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比赛
这可怎么办？
这小姑娘明显想吃白食啊。
舒可有些犹豫，她倒是有多余的钱可以给小姑娘买一个，但
会不会不太好？
想了想，她手指微动，轻巧地转了一下手中插着棉花糖的小木棍，将自己没动的那一边递到小姑娘面前。
向前倾了倾身子，她说悄悄话似的小声说：“只给你吃一口哦~小孩子少吃糖，当心长蛀牙。”
“吃两口。”小姑娘明显对棉花糖垂涎已久，居然还跟舒可讨价还价。
“那不给你吃了。”舒可直起身，棉花糖也一下远离了小姑娘。
看舒可板下脸，小姑娘一下子急了：“一口一口”
说着，她抓过舒可的手，张嘴啊呜咬了一大口，咬完转身就跑。
舒可：“……”
她看着缺了一大块的棉花糖，颇有些哭笑不得。
看了一眼时间，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这时候过去，时间应该刚好。
她站起身，双臂向两边舒展，伸了个不大不小的懒腰，坐的太久，她腰背间一阵酸痛。
懒腰伸到一半，不经意间就看见一个不太愿意见到的人。
离得很近。
好心情一下子都没了。
她慢慢放下手，平淡的脸上多了些漠然，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
祁轻卓双手插兜，神色平静。
少年身姿挺拔如白杨，即便穿着宽大的校服也自有一种风流，站在那里就是一道无法忽视的风景。
这是可惜，舒可并不是很想欣赏这道风景，甚至还有点厌烦。
沈欣月站在祁轻卓偏后方，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良久，她试探地问：“你认识她？”
祁轻卓没有看她，也没有回话，反倒是直视着舒可，轻掀嘴角：“你怎么这么小气？”
舒可：“……”
~
比赛现场布置的很热烈。
艺术中心前的台阶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上沾着一些彩色塑料碎片，随着人走过的气流飞舞。
能想象出这里有过怎样隆重的仪式。
上了台阶，就是这座建筑的正门。
穿着旗袍、妆容精致的迎宾小姐站在门前，热情地欢迎着每一个人。她们身后是专门的引导人员，以确保来宾身份，并引导人员入场，以避免因为身份走错位置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舒可抬头，红色横幅映入眼中——
舞致青春——第十届全国赛江浙赛区
横幅很大，十米长、两米宽的横幅悬在门口三个入口的正上方。
让人无法忽视。
江浙赛区？
“哇~好隆重好严肃。”沈欣月语气激动：“罗韵就是在这里比赛吗？”
祁轻卓点了点头，星目观察着四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听说决赛还要去首都？”女孩儿心情雀跃，言语间满满的都是羡慕。
“嗯。”
说着，他目光定在一抹茜色的身影上。
正是刚刚发消息说要来接他的罗韵。
少女脸上画着上台表演才会画的重妆。
黑睫红唇，如蜜桃般饱满的脸颊打了腮红，眼睛周围用颜料画了精致的蝴蝶，随着她弯着的眼眸翩翩欲飞。
长及腰间的黑发被服帖地梳在脑后，头发上别着精致的水晶发夹。
她的双腿秀挺而长，跑过来时不规则的裙摆摇曳在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祁轻卓在见到她的一瞬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些许的温柔。
“轻卓。”她跑到他身边，微微仰着头看他，眉眼间含着笑意。
“好漂亮啊！”沈欣月在一边惊叫出声，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罗韵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
罗韵偏头道了一声谢，露出洁白细长的脖颈，眼睛再次看向祁轻卓。
她晶亮的双眼看着他，眼底有着小小的雀跃和试探。
好像在问“好看吗？”。
祁轻卓眉眼微弯，却没回应她的期待，说：“下次不要跑，你穿的鞋不方便。”
听到这话，罗韵不解地低下头，伸出脚看了看自己的白色舞鞋。
舞鞋不是平底鞋，而是三分低跟鞋，上面镶了白色亮片，中低口的设计，脚踝处是一根坠着一枚白色水晶百合的皮带。
鞋底与地板相碰会有清脆的响声。
看着就是普通人买不起的东西。
舒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她闪闪发光的鞋，听到她娇嗔的声音：“没关系的，我小心一点。”
“那你小心点，摔了就跳不了舞拿不了奖了。”祁轻卓沉了脸，故作不高兴地逗她。
“我知道了啦。”
罗韵知道他是好意，软下声音，求饶似的看着她，希望他能少训她两句。
少女乖巧的面庞足以让人心颤。
叹了口气，祁轻卓有些无奈，也有些宠溺：“好啦，我不说了。”
跟他说完话，罗韵这才温温软软地笑了，不妨转头看到舒可，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舒可？你跟祁轻卓一起来的吗？”
怎么你们会在一起？
“恰巧碰到的。”舒可表情淡定。
