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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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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皇后便宣了几位王妃入宫,在凤仪宫候着陪皇后和长荣公主说话,宫里位份较高的缜亲王母妃赵贵妃以及贤王母妃云妃也在。

    今天是要发落驸马了,魏蓁听说人就在偏殿押着,只等着皇上下朝带着一众儿子过来审问。

    这样的架势,俨然像是一桩普通人家的家事,父亲母亲兄弟们都在为长荣公主撑腰。

    朱夫人昨日晕倒在公主府被人送回府后,听说差点儿有中风的迹象,而朱大人则被皇帝传话,说是下了朝后直接过来凤仪宫,听候发落他儿子。

    这对朱大人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作为一家之主的他,除了担心长子的性命外,还要担心朱家一家老小以后该何去何从。

    这个官职,他朱成孝是没脸再当了!

    快到午时时,皇帝带着四个儿子浩浩荡荡地到了凤仪宫,身后还跟着仿佛老了十岁的朱大人。

    皇帝一到,众人皆起身行礼。

    “父皇!”长荣公主见到庆裕帝后,立马像个少女似的扑到了父亲的怀中,刚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她素来坚强,现今被驸马背叛也是真的委屈。

    “乖,父皇马上为你做主。”庆裕帝刚进门时还凝着的眉头立马舒展了,带上了一丝心疼,他拍了拍女儿单薄的肩膀,让她放心。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儿,算是亲手带大的,怎么能不疼惜。

    皇后见皇帝这般心疼女儿,心中也甚是欣慰,走过去将长荣公主拉开庆裕帝的怀抱,说道:“你父皇才刚下朝,先让他歇歇。”

    说完又给其他几个儿子赐了座位,着一旁侍候的大宫女素渠招呼宫女们上茶水。

    尽管朱大人的儿子犯了错误,皇后还是礼仪周到地给他安排了座位,毕竟朱大人在朝堂上也得皇上重用,只不过朱大人一脸惶恐,魏蓁悄悄打量了对方一眼,朱大人额头上已经都是细汗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朱大人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

    缜亲王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最终落在朱大人身上,他心中早已有计较,便是第一个开口发难:“父皇,这会儿该是叫我那好姐夫过来问话了吧。”

    朱大人闻言只觉全身发寒,儿子做了对不起儿媳的事已是让他无地自容,觉得没教养好儿子是他的过错,现下被直接质问,他只觉得堪比凌迟,比直接定罪朱家还难受,他们得罪的可是皇家的人。

    庆裕帝神情严肃地走至上位坐下,抬起青瓷牡丹纹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方才吩咐皇后:“让人把朱远深带过来。”以往皇帝是比较亲切地唤对方驸马的。

    “是。”皇后招了宫里的大太监高佣过来,再吩咐了两句,“若是驸马有失仪的地方,先整顿好再带过来,免得污了圣驾。”

    “是。”高佣领命下去。

    这时坐在缜亲王妃上首的云妃开口:“皇上,长荣公主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瞧不得她受苦,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驸马?”

    魏蓁的目光自然是随着云妃而去,云妃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样,温柔的五官,白净的面颊,身量也是纤瘦窈窕的,与清冷高挑的赵贵妃比起来,比较容易让人亲近。

    但云妃就是不如赵贵妃受宠,可能是因为庆裕帝就喜欢赵贵妃这种清冷挂吧,她的婆婆瑞贵姬也是长相冷艳的,只不过比赵贵妃多了几丝柔情。

    庆裕帝接过云妃的话题,不答却是问道长荣公主:“娴儿,你意下如何?”长荣公主的闺名便唤作邢玉娴。

    长荣公主已经止了悲伤,此刻只红着眼眶道:“和离便可,好歹是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吧。”

    幼时长荣公主经常去陪太后抄写佛经,自然深知缘起缘灭的道理。

    贤王放下手中茶盅,不急不缓地说道:“大姐你还是太善良了,有父皇为你撑腰怕什么,驸马背叛了你,即使是罢了他的官宰了他,那朱家人也不敢说什么。”说完贤王还看了朱大人一眼。

    朱大人已是麻木的有些听天由命,所以贤王的话对他没多大冲击。

    而贤王一开口就说话狠厉,无非是因为驸马是肃王的人,想趁此机会斩断肃王的一只臂膀而已。

    而缜亲王自然也是这般想法,便附和道:“父皇,四弟说的在理,大姐乃天之骄女,驸马所犯之罪不容饶恕啊。”

