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荒院遇孤魂
第10章 荒院遇孤魂
看着盘腿坐在炕上的老太太,脑子突然就懵了,心也哐当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血压在极速的飙升,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头皮。
这这这怎么还有个小脚老太太呢。我忙按住自己那颗疯狂乱跳的心,急迫的咽了咽口水,有极度想逃的冲动。但腿脚就是不听使唤,死活转不了身,只能傻傻的立在哪里。
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急忙探着脖子眯起眼,小心谨慎的向老太太看去。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楚,越是看不清,我那颤抖的心越是好奇。无论我我怎么努力,瞪大眼睛将脖子向前探去,也无法将其完全看清,最多只是个大概轮廓。
这老太太面型消瘦脸色惨白,盘着头扎着旧时发髻还缠着发网,穿着黑色大襟长袍,裹着三寸小脚。脚前还放着个秸秆编的烟笸箩,她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抽着烟袋。从她这造型怎么看,怎么都像旧时的地主婆。当我拼命揉着眼睛,看清眼前时,差点没被她吓死。我的天呐!这这这不是已经死了多年的宋老太吗!
我心中立刻害意从生,我一定还是在做梦,或是这段时间复习太努力都出幻觉了。我忙两个大嘴巴抽向自己,这种情形已是用足力道。两个嘴巴子抽的自己脑仁都晃荡,小脑都快要失去了平衡。身子晃荡的同时,嘴里也不禁的恶心要吐。
巨疼后眼前的景象还是老样子,宋老太依然静静的坐着,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吞云吐雾着。看我自虐时她还裂嘴冲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的大龅牙。
我实在不敢再往下看了,忙用手挡住眼睛。在遮住右眼时,发现小脚老太太尽然消失不见了。看来这果然是幻觉!我吐了口气下意识的松开了手,随即发现宋老太又出现在了火炕上。我再次捂住右眼,见老太太消失了。松开后又出现了,往返几次都是一样。
这下完蛋了,还真他妈活见鬼了。我从小到大哪见过这场面,身体不由的筛糠般抖动,就感到一阵贼风吹过,寒冷刺骨,大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据说人只要是体弱身虚,精散神愁,时运不佳就会见到妖魔邪祟和脏东西。料想我身体一定是出了状况,要不怎能看到这宋老太。这时我两腿之间有一股温热淌过,我闻着尿骚味尽量强打精神,不让自己抽过去。“宋宋宋老太,您您您不是早登西方极乐世界了吗?怎怎怎么还在这里?”我瑟瑟发抖着,人都被吓的结巴啦,还尿了裤子。
宋老太看我问她,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但这苍白消瘦的大脸盘子,能挤出什么好看的笑容。配合着“咯咯咯”牙巴骨敲击出的笑声,别提有多恐怖了。
老话说:宁看饿死鬼哭,不听枉死鬼叫。不是招灾惹祸,就是披麻戴孝。宁听冻死鬼哭,不看红衣鬼笑。不是有事求人,就是悬梁上吊。
此时宋老太的微笑,比他娘的哭还要难看百倍。笑声在夜空中是那么的刺耳,它是那种穿透皮肤,穿透耳膜,穿透大脑的刺耳。我能感觉到肝在颤抖,肛门在收缩。我想转过头不去看,但始终都做不到,脖子像被固定一样,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张脸,那张比白纸还要苍白数倍的大脸盘子。
宋老太吐出最后一口烟,不紧不慢的拿烟袋锅子敲打着炕沿梆。随着它的敲击烟袋锅子里的抽剩的烟丝掉了出来,就见那点光亮闪动了两下蠕动起来,尽然从烟丝里爬出来许多小虫子。
小虫子扭动两下脑袋,就逐渐膨胀成一条条大肉虫。几十条拇指大的肉虫,一点点向我爬了过来,身后还拉着一条条烟雾状的白线。看着虫子比赛是的向我爬来,我不由得浑身刺痒难受,眼睛斜斜的向下看着它们。
