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找个替死鬼
第二日，何书婉又去找金盛，看看他对夏大人的事情有何看法。派人打听了一圈才知道金盛在刑部。何书婉赶过去的时候金盛正在和凉淞说话。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是在争执。在门外等候的何书婉都闻到了浓重的火药味。她在门口和龙腾虎跃闲聊顺便偷听。她从龙腾虎跃的口中得知金盛一连两夜都在奉皇上的旨意监督刑部审讯嫌疑人，空闲的时候还要和刑部尚书王大人等人探讨案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夏文忠绝对有巨大嫌疑，他本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凭众人对他的了解，他要么有苦衷，要么是被人逼迫。可谁能逼迫朝廷重臣？他主考多年，从未出现这种情况。王大人和许多大臣都极力的想要找寻真相，还夏文忠一个清白。可夏文忠缄口不言，让众人心急如焚。就在这种胶着的时候，凉淞突然过来说要给夏文忠找个替死鬼，反正不能让夏文忠降职流放。
向来冷静的金盛听了他这番话气急败坏，指着他鼻子呵斥道：“舞弊可是欺君之罪，你找谁给他当替死鬼？你拿你爹当傻子呢？再说谁让你趟这浑水的？该干嘛干嘛去行不行？”
见他生气，凉淞瞬间语气软了下来，略带恳求的说道：“夏大人品性如何，你我都是了解的。他家长子与婉儿长姐还有婚约在身，若是”
“你闭嘴！别和婉儿扯上关系。”金盛低吼道，生怕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去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到时候他们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凉淞没有顾虑太多，在他的心里，好人一定不能受到冤枉。他耐心的给金盛解释：“你先别生气，听我说。我已经跟王大人商议过，此事不如就推到那位考生身上。那位考生三年前考试时因为迟到被夏大人绝之门外，耽搁三年，因此怀恨在心。此次是专程来报仇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金盛冷哼一声，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起先前凉才和凉淞争执，如今凉淞又不分黑白的要为夏文忠找替死鬼。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凉淞安排的？他要安插自己的人进宫，难道他有夺嫡之心？金盛不敢继续想下去，他如今无暇顾及太多，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恐怕会选择隔岸观火。
凉淞有苦说不出，只能哀求道：“金盛，你是最了解我的，我不会”他又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没有问题！你是王爷你说了算。”金盛索性由着他，“但是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王爷跟我说没用，得跟王大人，跟整个刑部的人说。王爷请吧！”说着金盛还帮他开了门，一副送客的姿态。何书婉见状立马躲在柱子后面，并让龙腾帮她遮掩一些。
凉淞知道金盛在气头上，也不便多说。可他已经安排好，今晚那位考生便会更改口供，到时候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下去。
见他走远，何书婉才冲进屋内，刚坐下的金盛吓了一跳，呼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何书婉看了眼门外，然后低声问道：“凉淞脑子是进水了吗？还要扯上我姐？我看这件事情另有蹊跷，你现在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吗？”
“姑奶奶啊，你竟然在门外偷听？我的人都变成你的人了吗？”金盛无奈的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看向她，“事已至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别人犯罪是欺君，他是欺爹。再说相信不相信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你们审问了两日，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何书婉急切的坐在他身边，一边能理解他的辛苦，一边信任他的能力。天下没有金盛对付不了的犯人，他的手段，残忍到你无法想象。就算你变成鬼，都得给他招供！
金盛长叹一声，细心为她道来：“除了那位作弊的考生，其他人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我们不仅检查了所有人的行囊，衣物，就连身体都没有放过，能塞东西的地方我们全部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那位考生一开始和夏大人一样缄口不言，所以我们才认为这俩人可疑，他们就是在默认自己的罪行。听张全说，那日发现作弊后他要求第一时间禀明圣上停止考试，夏大人竟然还有些犹豫。夏文忠啊~”
“有问题！”何书婉坚决的说道，“夏大人我接触过，平日看起来忠厚沉稳，但触及到他的底限，他会跟疯狗一样咬人的。我记得有一次诗会他女儿做的诗全部出自随行丫鬟之手，旁人不知，但他深知自己女儿几斤几两，亲自打了十大板，又让作诗的丫鬟改作夏蕊的伴读。由此可见夏大人在学问方面是不允许有一丁点的玷污。考场上有人舞弊，他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暴跳如雷，怎么还有时间犹豫呢？”
金盛忍不住笑了起来，称赞道：“难怪凉淞被你迷的要欺骗自己老爹了，我现在头晕脑胀什么都想不通！你这分析的有点道理，在下钦佩，钦佩！”
“都什么时候了！”何书婉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转念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能想到的，凤儿也能想到。她比我聪明。”
提到金凤，金盛心里有些不痛快。还以为她翻新店铺会来寻求帮助，谁知道人家竟然从凉爽那里得到了钱财的支持，压根不理会自己，莫名的有些失落，敷衍的说道：“嗯嗯嗯，她最聪明。你说说你来干嘛的吧？”
何书婉这才想起来正事，可现在也不算什么正事了。“前几天夏文忠的妻子带夏骅去找我娘寻求帮助，我便提议说来大牢内探望夏大人，想救人肯定得先知道他是自愿还是被冤枉的。昨日我来刑部，王大人不准我们见夏大人还亲自帮我送出了门。后来我看见凉淞在，便多说了几句，倒是瞧得出来他特别信任夏大人。今日我是特别来找你的，不过眼下看来这一趟是白来了。凉淞这人真不行，你以后别和他玩了，更别带他来找我。本来我就不愿意看见他，出了这事我更不想看见他。”
金盛故意调侃道：“那怎么能行呢？人家凉淞喜欢死你了，为了你只身犯险，你竟然不领情？女人啊，真是——”
“再多说一句，我抽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何书婉的小巴掌已经伸到了眼前，逼迫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刑部本就不是何书婉该来的地方，话说清楚了她便起身准备离开，夏家还在等她消息呢。临到门口，她猛然回头问道：“你弟弟怎么样？”
他挑挑眉，打了个哈欠：“什么怎么样？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