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瓷娃娃
言七拿走纸人之后好几天都没露面，连茶馆都不来，也不知道她在研究什么。
茶馆的生意越来越萧条，顾川百无聊赖的打起了哈欠，心里想着要不然还是叫她把茶馆关了。
唉！
顾川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摸出那本茅山阴阳纪要来，这本破书都要被他看穿了，还是有不少的地方一知半解，他也曾问过言七，她总是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到后来顾川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也不懂！
“叮铃铃”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抬头一看，居然是言七，大中午的跑茶馆来了，稀奇啊！
言七将手上的纸人递给他，一言不发的坐下。
“老板，你看出什么来了？”
“有人把这两个小孩的生魂封在了纸人里，只要纸人还在，生魂就在，换句话说，他们可以一直活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两种可能，一种是为了让他们活着。”言七顿了顿，才继续说，“另一种，惩罚。”
“惩罚？怎么说？”
顾川一愣，脑中想起了公交上遇到的老婆婆，是她封印这两个娃娃的吗？
“人死了一般会去鬼国，投胎转世。若是被封住了生魂，则无法转世，纸人其实可以看做是一个牢笼，困住那些东西的牢笼。”
“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可怜。”
“看他们的穿着，至少死了一千年了，看材料纸人是用的现代的新纸。”
顾川听闻拿起纸人仔细端详，言七说得没错，确实是现代的材料。
“这纸人会不会是那个老婆婆给他做的？”
顾川当下就把遇到老婆婆的事迹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特意提到她就是卖纸人的。
“有可能，你可以去找找她。”
言七点点头，认真建议着。
主动去找她？！
他可不想去，那晚足够让他毛骨悚然，他可不去！
“老板，你怎么突然对纸人感兴趣了？”
“免费的佣人，不用白不用，要是收服了他们，没准利用价值比你还高。”
好直接……
把自己和纸人的利用价值相比，还是两个小孩，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一向淡定的顾川也有些生气，他知道自己没用，可是总被人赤裸裸的嘲讽，换做谁都气不过，他也是有脾气的！
于是阴阳怪气道:“那你怎么没收服他们？”
顾川语气很生硬，言七一下子察觉到他的不悦，皱了皱眉才说道：“我试过，但是他们好像很排斥我，根本不愿意与我交流，累了几天一无所获，你可以试试。”
不奇怪，言七是天师，是他们的天敌！
要是毫无芥蒂的和她嬉笑打闹，就太没心没肺了。
突然，言七的手机响了。
从顾川的角度看去，来电显示是覃书忆。
只见言七皱了皱眉，才接通了电话，想了想，开了免提。
对面传出急促的说话声：“言小姐，你快来，快救救覃小姐，她好像要不行了！”
那个声音惊慌失措，说话时还带着哭腔，一个劲的催促言七。
“老板，谁打来的？”
“覃书忆的保姆，你去开车，我拿点东西就来。”
“好。”
两人赶到覃书忆的别墅时，保姆早已经等在了门口，废话不多说，领着他们往覃书忆的房间走。
这是顾川第二次来覃书忆的别墅，之前都只在一楼的会客厅坐过，上二楼是第一次。
刚走上二楼，拐角处一个陶瓷娃娃吓了他一跳。
红色的披肩下是雪白的皮肤，一头乌黑的秀发笔直柔顺，大而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每一个上楼来的人。
顾川只看了一眼，感觉心里发毛，娃娃的眼睛像活的一样，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被她牢牢盯着。
言七眉头紧锁，停在了娃娃身前，直到保姆催她才走开。
临近房间时，他听到言七压低声音对保姆说：“把这娃娃扔了。”
“这……”
顾川走近房间时，眼皮再次狠狠跳动，他和言七同时心惊胆寒了一瞬。
令他骇然的不是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覃书忆，尽管她现在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十岁，而是覃书忆旁边的梳妆台上，和楼梯口那个一模一样的整整大了一倍的陶瓷娃娃。
她在笑！
顾川狠狠眨了眨眼睛，再次仔细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是微笑着的。
如果说楼梯口的娃娃，只给人一种眼睛有神的错觉，那眼前这个更像是活的。
覃书忆怎么会在房间摆放这么诡异的娃娃？
大白天的，他一个男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很难想象，到了夜间，覃书忆竟然不害怕？
顾川努力收回自己的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覃书忆脸上，前几次见她，她最多三十岁出头，保养得极好。
可是今天说她至少六十岁，没人不信，哪怕她真实的年龄三十岁就摆在那。
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此刻已经布满了皱眉，甚至生出了满脸的老人斑。头发花白，枕头上都是她的断发。
顾川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他好歹是见识过的，当即就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
言七没看覃书忆，她正站在娃娃面前，上上下下仔细的端详着。
“老板，你看出什么了？”
“你看看，有什么发现？”
顾川心中暗想，她这是要考验我啊。虽然心里害怕，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表现出来，让言七嘲笑他，只好硬着头皮观察着。
用的是活人的头发吗？也太逼真了。仔细看，她其实没什么表情，可眼角余光总觉得她在笑。嘴唇红润，极富光泽。皮肤白皙，连带着手指都细腻无比。
真的很像活人，除了一身廉价粗糙的衣服……
顾川心里生出了怀疑，伸出手指，向着娃娃的肌肤触去，被言七一把打掉了。
他不解的看向言七，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疑惑，你打我干嘛？
“你被她迷住了？”
……
顾川一头黑线，她只是个娃娃而已，他可没有异物癖！
“我只是想摸摸她的皮肤，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再怎么逼真，她也还是个瓷娃娃，离复活成人还远着呢。”
什么？！
犹如一个惊雷，顾川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一个瓷娃娃也想复活？怎么这些东西尽想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