    贤王瞥了缜亲王一眼,嘴角勾起些微笑意,看来老三今天跟他是同一路人。

    一旁静默看戏的邢承锦以及存在感不足的五皇子邢承镇只是一口接一口的灌茶。

    庆裕帝对两个儿子的话表示赞同,长公主的遭遇已经让这位上位者留有遗憾,现下是断不能委屈自己女儿的。

    “朕心里已有计较。”

    庆裕帝话一出,众人也便知此事一锤定音了,朱远深不会好过就是。

    没多久朱远深便被带了过来跪在庆裕帝和皇后面前,他还穿着昨日小公子周岁宴上穿的那身深蓝绣银线祥云纹的锦袍,那衣服留有不少挣扎的痕迹,而他的发冠也散了,此刻形容凌乱,颇有不雅,眼底也是浓重的乌青。

    见朱远深这般,皇后顿时不悦起来,厉声斥问高佣:“怎么回事?”

    高佣赶紧下跪解释:“娘娘,是驸马不肯!”

    朱远深已是一副颓唐的模样,朝庆裕帝和皇后行礼后,满脸愧疚地看了父亲一眼,俯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父亲,是孩儿不孝!”

    朱大人紧紧地闭上眼睛又挣开,叹息着别开头去:“你对不起的是公主啊!”

    公主嫁过来后,他们夫妻对公主是又敬重又喜爱,公主也孝敬他们公婆,谁知长子就是不识好歹!

    朱大人话让朱远深浑身一颤,良久之后,他才将目光投向一直不敢面对的长荣公主。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有负于你的感情。”

    看到这般模样的朱远深,长荣公主只觉得一切的纠结瞬间释然了,越想抓住的东西越抓不住,失去的东西也没必要再捡起来,这便是她与朱远深两个人的情感走向吧。

    长荣公主只深深地看了朱远深一眼,万般复杂的情感都慢慢敛在了最深处,最终化为冷冰冰的泪痕。

    长荣公主的沉默让朱远深心慌到了极点,他跪走着靠近长荣公主几步,急促道:“公主,请你原谅我吧,我并非有意要背叛你!不管皇上皇后如何处罚我,我只求你的一个原谅……”

    长荣公主狠狠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朱远深被这句话打击的瞬间心如死灰,确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作为局外人,魏蓁确实看出了驸马仅仅是想求得公主原谅的真心,然而这以往唾手可得的原谅,现下是最难得到的。

    确实如公主所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庆裕帝和皇后很欣慰女儿没有被渣男蛊惑,走了长公主的老路。

    这时缜亲王又开口道:“驸马,我大姐贤良淑德聪颖能干,又一颗心系在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生了偷养外室的心?”

    朱远深已是麻木,只道:“是微臣鬼迷心窍。”

    缜亲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个既老实又不老实的男人:“恐怕并不完全如此吧,本王听闻你身边侍候的奴才不太省心,撺掇着你做下这等事。”

    朱远深倒是没想到缜亲王会这么说,然而尽管事实如此,大祸已经酿成。

    长荣公主也没想到是这么回事:“是王巾那小子撺掇的你?”

    朱远深悲切地看了公主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便又低下头去,算是默认了。

    然而公主却并不完全相信,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

    缜亲王这话让庆裕帝和皇后有些不悦,因为听起来像是为驸马脱罪,赵贵妃察觉到两人的情绪,忙微嗔道缜亲王:“钰儿,你大姐是女儿家,你说话怎么这么不替她考虑。”

    这话算是在给缜亲王兜底,也让他别乱说话,即使对方最受皇帝喜爱,但也不一定及得上由皇帝亲自教养长大的大公主。

    缜亲王无奈地回道:“母妃,你得听儿臣把话说完,其实儿臣想说的是,这事儿似乎跟四弟扯得上一些关系。”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贤王身上,而贤王此刻正皱紧了眉,不知道大姐和驸马的事情怎么会扯到他的身上,而老三又是何居心。

    庆裕帝心下已是想到了些什么,只觉烦心,他知道驸马是老大的人。

    他严声开口道:“老三老四,怎么回事?”

    贤王赶紧澄清自己:“父皇,儿臣与驸马的事绝对没有牵扯。”说完瞪了缜亲王一眼。

    云妃也赶紧维护自家儿子:“陛下,这些话到底是一面之词。”

    赵贵妃瞧了满脸委屈的云妃一眼,只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缜亲王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贤王,缓缓道来:“其实这也不完全是四弟的错,只算是四弟御下不严而导致的结果。”

    缜亲王一上来就是给贤王扣帽子,贤王牙都要咬碎了,然而他却只能笑着调侃:“哦?三哥是又抓到臣弟什么把柄了?”

