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布局者
回到昭阳殿，小萝已经在那边等急了，忍不住抱怨，“夫人，您和将军叙旧，也要注意一下，将军也真是的，都过了那么久，要是皇帝怀疑了该怎么办？”
江霜降想起刚刚，忍不住红了耳根，“那什么，辛苦你了，回去让嬷嬷再给你做一件厚实点的衣服。”
小萝抱怨完了，这才开始自己的正题，“将军是不是和您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陛下是不是发现我不在了？”江霜降止住话题，反问道。
小萝点了点头，“您刚走一会儿，陛下就发现您不见了，我只能借口夫人您要小解。不过……将军能见您，应当是打点好了，陛下不会发现的。”
江霜降点了点头，“是我不计后果了，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小萝你记得提醒我。”
“嗯。”一向话多的小萝这时倒没说什么，像是被惩罚了一般，表情有点恹恹的。
江霜降不解，“你这是怎么了？被陛下训了？”
小萝又重新扬起笑容，露出小酒窝道，“夫人，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说不定还能看那些娘娘们的热闹。”
“好，那咱们就去凑凑热闹。”说完，江霜降就揣着手，向昭阳殿走去。
殿里，刚好遇上，萧瑟被迫在表演说书，虽然萧瑟出了名的爱风雅，琴棋书画都略通，但这些东西里不包括说书。
隔着一些距离，江霜降看到摆在萧瑟脸上的痛苦的神色，以及八百米的求救眼神。
然而江霜降只是耸了耸肩，送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此时，萧瑟刚好讲到京城里都传闻的那家名动天下的【万物斋】里的老板究竟是如何的神奇，以及总在她身边跟着那位谪仙的男子。
“据我游历那么久的传闻，这两位好像一直都在。但出现的时间不一定……”萧瑟说着说着就给两个人添了神秘的色彩。
江霜降见过那里的老板，有些兴致勃勃。
“不如给我们讲讲那老板和男子的爱情故事吧……”一位小主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再点一遍。
然而萧瑟只是标准笑容，“今天的故事到此为止了哦。”
温皇后不忘打趣道，“虽然小瑟一直都说自己不擅长说书，但本宫觉得挺好，礼部提名的事，陛下考虑考虑。”
萧瑟：“……”如果你只说前面的，我们还可以当假装的臣子。
然而祁元明却一口应了下来，“就算不来做事，这职位还是要应下来的，这就算给温宜公主请旨了。”
萧瑟面带苦涩，“是的，陛下。”
礼部的职位可以说是闲散的职位了，祁元明还这么说了，无疑就是拿萧瑟的才华堵住悠悠众口。
虽然结果可能是两厢得愿。
运气好的妃嫔抽到自己勉强会的，那些运气不好的，基本上就一团糟，前期玩的还挺好，后面直接灾难现场，说是发灾了不为过。
祁元明看到后面眉头是越皱越紧，最后通通发落那些妃嫔回去多练，发落越多的妃嫔，萧瑟的笑容便越发深意，江霜降看到了萧瑟这一抹细小的变化。
萧瑟似乎故意在引导这局面。
“都是些什么东西？进宫之前，都是世家的小姐，怎的连基础的琴棋书画都不会？内务府当初是怎么挑人的？”祁元明发怒，站在下面的妃嫔脸都吓得绿了，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内务府的人也纷纷脸色难看，这当初那会考虑这些东西？不就是看谁的家族显赫，就优先考虑哪家？古往今来，笼络臣子心的办法这经久不衰阿。
陛下也应当是知晓的，可为何今日会发那么大的火？
内务府的管事解释道：“陛下……这都是礼部按照名户提上来的，奴才……奴才也是照做的。”
祁元明面色不变，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朕的后妃，就是些什么都不会的庸才么？”
见过江霜降琴音的杀伐果断，萧瑟的进退有度绘声绘色，以及其他妃子的惊艳才绝，那些尚拿不出一点手艺的着实触了祁元明的逆鳞。
“让人彻查，朕到底要看看，这些大臣们都是怎么教女的。”祁元明一通火下去，神色却不见变化，下一刻竟温声起来，“可别扰了朕的温宜。”
喜怒不形于色，万般情绪丝毫不外露，就在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是……是，陛下，奴才知道了。”
江霜降一直注意那边萧瑟的情绪变化，似乎从刚开归元帝发火时，萧瑟的心情就很好，甚至还让旁边服侍的人给自己多夹了两道菜，原本以为萧瑟只是玩心大起的江霜降，此时觉得，萧瑟那副笑着的面具下似乎藏了什么深不可测的东西。
挑起后宫的纷乱，彻查内务府，然后呢？萧瑟的目的是什么？
反观那些妃子的脸色，有的慌张，有的镇定似乎见怪不怪，还有的神色也意味深长。
后宫纷乱如杂，形形色色的人，姜堰说，后宫的人都不可信，意味着，这些人里藏着什么人么？
而和萧瑟是朋友的自己的夫君，姜堰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江霜降甚至觉得不能细想，倘若归元帝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算计好的，那人的心思之深……简直可怕。
温皇后道，“陛下，妃子们，也是爱陛下心切，不能以不能六艺而否认她们的欢喜。”
“皇后之言，岂不是任何觊觎朕的都可以，通过手段接近朕？”
温皇后见此，发觉失言，“陛下说的是，是臣妾失语，可今日是温宜公主的生辰，陛下也不必为了这些事，扫了心情，小夏子，快，上舞姬。”
“是。”
江霜降看着桌前的东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便分了一些给小萝，留晚间当做食物，任悠姑姑送来的，指不定也是些掺了什么东西的。
还要挑时间去太后那里拜访，争取出宫的机会，不过，说来也巧，今日温宜公主生辰这么大的事，太后居然没有来。
“啊啊啊啊！”此时一位妃子突然尖叫起来，刚刚试毒偷吃的小丫鬟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双眼发白。
妃子吓得东西都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