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继续吹

    “听说了吗？老余家大孙子是个兔哥儿。”

    “对啊，他奶奶前几天不是去了趟学校吗？好像是余廷在学校里骚扰男同学，被学校赶出来了。”

    “难怪了，这孩子都高三了，这时候应该在学校复习考试啊，现在在家里不出门，肯定是有问题。”

    “唉，你说大嫂子也是可怜，一人把余廷拉扯大，结果孙子长歪了，余家那小两口也是狠心，出了这事儿，还没回来教育教育。”

    “你以为这事儿教育就能解决？这是病，什么病没听说过，咋说呢，反正就是变态。”

    出了心墙，落入围墙。我站在对街，听街坊邻居，讲着关于“老余家”的故事，我心里暗暗惊讶，这老余家的小余跟我一般，也生出了这种违逆人伦的想法，随之而来的庆幸，幸亏我不是小余，我的事儿可没有被发现。

    赵庆还在家里等我，说好今天一起做作业，赵庆的弟弟在门口拦住他家那只大黄狗，一如往常。

    “赵弟，你哥呢？”我携着平日的笑脸，伸手想要摸摸赵弟的头。

    “你别摸我，你这个变态，他们说你有病，你是兔哥儿”赵弟涨红了脸。看见小孩如此反应，我心道“老余家”的故事都传到赵弟这儿了。

    “赵弟，哥可不是小余，哥没病”生怕赵弟不让我进去，极力的掩饰那同病相怜。

    “余哥，你说什么呢？”余哥？余哥是谁，赵弟莫不是被“老余家”的故事吓着了，回头得跟村口的大妈们说说，可不能当着小孩的面说这些。

    “赵弟，你们说的小余是谁？”这位少年是同道中人，是得去寻访寻访。

    赵弟你这是什么眼神？赵弟果然是小孩，多问他几句，他就摸不着头脑。张口就来“哥，余哥疯了。”狗也不拦了，风一般向屋内跑去。

    怎地，这位姓余的少年，疯了？

    赵庆出来时，我还在他家门口徘徊，我不是非得做作业不可，赵弟对这个姓余的少年这么熟悉，那赵庆肯定是认识他的。

    “余哥，赵弟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跟往日一样想去搂住赵庆的肩，却被赵庆不留痕迹的躲掉，赵庆怕是受了，“老余家”故事的影响，看见我都避之不及了。等等，赵庆怎地也学赵弟叫我：余哥。难道我的事情，也被发现了？不可能，我隐藏得很好。

    “今儿是咋了，个个叫我余哥，赵庆你是魔障了吧，老子是宋起”

    赵庆，也学着赵弟飞奔出去，不过这次他不是回家，他向老槐树下跑去，哎，那少年的事儿，我还没打听清楚呢？

    王嫂家的鸡，赵庆家的狗，在对着我吼叫，不对，不算吼叫，他们也在谈论“老余家”的事情，这事儿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得去打听打听。

    “你怎么没拉住他，我一会儿没看住，他就出去了”不远处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年向我这边走来。

    “奶奶，余哥在这里”赵庆看到我，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抵触，正好，我也想打听打听哪位少年的事。

    “阿廷，回家”还没等我开口，旁边的老奶奶就急忙拉着我往回拖。

    “哎，老人家，我不走，我找余廷”老人给我一种亲切之感，不忍心拒绝他，只好任由她拉着我。

    “阿廷啊，跟奶奶回去”老人在祈求。

    “老人家，我不叫阿廷，我叫宋起，我来找余廷”我反驳道。

    拉扯中，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老余家是造了什么孽？”

    “余廷这是疯了？”

    “唉，真可怜，要是他不得那病就好了”

    “就是就是，兔哥儿多恶心”

    他们还在说“老余家”的事情，余廷在哪儿？

    “老人家，我不走，我找余廷”我越发执拗。

    “我不走”我不知道为什么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