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倒戈的士族
正统军万中红一路破敌，赵水声却在卫辉府遭遇了挫折，他派兵攻打了几日，却始终没能拿下潞王府所在的汲县。
原因不在年仅十二岁、袭封潞王才两年的朱常淓，原因是城内的士族豪绅拼了命的号召百姓迎敌。
潞王府，
“王爷您放心，只要我等还活着，定让那贼人进不来。”
“王爷年幼，汲县当由我们这群老头子站出来。”
“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逆贼，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朱常淓在主位上听的热血沸腾，出声肯定道：“我大明有诸位真是偌大的福分，来日本王一定上报陛下。”
“都是我等该做的！”
“身为大明人，万事不可屈。”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的是义愤填膺，听的朱常淓是感动不已。
城外正统军大营，帅帐内正中有一大火盆，盆中炭火烧的炙热，不时噼啪作响。
赵水声召集手下各将商谈作战，大帐内挤满了二三十号人，在军中领兵较多的都在此了。
“诸位谁有破敌之法？”
“将军，属下以为应断城中水源，在卫河中投毒。”
“不可，卫河水大，那得需要多少毒药，且城内备水怕是一时半会消耗不完。”赵水声拒绝了这方法。
“将军，或许可以挖地道攻入城内，到时候只需里应外合宰了他们。”
“不行，不行，挖地道春夏还可，如今临近年关，土地冻得结实，等挖好怕是开春了。”
“将军，应该继续用火炮攻城，有大将军炮在早晚能轰塌城墙。”
“一尊炮怕是解决不了问题。”
有人提议就有人反驳，被反驳的人说不出话来，怒骂反对他的人：
“张千总年纪轻轻，反驳这个反驳那个，怎么不见你提出方法呢？”
“你知道老子没有方法？那么大的人了，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有良策快说。”
“回将军，属下正有良策。”
“讲。”赵水声语气有些不耐烦，显然对台下这个年纪不大的千总没什么信心，只是苦于没有其他好的方法。
“将军，汲县因有潞王府，多次修补城防才导致我们如今攻不进去。我等可以先攻新乡、获嘉、辉县等地。
但有一前提。”
“张千总莫要跑题，三爷要的是这汲县的潞王朱常淓。”赵水声语气很是不爽，自己的手下怎么全是酒囊饭袋。
“将军听属下说完，这一前提是提前放出言论，我正统军只讨伐逆贼朱棣后人，不动当地士族豪绅。
当然城破后也确实不能动他们。”
“放你娘的狗屁。不动他们老子抢什么？”刚被张千总反驳的人怒骂。
“你这种不懂兵法之人，少在这里聒噪。”
“我操你娘。”
那人见状就要动手，被台上的赵水声出声呵斥：“吵什么，有没有点纪律。”
赵水声沉思了一会儿，再次出声询问张千总：“可此法对破汲县有何用呢？”
“回将军，周围其他城破后，不出五日必有人将汲县拱手相让。”
“做你娘的梦呢！”
“屡次辱骂同僚，你想作甚！”
这次反驳那人刚出口，就被身旁一个大汉一巴掌抡在脸上。看了眼双方体型差距，对方也同样是千总，被打的人退后几步，嘴上还是不服：
“那些士族老爷们怎么可能会听你的。”
赵水声虽然还没把握住其中精髓，但隐隐觉得此事确实可行，出声问出疑问：“张千总如何确保这些人能献城呢？”
“回将军，实不相瞒，家父张三……，算了，不提也罢。
属下自小生活在士族豪绅中，太明白这些人的嘴脸了，只要他们自己能活下去，才不管是不是改朝换代呢。”
“属实如此。”赵水声点点头，以前作为知县，没少同这些人打交道。
“且其他城本就是要攻占的，如此一来并不浪费时日，拿下整个卫辉府怕是比一个汲县强太多。
而且待收拾了各地的藩王后，这些士族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等宰割。”
“好！好！好！此事若是能成，记你首功！”赵水声终于想通其中关节，一口答应下来。
“将军，我认为不可，若是没了士族豪绅的钱，咱们可怎么捞钱！”
“河南那么多富可敌国的藩王，哪个不够你吃的？”张千总根本看也不看此人，反驳后朝赵水声抱拳。
“属下分内之事。”
赵水声满意点点头，手下有个读过书的交流起来也方便，如今太多只会呼来喝去的莽夫。
年轻之人，也好培养。
……
东线东昌府境内，由于岳讬常年的带兵作战经验，让他在此地一发不可收拾。
从河南返回后，不仅连下几城，甚至直接将东昌府府治所在的聊城一具拿下。
聊城平山卫的人跑了大半，不少人脱去明军衣服后，转身加入了岳讬手下。
岳讬收集不少金银后，甚至快速组建起一只两千人的骑军，攻伐之处，无往而不利。
“汉人真全是酒囊饭袋，给我八旗子弟提鞋都不配。”
腊月二十三，刚睡醒的朱常淓被城内士族豪绅邀请商谈防务，结果直接被俘拖出了城。
“好好好！我这就奏明三爷，给你记上一功。”
赵水声看着眼前被捆绑结实的小孩，拍了拍张千总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将军还请牢记，士族暂时不可动，南边洛阳与祥符才是难事。”
“好，本将军就听你的，过几日正直正旦节，你且随我去见三爷，此法可以在各地推广。”
“谢将军。”
张千总眺望西南，念叨了句：“不知道老爹过得咋样了，见了怕是能吓死他。”
乾清宫，
“袁卿且做好准备南下吧，三日后过了正旦节，即刻南下除贼。”
“臣遵旨，定会一举平叛。”
袁崇焕攥紧了拳头，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冯嘉会兵败的消息今天刚到，真是给他气的肝疼。
还好皇帝终于让自己有了施展抱负的机会，且让那魏忠贤看看：
不讨好你，也能为大明出力，也能加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