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地头蛇会议
斯科特的另一边。
经别墅区一战,王大海手下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哪怕做了充足的准备还是等来了貌似打秋风的同行。
“王先生,听说你这边快活不下去了啊。”
“我说过什么?”一身皮衣的墨镜青年从自己的小弟旁边探出手,明眼人即刻给他点了支烟。
“养不起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中洲有句古话,“良禽择木而栖”,王先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以蒙奇·洛德为首、以利坚人为主要目标的是盘踞市政附近的一伙匪徒。斯科特三家势力范围较大的地头蛇里,蒙奇可谓一枝独秀。
不同于王大海的处处碰壁,蒙奇如今的生活可谓风生水起,他刚吞并了一家食品加工厂的地下仓库,里面的存量虽说不上满,但也算是很大的一个储备了。
有粮就会有人惦记。
但蒙奇可不是只屯粮不屯枪的傻蛋。
王大海身边的人消沉半个月了,头一次看到有人拿了大量的食物摆在他们栅栏外。小喽啰吸溜了下鼻涕,“啪”就被瘦子一巴掌拍那儿了。
“哥……哥你干嘛。”
“没看见老大想事那么,弄什么动静?能耐了你,滚!”瘦子的语气颇冲,但眼睛却是比前两日亮了一倍不止。
他是靠嘴得来的二把手,这会儿正是威严的时候。瘦子的脑袋因为瘦显得挺大,看着就有种聪明劲儿。
王大海仍旧沉默地坐在他的宝座上。兰格斯洲的优质兽皮铺在他身后,无端有了几分山大王的既视感。蒙奇见他不说话,笑了,“王大海,你要不愿意你出声啊,别一个人挡大家的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二号喽啰站在前面,“王哥对我们多好我们自己能不知道?休要离间!”
“哦?”蒙奇啧叹一声,“他那你倒说说,他能给你们什么?”
“是能让你们离港,还是能让你们摆脱病变者?他自己连个兔子都搞不定,你还信他的鬼话啊?”蒙奇一笑,身后的人全都笑起来。胆小鬼们缩在篱笆里隔着楚河汉界打嘴炮,咋咋呼呼纸老虎一样真好笑。
王大海在这笑声里抬起了头。
他走下他的王座,沿着石子路朝蒙奇走过去。喽啰二号想要拦他,却被瘦子拉开。最终,王大海站在与蒙奇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还是那个王,虽然被卸了两次臂膀。
“如果你是来挖人的,那不该当着我的面。如果你不是来挖人的,那请你拿出诚意。”王大海盯着蒙奇,眼里无光,平添凶狠,“否则所有的嘲笑我都会找机会还给你,你大可试试。”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蒙奇显然不知道这句中洲古话。蒙奇不介意地招了招手,“愿不愿意,干票大的?”
王大海冷哼一声。
“真有大的,你会告诉我?”
“别那么大敌意嘛。”蒙奇戏了口烟,“好东西风险都大,你我联手才能抢那老东西前面。”
“什么东西?”
蒙奇勾了勾手,示意王大海靠过来点。
两人不知道交谈了什么,看得瘦子分外焦急。王大海听完疑惑地看着这个临时盟友,“你确定?”
“这话得我问您啊。”
蒙奇长长地吸了一口,大大的烟圈扑在王大海脸上,刺激地他眯着眼往后躲了些。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要是王先生愿意合作,明天来新世纪广场喝茶,我请!”
他们没有带走那些食品物资,瘦子面色青红地来到王大海旁边,却被他斥开。遣散众人的王大海重又坐在他的宝座上,盯着那些东西思考思考与蒙奇的合作。
“你还记得新洲补给吗?”
“财政处的三把钥匙,还差两把,只要能找到剩下两把,我们就是把80的物资掌握在1的手上。”
“哪能那么简单。你不记得市政方面已经分两批撤完了吗?”
“记得啊,不然我为什么今天才来找你合作?”
“你有钥匙的下落了?”
“当然。”蒙奇弹了弹烟灰,“那老东西手里有一把,我这里也有一把。”
“那最后一把呢?”
“操之过急可不行。”他扔掉燃尽的烟蒂,“重街那边可是你的老熟人了,报仇这种事,不用我教你吧?”
“在他们手里?可他们连斯科特人都不是,更别提市政背景了。”
蒙奇拍了拍手,“嘘,我的意思是,那里有一只老鼠——而你要先把老鼠抓出来,我们才有资格谈第三把钥匙。”
“什么‘老鼠’?”王大海有些听不明白这二鬼子的哑谜。
“要是王先生愿意合作,明天来新世纪广场喝茶,我请!”蒙奇凑到他的耳边,吐气轻缓,“我等你。”
瘦子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座上的人长息了一口气,好像老了很多的样子。他心下一凛,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
临近黄昏,程唯稚坐在自己的窗台上遥望新世纪广场,永不停歇的乌云在广场上游荡着,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几年前为了摆脱实验室的追踪来到这里,掐灭与周围所有人的联系独自养病,那时候她并不常住这里,她住在离这不远的一栋废弃公寓高层。
从高层往下看,不仅可以看到斯科特和他州的交界线,还可以看到每天上演的、关于生活的努力。
高新技术是新洲的标签,但衣食住行也少不了商贾与劳动者。初级产品在这里的价格确实比外面高,但其中的利润却相当有限。大部分的金钱依旧流向更复杂的活动,流向证券、股票、科技、生物、甚至医疗。
只有极少数人会在走投无路时住进即将废弃的公寓,这些公寓随时会被清理,电力供给不说,自然也谈不上其他的保障。程唯稚住的高,但依旧会被一些生活的琐事困扰。
她需要食物,需要水,需要一切可以让她活下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需要钱。强硬地与实验室断开联系的后果,是需要靠自己获得生存下去的筹码。
而这些筹码里最重要的,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