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局势危急
“少爷,骂谁是老乌龟啊?”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凌冬转头看向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正是管家孙伯。
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见到孙伯,可原主的记忆里他却是最重要的家人之一。
只见他身材矮胖,长得慈眉善目。
唯独一个大红鼻头,显得有些滑稽,一看就是个老酒鬼。
此时孙伯一脸肉痛地看着满地杏花,愁眉苦脸地说:
“少爷,前些天几个老兄弟从铁门关年休回来,没忍住陪他们多喝了几场,忘记给你们送米面了,可也不至于把我这两棵杏树祸害成这样吧?”
“你瞧瞧,今年可没几粒杏子吃了,可惜啦,可惜啦!”
见到这个碎碎念的矮胖子,凌冬心底不觉涌出一道暖流。
就是他,十几年来面对伯府里那群虎视眈眈的人,全力维护着原主一家。
如果没有他,在林邑这残酷的环境里,一个整天喝酒、浑浑噩噩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幼童,早就被嚼得连渣都不剩了,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凌冬看了看满地落花,挠了挠头,满脸歉意地赔笑说:
“对不住啦,孙伯,我正好发了笔意外之财,今天请你去醉仙楼好好喝一顿,权当是赔你杏子吧。”
孙伯顿时双眼放光,咽了咽口水道:
“那再好不过,醉仙楼的罗浮春可是难得的好酒,不过——”
突然孙伯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笑容慢慢消失,滑稽的脸上神情渐渐变得严肃。
“少爷,昨天的事,小安已经大致跟我说了,这次是你太过冒失啦!”
“二少爷的那群护卫,都是战场下来的亡命徒,个个修为都比你高,与他们放对厮杀,你嫌命太长了吗?你爹爹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孙伯平常十分随性,脾气甚好,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难得说这么重的话。
凌冬忙道:
“孙伯,我心里有数的,凌景武诬陷小安偷东西是在有意找茬,情急之下我只能激他立下一对一的赌局,不然他们人多势众更吃亏。”
“何况我近日修为有所进境,也不见得就怕了他们!”
“鲁莽!”
“凌景武身边的护卫是卫夫人精挑细选的,人人都有图腾在身。”
“苟二不过是其中比较弱的,可也是铁门关与狼原妖族血战十多年的老兵了,是你区区一个三级战兵可比的吗?”
孙伯如连珠炮般,气呼呼地骂道。
凌冬嘻嘻一笑,说:
“再厉害,不也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吗?”
“这也叫落花流水?你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吗,脏腑重创,连肋骨都断了几根。”
孙伯没好气地说。
“孙伯这你可小看我了,昨天是凌景武那个小人偷袭我才受伤的,你瞧,现在不也好得差不多了吗?”
凌冬嬉皮笑脸地张开手让孙伯检查。
可孙伯却一言不发,那双眯眯眼瞬间瞪得滚圆。
昨天凌冬沉睡时,他也曾仔细探查过凌冬的伤势,骨头脏腑都有损伤,但没有伤到根基,休养旬日就能痊愈,所以也没仔细询问。
反倒是凌冬的经脉远比之前强固,灵力也精纯得多,让他十分诧异。
如今听说是凌景武偷袭所致,不由大惊失色。
他一把夺过凌冬手腕,再次探查了一番。
结果惊讶地发现,凌冬确实没有什么暗伤,昨天那些骨头脏腑上的伤也基本痊愈了。
最令人惊奇的是,凌冬明显已经打通第四条主经脉,晋升四级战兵了。
孙伯表情一愣,若有所思地说:
“咦?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凌冬疑惑道。
“你的伤势不应该这么轻啊!”
孙伯还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凌冬没好气地说:
“孙伯,好端端你咒我干嘛!”
“我只是觉得奇怪,凌景武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那个混世魔王下手从不手软。”
“而且他是七级战兵,修习的又是以灵力刚猛著称的玄阶高级功法燃光诀,被他偷袭,你就受了这么点伤,不合常理啊!难道凌景武转性子啦?”
