰色兔子从林子里跑了出来，把那兔子放在了朱由校脚边。
“妈呀，大猫。”
族长儿子怀里的孩子抱紧了族长儿子，吓得直往他怀里缩。
族长老头显然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更靠近了些自己的族人。
“你自己吃了吧，朕不饿。”
饕餮通人性一般点点头，再次叼起兔子朝林子里跑去，那小孩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大猫走了。”
朱由校看见饕餮，突然想起来多尔衮，朝一旁熊廷弼问道：“多尔衮兄弟俩呢？”
熊廷弼听后四顾，对着远处一棵大树上的两人招了招手，两人随即像猴子一样，顺着藤条荡了下来，然后朝这边人群跑来。
“陛下，您找我？”多尔衮气喘吁吁地问道。
那族长老头看见多尔衮，也终于想起来了，这群人跟之前的努尔哈赤有那些不一样，就是头发。
还有衣服也更好看，华丽了些。
“多尔衮，你们当初是怎么跟他们交流的？”
“回陛下，所有的这些外族人，都被狗贼努尔哈赤叫做野人女真，都是女真，有些话能听懂些。”
“女真？”
朱由校眼中闪过杀机，一旁的明军士卒更是纷纷抽刀，对于女真族杀无赦。
八十多阿伊努人被吓得挤作一团，那族长儿子把孩子交给别人，一把拽下了脖子上的兽牙，紧紧握在手中。
“仨娃，别乱动。”
还好老族长灵光闪过，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布帽，并示意族人也都拿下来。
“我们，不是……”
这些人或长发或短发，但无论如何，与满人的金钱鼠尾是不一样的。
朱由校点点头，四周士卒同时收刀入鞘，发出刺耳的铮铮声。
朱由校仔细端详这些人，卷发碧眼，别说跟满人不像，跟东亚人种都有些不像。
朱由校冷声呵斥多尔衮：“胡言乱语！”
多尔衮吓得跪在了地上：“陛下，奴才真的能听懂他们一些话，也会说一点点。”
看朱由校没应，多尔衮指着老族长说道：“刚才他跟他儿子说别乱动，应该是他儿子想干什么。”
老族长脸色一变，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多尔衮确实没有撒谎。
“问问他们这岛上有多少人。”
多尔衮与老族长一顿叽里咕噜，熊廷弼又在一旁用汉话协助。
三人说了半天终于有了个结论，熊廷弼汇总道：“回陛下，这老头说这大岛北边地形更低缓些，南边多高山密林。
所以大部分部落都在北边，大大小小约摸有十几个部落，大概有四五千人。
至于南边顶多一千人左右。”
族长老头又边做手势边补充道：“有这种头发的人。”
他手在头顶画了个圆，又指了指多尔衮光秃秃的头顶，又指了指自己脑袋后面，又看向熊廷弼头顶的束发。
“你指我干嘛？”
一群人被族长老头弄得迷迷糊糊，一时间谁也搞不清楚他想表达什么。
朱由校却看懂了族长手势的意思，头顶前面剃光，又在后面束发，不是倭人还是谁：“倭人。”
族长老头点点头，对朱由校竖了个大拇指。
“这岛上也有倭奴？”
“这苦兀岛与虾夷岛（北海道）相隔不远，有倭奴也不足为奇。”
“有多少人？”
老头思索一番后，终于想起来那个字，结巴道：“四五百。”
“这么少？不是四五千？我记得陛下说倭奴人口应该在千万左右。”熊廷弼反复确认。
“是四五百！”族长再次点头。
“朕如果没记错，倭奴只控制了虾夷岛的一部分，更别提更北的苦兀岛了。”
“原来如此。”
熊廷弼对朱由校什么都知道，早已经习以为常，只能归之为天人。
“熊卿，你带人给各部落边户，随后留下几千人在岛南北设立卫所。
朕会给你留下船，之后你就带人返回大陆，在黑水河口重建奴儿干城，重设奴儿干都司！”
“臣遵旨，陛下要离开了么？”
“嗯，朕要登船直接去南端，杀了倭寇就走海路回大明。”
“路途遥远，陛下万万小心。”
“戚金，你带剩下的戚家军随朕南下。”
“臣遵旨。”
“袁将军，带日月营与日营随朕南下。”
“臣遵旨。”
吩咐完事情后，朱由校与熊廷弼阔手告别：“辽东交给爱卿了，来日你我君臣在京城相聚。”
熊廷弼行跪拜礼：“臣替万万辽东百姓，谢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