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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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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蓝色海域沉寂自缄默,在无人之际,海浪淹没滩涂,毁去星光。五十二赫兹穿过光年,长久堙灭。

    屈服于纯粹本质的欲望是破釜沉舟的失控。

    黑暗给予一切感知以极致的感受,优雅疏离的香随着体温升高燃浸出充满侵略又禁欲的克制。

    他锁骨和侧颈尤其浓烈的散发着令她意乱情迷的味道。

    从电梯一路过来,她毫不清醒。

    扣子被解开,轻而易举地滑下肩膀。他带着温度的吻落在肩带上,触碰肌肤。

    “沈榷。”林侨言笑着叫他的名字,搂着他索求拥抱。他在她腰间的手是欲望驱使下更为性感的规矩,沈榷勾下她的肩带,手掌顺着肩颈线条绕至后颈。

    他咬着她耳朵应了一声,就这么让她安静抱着。

    林侨言没什么力气地趴在他肩上,潮亮的眸子在黑暗里认真分辨,亲了亲他说,“你家好大。”

    “嗯。”他将人抱起来抵在墙上,微仰着头亲吻她下巴,染着喑哑的嗓音告诉她,“我家的床更大。”

    撕裂清冷高尚的皮囊,是热枕烈酒般的滚烫灵魂。想逃,更想不顾一切地付之一炬。

    论调情雅痞,她和他比起来,总归还是逊色一些。林侨言耳朵有些发热,紧紧抱着他往他怀里躲。

    “沈榷。”她贪得无厌地,温软唇瓣贴着他有力跳动的颈动脉,小声感叹,“你好香。”

    他笑了声,自胸腔轻震至喉咙的尾音缠着心尖,灌醉耳朵。

    她喜欢的紧。

    林侨言去亲他滑动的喉结,贝齿细细地咬了咬薄层的皮肉。不计后果地换来了他挣脱禁锢的放纵。

    深吻是毫无保留的热切悱恻,太过肆意的攫取令她薄失空气,心肺发疼。除此之外,她依旧能清晰地感受他掌心灼人的温度,在心口处融化。

    等到清醒意志再回笼,人已经被压在沙发里。

    沈榷单膝跪在她腰侧,俯身下来,单手解她衣服扣子。亲吻也顺着颈线往下。

    他手自腰线肌肤绕至后背,林侨言被他托起来一些,衬衫褪了大半。

    他咬着锁骨的链子亲下来,似不解链锁的信徒在七情六欲摧毁下虔诚恪守戒律,寸寸蚀骨般的心悸。月色透过窗,皎洁洒满一地。

    沈榷借这静谧暧昧的夜月,得见她身前最后限制他的枷锁。灼热的呼吸停在她心口,她得以喘息。

    纯银袖扣渡着一层圣洁的月光,一霎晃眼。恍惚穿过光年。倘如雪山起伏峰峋,在违背圣经佛神的背影处,则是天光破下。

    她如此魅惑人心,如此纯洁无瑕。

    此刻,他眸中凝散郁存的深暗,清薄月色照进眼底。沈榷搂着腰将人抱起来坐在身上,面对自己。

    林侨言轻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今夜月色过于仓促的透明。

    她以为他要以这样不算正经的姿势继续,不由生了些斯文扫地的羞愧,退却地抵着他的额头,小声恳求,“能不能换个姿势”

    好歹回房间盖条被子。

    这样面对他,实在太过孟浪。

    林侨言听到他笑了,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身前。沈榷尽量克制着对她做什么,他此刻光是低哑的嗓音就如粗粝指腹抚过身体,足够令她指尖都酥软发麻。

    他这个姿势本来没什么企图,但被她一说,好像的确放诞。沈榷手臂收紧,他怀中如枷锁般禁锢之地,迫她微微仰头。

    他唇若有若无地吻在她脆弱修长的喉颈,笑着问,“换哪个姿势?”

