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的很好
江霜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分成了两个区域。
自己则是躺在里面，留出一个很大的区域让姜堰躺在外面，就像成亲夜里那样。好好睡一觉就成。
姜堰只脱了一件外衣，中衣和里衣都在，一双腿行动不便，江霜降帮他好一会儿才挪上来。
也不知那日他是怎么上来的。
腿上冰凉凉的，江霜降只是稍稍靠上，那股凉意就钻进皮里。
“不要碰。”江霜降听到姜堰在她耳边的耳语，温热的，和腿截然不同的感觉。
外面天色已暗，冬夜倒是没什么星光，一片的黑。
“我……”江霜降只觉得心堵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我去把蜡烛熄了。”
姜堰不语。
江霜降爬起来，想要够床尾的蜡烛。
但床宽度长了些，江霜降躺在里面，怎么也够不着，还怕挨着姜堰的腿让他难受。
“够不够就不要够。”姜堰道，“乖乖躺回来。”
江霜降：“有光我睡不着。”
然而姜堰的意思非常明显，江霜降反驳不过又搆不著，只能乖乖的躺下。
“教你一个简单的功夫。”姜堰突然道。
江霜降顺嘴就出，“隔空吹蜡烛？”
姜堰：“……明日让木原姑姑做点猪脑给你。补点。”
江霜降：“……”
然后，江霜降就看到，姜堰手里好像捏了什么东西，躺在床上稍稍掂量了一下，一阵银光闪过，三方的蜡烛全都熄了。
江霜降：“！”
“厉害！我可以学吗？”
姜堰道：“可以学。”
“那以后岂不是可以方便很多事，很厉害的样子。”
姜堰又道：“只要夫人每日早起，从扎马步的基础练起，坚持一年，就可以准备练手上功夫了。据为夫预估，以夫人的资质，最快六年就可以做到。”
江霜降：“……”
江霜降面无表情，“最慢呢？”
“最慢？”姜堰想了想，道：“以前军营里有个小兵，十二岁跟我学这门功夫，现在还未学到手上功夫。”
江霜降：“那他现在年岁如何？”
“二十有二。”
江霜降：“……”罢了罢了，感情姜堰就把她当个笑话，来嘲笑了，若是她学了，说不定等姜堰以后会戍边，将军讲学的时候，会把她当个典型示范，给全军将士当个教训。
“夫人怎么了？”姜堰又说。
江霜降内心复杂，且十分想把姜堰踢到床下，“夫人累了，夫人要睡了，夫君也早点睡吧。明日老太君守灵还需要夫君出力呢，说不定还有些不速之客。”
姜堰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声，然而没有光，暗夜朦胧，江霜降根本想不出，能让姜堰有发出声音的笑容的脸是怎样的，会不会如那年一般好看璀璨。
但这声很快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江霜降戳了戳身旁的人，没了声响，似乎已经睡着了。
只是上一刻还在和自己讲话，下一刻就睡着……
“夫君？”
姜堰不回。
“睡着了？”
依旧是没有回应。
外边的风将窗户吹得呼呼作响，屋子里只剩轻轻地呼吸声和银霜炭烧起来的声音。
江霜降有些埋怨，结果到最后还是她没有睡着，干巴巴地看着床顶上的帘幔，揶揄她的罪魁祸首睡的正香。
想起姜堰腿上的那阵寒意，江霜降又将腿挪了过去。
还是冰凉凉的触感，小萝曾经说过，冬日极寒的时候，姜堰的腿会疼的非常厉害。
常人可能根本受不住。
江霜降自我心理安慰地想，姜堰现在是她的合作伙伴，所以不能出事，能缓解一些就是一些了。
想了一会儿，江霜降还是将自己温暖送到那边去，用自己的腿捂著姜堰的腿，但因为是侧睡，所以形成一种诡异的姿势。
最后扭曲的没办法，江霜降只能换一种侧睡，朝着姜堰侧睡。
江霜降倚在枕头上，感受着身旁温和的兰质香气，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放松警惕的睡下了。
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姜堰才幽幽地睁开了眼，腿上的温热是在的，江霜降依靠着他睡。
姜堰看着她看了许久。
最后抬起了手，轻轻的碰了碰对方的脸。将自己的头也靠了过去。
一夜安详。
—
“夫人……该醒啦。”小萝趴在床边一声声地叫着，叫完见江霜降没什么动静，又忍不住幽怨地看了一眼姜堰，“将军您昨日究竟做了啥。夫人怎么叫不醒？”
“你做的事还要我给你叙述？”姜堰声音冷淡，看向小萝的眼神平白直叙，“昨日的事……”
小萝确定江霜降不会醒，才立刻跪下道：“是属下的错……不过，既然您对夫人有意，其实大可不必如……”
还没说完，姜堰就打断她，“多做几次。”
小萝：“？？？”
小萝：“！！！”
小萝瞬间感觉整个人都好了，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木原姑姑面前说姜家有后了。
“有了夫人的助力，对付他们，便又多了一重的保障，等到了时机，说不定您的腿……”小萝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表现的像个正常的暗卫语气。
江霜降勉强地睁眼，耳边似乎絮絮叨叨的小萝在说著什么，但听地不真切。
“夫人！你终于醒了！”小丫鬟兴奋地看着她，表情就像在看什么大宝贝。
江霜降被这热情过度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出了什么事？”
小萝擦了擦眼泪，“没什么事，就是……咳咳，我娘家的弟弟的姐姐的表姑终于生娃了，我很激动。”
江霜降：“……”
姜堰坐在一旁，看到江霜降醒了，便淡淡道：“夫人早些时候去灵堂做个礼就带着小萝去铺子。”
“嗯。”江霜降掀开被子就要下来。
小萝忙不迭地就要扶着她，“夫人您慢点，昨晚那么辛苦。”
江霜降想了想，辛苦倒是没什么辛苦，就是被揶揄的有些难受。
“夫人您先做，今日出门，木原姑姑那边还有套新衣服，等著奴婢拿过来。”小萝说完，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江霜降颇有感叹，这丫鬟早上是吃错什么药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她弟弟姐姐的表姑生娃高兴了？
江霜降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