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会吃醋
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人让姜堰受委屈，反而这次去还找了别人的不痛快。
白羽和暗十一虽然服侍的主子是江霜降，但碍于姜堰和江霜降的特殊关系，以及十一卫也是原来就是在姜堰手里的。
姜堰这一次去，给下面的人找了好一通不痛快，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些人在江霜降手里的时候已经隐隐逼近了皇宫，让附近的人察觉了所在。
还没有保护好江霜降。
下属们眼观鼻鼻观心，自圆其说，但最终还是被姜堰连人带骨头全部都搞了一遍。
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姜堰确定了消息来源，找到了温氏皇后在冷宫的所在地。
温皇后确是当年的知情者之一，温氏叛变，祁元明看在温宜公主的面子上才留了她一命。
等找到她的时候，温如云早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全然是一脸颓败地坐在了冷宫的院子里。
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自顾自地哄着。
不管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女人的哼乐声不绝于耳。
暗六余白找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半疯的状态。
姜堰不由得微微叹气，他说什么也绝不能把江霜降送到那种环境里。
“据温皇后的口供，当年的祁元明的确有一段时间是在书房私自会见什么人。不过那时，每次会见，身边都是不留人的。”
江霜降皱眉。
萧景见两个人要说严肃的事情非常自觉地下去了。
“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证据？”
“有是有。”姜堰道，“当年的任悠姑姑确是知道这事的，但她似乎不在京畿城内。”
江霜降好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就好，本公主和他耗得起。”
将军府之外不是没有退路，桃源居就是一座非常不错的地方，如果不是桃源居一旦进去就很难再和外界联系。
姜堰蹭了蹭她，轻昵道，“别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开始着手去找了，那些证据也一一寄到了那些人的家里，他们会帮我们做事，要不了多久，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江霜降眼神微闪。
“你的表情好像是早就猜到这点了？”
自从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江霜降的情绪敏锐程度不下于他自己。
“……嗯，任何事情当然的做两手准备，当年任悠姑姑被拨去服侍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点，任悠并不是完全是皇帝的人……之所以留她一命还让她活到现在，两个人必然达成了什么协议。”说到这里，姜堰轻笑，“近来京畿里总是来了一些面生的人，说不定呢？”
江霜降深深感叹姜堰年纪不大，老谋深算的本事却不小。
若是以后被他得了势，自己说不定还要怎样被揉搓。
想到这里，江霜降把长了粘体虫的姜堰狠狠推了出去，并且离自己一丈远。
姜堰：“？”
“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一点。”
“双双可是在意外还是在担心？”
江霜降面对他柔和的语气并不做回答，总不能说你预算的事情太多，让我有种玩不过你的感觉。说了就太丢长公主的面子了！
后者耐心道，“双双可以放心，在我伤未痊愈之前，一定不会碰你的……毕竟……”姜堰的眼神意味深长，“第一次要给双双最好的。”
说完，还莫名地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这腿还像不像当初那样能有一夜飞十城的本事。”
江霜降：“……”十城……
江霜降脸突然红了起来，她愤愤地看着眉间笑意的姜堰，不知为何，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也许这样才是姜堰真正的最原本的样子，带着一点小小的恶劣，却永远掌握著大局的样子。
而自己和他的距离似乎不远，但也不近，他身上自带那种从战场上历经回来的杀伐果断和理智缜密。
这话说完，姜堰又正色道，“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人给你认识认识，不过，也许你可能知道他。”
江霜降一脸狐疑。
门外却走进来那全身素白衣服的公子，若说姜堰穿白衣叫英姿飒爽，那么这位公子穿白衣就是病弱美人，眉间微皱，皮肤白的不可思议，眼里似乎有化不开的忧愁。
男人身子的确很弱，走进来便被这暖香刺了鼻。