宋老太故意无视我一样,又用烟袋锅子敲了敲墙。墙面凹凸不平,糊的旧报纸早已起皮,污损不堪,显然这是她常年敲打形成的。当当当三声后,一个黑影闪身从房顶离开,一只大老鼠从屋顶的窟窿扔了下来。老鼠一落地像迷了方向一样,在火炕上转着圈。宋老太伸手抓过老鼠用力一攥,老鼠吱吱一声尖叫,立刻从身下滚出了几粒干粪球。
宋老太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悄无声息的向前探着脖子,声音低沉嘶哑的问:“小军儿啊,你能看到我吗?”。人们都说三更半夜要是遇到鬼搭话,千万不要回头更不要回话。只要是一回头看到它,搭了话,这人就离死不远了。就是不死也的失魂落魄,变的痴痴傻傻疯疯癫癫。我是转不了头了,只能是面对面的看着她。而她现在又面对面的问着我话,我该怎么办?不回答可能直接死,回答了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
“看看看不到。”我结结巴巴的回着话,又不断的点着头,像捣蒜一样。人已经恐惧到了极点,语言和行为已完全失去了协调性。
心想看到鬼回了话,这就是要死掉的节奏。心疼我这花一样的十八岁,怎么就这么早早的凋谢了。再见了,天天追着我揍的老爹。现在多么希望听到你大喝一声,冲过来对我一阵暴揍。再见了,每天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的老妈。现在是多么希望听到你说:”这孩崽子怎么就没个正形!”。再见了,那个以前老爱穿健美裤的女音乐老师,是你总让我们产生了无限遐想。再见了,我那包着语文课本封皮的金瓶梅,刚看一半我就得去见西门大官人了。再见了,我那初中就暗恋着的历史课代表,都没来的急表白牵手亲嘴和那啥,就要在这陪小脚老太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在危机关头,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也许是年纪轻轻就死掉,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吧。
宋老太看着我,手却不停的捡着炕上的干粪球:“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宋老太突然幽怨的说道又顿了顿。宋老太您这是把话说完呀,这不是要找替死鬼吧。
这实在是太磨人了,我的心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宋老太以盘腿坐着的姿势向我飘来,大襟长褂拖拉在地上,拉动着地上的草屑沙沙响着。这场景谁看见都的死过去八回,太他妈的恐怖了,眼看我就要抽过去了,白沫已经吐到了嘴角。
“宋宋宋奶奶,看在大家都都都是街坊的份上,看在我们从从小就叫宋奶奶的份上,您放过我吧!我也是被老九头这老小子哄骗了,才到您的大宅子取什么狗屁大百科全书。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吧。您要知道家里的老妈,还在等着我烧火做饭呢。对了我还有个失踪多年的爷爷,在等着我养老送终呢,您也不想看着我这孝子贤孙当不成吧。对对对我爷爷叫张,完蛋了,我怎么突然想不起爷爷叫什么了呢。反正我爷爷说了您是个好人。说您年轻时身材那个好,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呀,好像还是咱们村的村花。据说当年可是迷死了那帮小老头。”我努力着喷出了嘴角的白沫,以哭腔央求着宋老太,每一句都带着哀求,展现出了无尽的可怜。绝对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我见宋老太没什么反应赶紧续话,对她就是一番吹捧。
宋老太看了我一眼没吱声,还一个劲摇头。一看她的反应我急了,赶紧补充:“宋奶奶,你再听我说呀。我回去一定给你老人家多烧些纸钱,给你老人家烧一套大宅子。不在让您受这风吹日晒雨淋之苦,再给你烧个城里流行的大戏匣子。给您一天四十八小时滚动播放《红灯记》《沙家浜》,让您每天有个声响,也好解个闷儿。外加上每天一注清香供奉着您老人家,好不好”
我说的这么认真虔诚,结果人家宋老太依然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