    这话缜亲王可不敢接,免得父皇觉得他们不兄友弟恭,尽管事实确实如此。

    他继续道:“兄弟之间谈什么把柄不把柄,事情是这样的,驸马身边侍候的奴才欠了那外室哥哥一笔赌v资,为了不还钱,便与交好的一位赌v友合计,让那外室哥哥攀上驸马这根高枝儿,把他花容月貌的妹妹许给驸马,而这交好的赌v友便是四弟宠爱的梅侍妾的哥哥,那哥哥恐怕就是仗着是贤王大舅哥的身份,在外胡作非为呢。到底是因了一些小人毁了大姐和驸马的婚姻。”

    缜亲王这一番话解了大家的疑惑,不过也成功惹毛了两个人,一个是对他怒目而视的贤王,一个就是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的贤王妃。

    贤王妃难得凶一次,一改往日的温和开口道:“三叔最近是越发不会说话了,什么大舅哥不大舅哥,三叔莫坏了尊卑才是。”

    当得上贤王大舅哥的,只有贤王妃的哥哥,哪是什么侍妾姨娘的哥哥就能当王爷的大舅哥,这话在她听来只是一种嘲讽以及挑衅。

    缜亲王被贤王妃的突然发难噎了一下,不过若是真跟贤王妃理论,那便是他这个三叔气量狭小。

    不过缜亲王妃一向是护男人的,回道贤王妃:“四弟妹消消气,我家王爷嘲讽那梅侍妾的哥哥呢,说她一家子恃宠而骄,你当真了做什么。”

    “你!”贤王妃顿时被堵的气结,然而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是我失言了。”这种事确实不该较真,但她若不出声,便是显得她好欺负。

    贤王对贤王妃这番退让倒是有些失望。

    魏蓁在一旁只道看了一出好戏,不过贤王妃这般气极,恐怕是嫉妒那得宠的梅侍妾,借机迁怒罢了。

    朱远深是真没想到他偷养外室背后还有那么多阴私,愤恨之余,更是谴责自己识人不清做事不谨慎才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

    云妃没想到这事真跟自己儿子有关,又是亲口由受宠的缜亲王说出来的,怕皇帝降罪,赶紧替儿子求情道:“陛下,瞧铄儿这神情恐怕也才刚知道这事,至于那梅侍妾的哥哥,便让铄儿好好处置了吧。”

    庆裕帝烦忧染在眉心,这事确实让他对贤王生出几丝不悦来。

    不过他也不希望再把事情闹太大,昨天长荣公主将与驸马和离的事情宣布给了众宾客,便是让他这边不能下狠手了,免得让皇家遭了诟病。

    “罢了罢了,驸马的事便作和离和撤职处置,再贬为庶人,另外朱家三代内不可与皇室及其宗室结为姻亲。”顿了顿皇帝又看向贤王,“至于老四,那梅侍妾家风不严,不配入皇室伺候,赐白绫吧。”

    对驸马的处置,朱远深和朱大人均没有什么异议,反倒是感念皇帝念及旧情,没有对朱家赶尽杀绝。

    而对贤王的处置,无疑是打了贤王的脸,毕竟梅侍妾虽是贤王宠妾,但此事除了牵扯上她哥哥并不与她有关,说赐死便赐死其实是对贤王的惩罚,然而贤王还不能不接受。

    这样的结果,就是连失去一个后宅劲敌的贤王妃也高兴不起来,觉得父皇着实是偏心了些。

    云妃对这个结果甚是不满:“陛下,那梅侍妾本身是个无辜的人,罪不至死。”

    庆裕帝沉凝片刻,只道:“君无戏言。”

    短短一句话,就打消了很多人的很多念头。

    魏蓁心里默念着这句话,莫名联想到一句话,“言出法随”,无论是法术还是皇权都一样厉害,叫人反抗不得,只是可怜了那无辜的梅侍妾。

    贤王只得咽下苦果,甚至还得谢过皇帝:“请父皇放心,儿臣以后定会对府内众人加强管束。”

    贤王憋屈的模样看得缜亲王甚是愉悦,这下父皇对老四是又厌恶了几分,只不过……缜亲王把目光慢慢转移到邢承锦身上。

    “二哥好像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看起来怎么像是对大姐毫不关心似的。”

    突然被缜亲王关注的邢承锦脸上生出那么几丝惊讶来,老三的话很不中听,根本就是在挑拨他跟大姐,不过他依旧好脾气地回道:“三弟何以见得?对于大姐和驸马的事,比起三弟来我既人微言轻又知道的不是那么多,昨日你二嫂已经在公主府替她绑了驸马,难不成我得失了皇室风范毒打驸马一顿才显得我对大姐尽心了?”