江霜降喜欢用一些带着淡淡香味的熏香混合银霜炭特殊的气味，这香味极其淡雅，淡雅到可以说只有一股温和的香。
可男人走进来之后，立刻用扇子捂住了鼻子，似乎对江霜降的熏香表达了不满，两个人眼神相对，明显的审美性格不合，不消一会儿，江霜降就带着敷衍的笑容问姜堰，“这位是？”
大概是感觉到了两个人的气场不合，姜堰隐隐地就护住了江霜降，说道，“这是玉林公子，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助力，那日在吴城，是他帮我寻来的出城玉令。”
江霜降轻笑，就算没有那个东西她也能顺利出城，不过……
“那我还要谢谢公子帮忙。”
这感谢只感谢了表面，江霜降那不达眼底的笑意被沈玉林看在了眼里。
“传闻长公主气度非凡，样貌更是天下无双，如今看来倒是草民目光短浅了。”沈玉林意味不明地说。
姜堰眼看两个人就要在言语上来一番“互相问候”，就立刻转入正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
江霜降率先转开视线，她不屑于和一个男人去争什么，虽然一开始那人的目光让自己极其的不满。
“什么事？”
“流言的传出，源头并不是皇帝，而是大理寺。”
江霜降不解，她和大理寺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为什么要传抹黑她？
姜堰微微叹息，他看着江霜降，“双双可还记得宋大人？”
“宋源执？”
“是他，是他让人散播谣言，而且他接了皇帝的密令，持天子之剑，要将你就地正法。”
江霜降挑眉，那日自己兴趣闲来的逗了逗，居然会如此记恨么？
也许是自己看错他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姜堰看了一眼那边的沈玉林，对方咳嗽了两声，从袖子里抽出一幅画像，“他是一个利用的点，这里我让人在他书房里找到的画像。公主殿下也许会很熟悉。”
江霜降以为只是这人的揶揄，画像展开的时候，三个人都纷纷沉默了。
画像里，是那日江霜降戴的人皮面具的样子，虽然面容不是那么完美，但那双眼睛却画的极其细真，灵动的不亚于宫廷画师笔下。
过了一会儿，姜堰忽然道，“也许双双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如何。”
沈玉林继续揶揄道，“对啊，殿下继承殊念娘娘的姿色气质，就算当年心死的先皇都为之动心，更何况一个区区的官员呢。”
江霜降看了一眼姜堰，她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错，而且那时候她和姜堰之间一直有一道结解不开，和宋源执之间只有一面之缘。
着实算不上什么……
而姜堰也宽慰她，“这样，任务非得双双去做不可了。”
“我相信你。”
江霜降不语，看着他的眼神，嘴角微扬，“那你可得保护我的安全。”
沈玉林：“……”
三个人的谈话，硬生生变成了两个人的秀恩爱，沈玉林的脸色更白了，他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凝霜居窗口养的花。
已经是深冬了，却能把花养活，江霜降是真的有一手。
“既然如此，我去安排。殿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让将军知会我一声。”沈玉林说完作势就要走，被江霜降拦下，“慢著。”
沈玉林袖子里的手一顿。
“沈先生门路如此之多，就连我手里的白羽都愧之不如，这事怎可让阿堰去麻烦，应当是我亲自上门和公子聊聊具体事宜。”
江霜降的眼神深不见底，仿佛她之前在姜堰面前是故意耍小性子罢了。
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处理调朝堂的蛀虫，那血腥的画面就算是他见了也不免得会有些排斥，可她却能来去自如，甚至连皇帝都不能以此找到任何证据来。
这动手的果决不比当年的先皇差，虽然江霜降眉眼间继承了江殊念，可神韵之间，却总隐隐透露出的气质更像他那日见过的如同天神的男子。
不……沈玉林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相像，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而且那人已经恐怕不能称之为人了。
“殿下盛情之却，在下亦可有拒绝之理？”
这就算是说定了。
直到沈玉林走了，姜堰才淡淡道，“夫人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姜堰一般称他她为双双，只有在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才会称她为夫人。
若是江霜降选择皇位，大夏历来不是没有女皇的，但成了皇女，就意味着要继承皇家的使命……就要……
他不敢想那天的日子。
江霜降轻轻地伸手拉住他的小指，像是做什么承诺一般，“我的承诺什么时候不曾实践过？”
姜堰亦回扣她的小指，对这份感情的回应随之而来，“那你早点回来，不然我会吃醋，我要是吃醋，会把那些不长眼的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