孙伯喃喃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说了自有把握的嘛。”
凌冬也不愿多说,随口接道。
并非他对孙伯有所防备,而是丙火神诀干系太大,如果暴露,各大门阀、甚至帝室都可能觊觎。
在没有自保实力之前,不告诉身边的人,反而是对他们的保护。
“唉,想不通就不想啦,问你你也不会说,从小就是这么个闷脾气,人没事就万事大吉咯!”
孙伯伸了个懒腰,接着说:
“少爷,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可最近行事务必小心谨慎。”
凌冬咕哝道:
“如果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我连无穷堡都不会来,天天待在林心小筑附近,能有什么危险啊。”
孙伯见凌冬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反复解释道:
“今时不比往日,现在林邑内外交困,形势颇为严峻。”
“外有北方血月魔狼一族蠢蠢欲动,伯府已两次增兵铁门关。林邑境内也是烽烟四起,近如月牙湖周边,最近也接连发生了几起妖兽伤人事件。”
“内部又有你二叔府上的那些人,最近正上蹿下跳,拉帮结派,想尽办法地逼着伯爷立你二叔为世子。”
“我本想着如今你爹爹是这么个状况,你又年纪小修为低,对伯府大位没有什么威胁。凭我与一帮老兄弟,好歹能保大爷与你平安度过这几十年。可看着形势,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盯上就盯上,反正这些年他们也没少动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凌冬恨恨地回答说。
说到这里,原主那些苦难回忆一下子涌向心头。
孙伯摇了摇头,叹道:
“唉,多小心些总没错,特别是你二叔身边的那些人,难保他们不头脑发热向你下狠手!”
“立二叔为世子,方伯相是不是也是背后推手之一?”
凌冬突然问道。
孙伯短眉一挑,惊诧地问:
“你怎么知道?方未明那只老狐狸,任伯相十几年了,深得伯爷的信任,手握无穷堡上千精锐城防军,是林邑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且他们方家是是跟随伯爷开疆辟土的元老,奉命镇守西北的辰溪堡,实力也不弱。”
孙伯一脸不屑地接着说:
“这个人虚伪至极,人前一副铁面无私的嘴脸,实则暗中上蹿下跳,勾结串联,是你二叔那边最得力的援手之一,你务必要小心!”
“咦,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在我体内留下了一道阴寒灵力!”
接着凌冬把昨天和方才突破时遇到的险境简单交代了一下。
虽然凌冬说得简单,孙伯何等阅历,外来灵力留在体内,在突破时暴起发难,那是想不声不响要凌冬的命啊。
“狗日的,老子要扒了他的乌龟壳!”
孙伯顿时暴跳如雷,须发倒竖,像一头暴怒的老狮子一般,撸起袖子就要推门去找人算账。
“孙伯,我体内的隐患已经解决了,伤势也基本痊愈。”
“何况这都是我们一厢情愿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凌冬劝道。
孙伯慢慢冷静下来,仔细询问了那道灵力的细节,咬牙切齿地说:
“肯定就是方未明那个老乌龟,平日里一派正大光明的狗模样,私下修炼的却是地阶下品功法幽泉诀。”
“这门功法最为阴毒,凝练的极寒灵力能潜伏在人体内几个月后爆发。”
“他的对头不少都是在与他交手后离奇死亡,很多人都有所怀疑,但他极为谨慎,谁也抓不住什么把柄。”
“那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对我下手呢?”
“我一个三级战兵的废物,对他们又没有威胁。”
凌冬自嘲道。
孙伯怒火未消。
“哼!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当年他见你爹爹天赋绝伦,风头正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心想把女儿嫁给大爷,被拒后一直怀恨在心。”
“前些年又搭上了二爷,两人狼狈为奸结为了亲家,方未明让天赋最好的孙女方如意与凌景文定了亲,现在自然全力支持二爷,一心想把二爷推上世子宝座。”
“昨天肯定是见你修为大进,对他们的计划有了威胁,所以才不顾风险亲自出手,要致你于死地。”
听到这个消息,凌冬脸色不禁变得十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