“我还以为你会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呢。”
罗韵低声嘟囔了一句，抬头商量似的问她：“你就不要跟他们闹脾气了，好不好？”
闻言，祁轻卓的目光闻言落在舒可身上，看好戏似的看着她。
这人有毛病吧？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妈的她倒是扬的欢。
懒得理她，舒可转身走向一边的工作人员，问：“您好，普通嘉宾该走哪条路？”
“家里有人参赛吗？”
“有。”
“哦，好，你跟我来。”
工作人员在前，舒可在后，两人前后脚离开这片地方。
罗韵咬唇，半晌后无奈叹气，故作轻松地拉住祁轻卓的校服，对着沈欣月笑道：“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沈欣月笑着点头，忍了忍，没忍住，好奇地问：“刚刚那是谁啊？”
罗韵凝眉，摇了摇头，冲她抱歉一笑。
不愿多说。
沈欣月见状也不再问，乖乖跟在两人身后。
她不知道舒可的事，可祁轻卓知道啊。
本以为祁轻卓会询问舒可和罗父罗母的事情，但罗韵带他走了一会儿都不见他开口，眼看还有十几步就到了，她停下脚，给沈欣月指了一个位置，歉声道：“欣月，你先过去坐，我有话要跟祁轻卓说。”
沈欣月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打趣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抿唇笑着走了。
待她离开，罗韵这才将那天舒可和罗父罗母吵架的事情说了出来。
祁轻卓安静听着，听完后挑了挑眉：“好像还是因为我喽？”
他玩笑的语气带了丝不屑，还对罗韵的话带了点责怪，好像自己平白受了什么冤屈似的。
罗韵一愣，噗嗤一下乐了，笑着跟他解释：“不是因为你，你别介意，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该跟谁商量了。你是不知道，我家这几天气氛真是太可怕了，我在家都不敢说话。”
她叹了口气，有些苦恼：“舒可这性子真的挺不好教的，我妈快要愁死了。”
似乎是觉得她烦恼的样子很有趣，祁轻卓扬起唇。
捏了捏她的脸，他说：“你呀，小小年纪就担心这么多，舒可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罗韵瞪大了眼，小声叫了：“啊，我化了好久的妆，都花了。”
“没花没花，你看。”祁轻卓连忙安慰她，伸出手指给她看：“一点都没花。”
她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果然没有颜料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想了想，她奇怪道“怎么能没关系呢？我们是姐妹呀。”
“你拿她妹妹，她拿你当姐姐吗？”
“那我想跟她好好相处嘛。”她不高兴地撇嘴，为无法跟舒可好好相处苦恼不已。
祁轻卓比她高了一头，此时微低着头看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没说话。
正在这时，罗韵的指导老师来叫她，她应了一声后歉意地看向祁轻卓：“那我就走了。”
祁轻卓点头，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罗韵也学着他的样子握了握拳，展颜跑开。
看着人离开的身影，祁轻卓无奈地摇摇头。
顺着罗韵给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只见舒可、沈欣月、罗韶依次而坐。
罗韶手里拿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正低头打游戏，屏幕折射出的场景在他脸上映出五彩光斑。
沈欣月偏着头看他打，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能听到她好奇地问着什么。
舒可则是什么都没做，双眼毫无焦距地直视着前方的虚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察觉到有人靠近，舒可偏头，轻抬了抬眸，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在他身上掠过，只一眼便转过头继续凝视虚空。
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连客套都不愿意客套两句。
“来了。”倒是罗韶看他来了主动开口打招呼，一顿操作之后关掉游戏，将游戏机收回包里，招呼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祁轻卓也不拒绝，从善如流地走过去。
两人偶尔说两句话，倒也没冷场。
罗父罗母坐在前一排，跟几个相熟的人有说有笑地聊着，气氛看起来很融洽。
下午场的比赛两点开始。
罗韵的出场时间不早不晚，刚好是中间靠后的时间段，能在老师彻底疲惫之前出场表演，又比刚出场只能得个保守分的参赛选手有优势。
不得不说，她运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