    邢承锦这一番反驳说的缜亲王是一阵脸红一阵脸白,对方这话既说他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还说他管的宽知道的多,更是反驳了他说他对大姐不上心的事,总之不仅没有拉对方下水,反而惹了一身腥。

    而邢承锦这话也让大家想起,昨天在公主府出了大力气的是瑞郡王妃魏蓁。

    魏蓁在这个时候瞅准时机开口,说的话便是挤兑缜亲王的:“三叔,别怪我直白说你在欺负我家王爷,你欺负完四叔也就罢了,还拿我们夫妻说事。”

    说完魏蓁是冷冷一笑,完全不给缜亲王面子,毕竟这事儿就是缜亲王理亏,而且庆裕帝和皇后也会看在她帮助长荣公主的份儿上,不会过多谴责于她。

    魏蓁这话让缜亲王好一阵气愤,果然老二跟老二媳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他自然是不好跟魏蓁争论什么的,而缜亲王妃也知道自家王爷理亏,沉默着没有说话,况且她说话了肯定也是被魏蓁一顿怼,还不如不开口。

    赵贵妃不浅不淡地瞥了一眼魏蓁,只静静喝茶,云妃倒是因现下的局面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缜亲王这般肆意妄为,迟早要摔跟头,她拭目以待罢,看到时候赵贵妃怎么替她颇受皇宠的儿子收拾烂摊子。

    长荣公主还陷在驸马的事里,自然不可能出来打圆场,皇后更是乐得看几个儿子互相争斗,最后还是庆裕帝开口打破了僵局。

    “都少说两句,今日的事便到此为止吧,若无事都散了。”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大家岂有不散的道理,然而就在这时,朱大人起身上前两步在庆裕帝面前直直跪下,颤抖着手摘下了头上的乌纱帽,一脸愧疚地仰望着庆裕帝。

    朱远深见朱大人这般,大惊道:“父亲!”

    庆裕帝也是有些惊讶:“朱爱卿这是何故?”

    朱大人颤抖着嗓音,道:“陛下,犬子做出如此有辱皇家尊严的事,臣实在是没有脸面在朝堂为官,请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吧。”

    “这……”庆裕帝一时为难了,毕竟他了解自己女儿,她想惩罚驸马,却并不想惩罚曾敬爱的公婆。而与他来说,可不想因为驸马失德就抛弃一位有用的臣子。

    “陛下!还请您恩准!”朱大人俯身磕了个头。

    朱远深见父亲如此愧疚且决然,便知自己犯下的错误有多大,心里只道是悔不当初。

    长荣公主有些能理解朱大人的感受,也知人不能强求,便开口求道庆裕帝,算是给对方一个想要的结果。

    “父皇,你便如了朱大人的愿吧,朱大人曾是女儿的公公,也是您重用过的臣子,便算给朱大人一个恩典吧。”

    因为朱大人即使留在朝中,也会因为驸马的事遭受朝堂官员的排挤,他年事已高,若是被这种事情烦扰,也是一种折磨。

    皇帝思索片刻,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朱爱卿去意已决,那便如你的愿吧。若是爱卿遇到贤能之人,也不要忘了向朕举荐。”

    “臣、遵旨!谢皇上圣恩!”朱大人赶紧磕头谢恩。

    局势发展至此,魏蓁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朱大人这晚节算是保住了。毕竟被罢官和主动请辞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驸马的事便到此结束了。

    凤仪宫的众人各回各家。

    魏蓁和邢承锦倒没有急着出宫,而是相约去瑞贵姬的住处探望对方去了,毕竟难得夫妻二人能碰到一块去。

    两人也默契的不谈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有邢承锦在询问魏蓁要办的宴会准备的如何了,若有什么缺的尽管找他帮忙,魏蓁自然是喜欢这种送上门求麻烦的冤大头,赶紧说了几件事让邢承锦帮忙去办,弄得邢承锦直说她会顺杆子往上爬,魏蓁却是笑的不行。

    然而刚从瑞贵姬这里出来,庆裕帝身边的太监就找了过来,说是又要招几位王爷议事。

    邢承锦自然是不得不去的,他跟着小太监匆匆走后,魏蓁只好独自带着华月和华莲出宫。

    然而没走多久,魏蓁便在去往寿康宫的青石路上遇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对方生着如瀑的银丝长发,那银色衬得他苍白的肌肤近乎透明,然而唇色却又如此鲜红,如血一般轻轻点缀在双唇上,配上那像是染上冰寒的碧绿和琥珀异色瞳,人近乎妖孽,偏他又穿了一身白袍,仿若雪中精灵。

    这人说来也有几分浪漫,是魏蓁嫁人之前暗恋了一整个少女时期的男人,医学世家的高材生——荣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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