    林侨言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发烫,连呼吸都不安,也没了和他势均力敌的气焰。

    她怎么会知道换什么姿势

    沈榷松开一些,忽而温和地收敛了撕碎的征伐。搂着她的腰靠近,另一只手抚在她后颈压向自己。

    他眼底是沉浸深意,取代了平日里人前寡淡的绅士疏离。林侨言不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停下来,又为什么这样认真地看着她,细细打量,慢慢审度。

    “沈榷”

    她还没从沉沦里清醒,不太受得住这样的眼神,只好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缓慢平复呼吸,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看我干什么。”

    她叫他名字的时候,总像是咬着他心尖似的。

    林侨言挡住他的眼睛心跳就安分许多,果然这男人禁欲伪装之下薄凉情深的眼神,甚至比一切直观的予取予求和轻肆的语言来的更强烈。

    目光所及之处,每一寸都恍有实质掠过身体。好似不必他亲自动手,就能勾下她的肩带。

    她看着他轻启的唇,听到他的声音,“侨侨。”

    带笑的亲昵,被他眼睫扫过的掌心变得挠人。他忽然这么叫她,有些怪怪的,肉麻。林侨言放下手,搭在他肩上,镇定地望着他,“嗯?”

    沈榷垂眸,目光锁在她胸前的袖扣上,她看不见他的神色。

    “你不是要把项链还给我吗,我告诉你不喜欢可以扔掉,为什么还戴着。”

    他意味深长地问,“这么宝贝?”

    她浑身的温度都炽热翻腾,林侨言甚至觉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轻掐了掐她的腰,林侨言躲着松开他。沈榷托着她一侧腿弯换了个姿势,将人侧抱着。

    沈榷坦然欣赏她衣着凌乱的样子,抬手指腹抚过袖扣,他指尖若有若无地碰到她身体,林侨言呼吸都不敢太深,胸口小心翼翼地起伏。

    他的手顺着链条,指腹从喉颈摩挲着往上,抚上侧颈。他全身的温度好像都比她高,林侨言偏头也躲不开,手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喉咙发涩。

    林侨言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想穿上点,但是被他阻拦了,甚至更往下脱了一点。

    好在没开灯,只有朦胧的月光,看不到她一直持续发热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比直接做点什么还让她脸红心跳。

    她牵了牵他的手,临时岔开了话题,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喜欢你摸我脖子。”

    他轻笑了笑,满足她。她的脖子和他的手比起来显得更纤弱,宽厚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捏着脖颈,很舒服,也莫名地让人心安。

    怪不得猫咪特别喜欢。

    这样比脱她衣服好多了

    “问你呢。”

    沈榷呼吸靠近了一些,在她耳后若即若离。

    林侨言哑然措辞,靠着他肩膀说,“我不喜欢抛弃值钱的东西。”

    沈榷低笑了声,“这条项链不值钱。”

    “值钱的。”林侨言轻声反驳。

    承载着她从南城到江城,再从江城回到南城一路的血汗泪,怎么会不值钱。

    沈榷不知道自己心底翻涌的是什么情绪,心脏胸腔的暴风骤雨,虚无缥缈又徒增矫情。却有实感,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沈榷,你当初为什么送我项链。”

    沈榷收紧力道,低头亲了亲她不足盈盈的肩,细腻温软,暗香绕缠着思绪。他似低沉轻笑,声音似近似远,“你知道什么地方的玫瑰最好看?”

    林侨言缩了缩肩膀,她低头解沈榷的扣子玩,“什么?”

    她解完他的扣子,又重新一颗一颗系回去。

    沈榷温热的呼吸从锁骨下来,停在心口。她忍不住搂紧他,听到他低哑的声音,音符一般地从耳朵淌进她心里,“荒芜角落的魄落玫瑰。”

    才最好看。

    他认真地敛藏眉目,眼底只有花枝一样的少女娇身。细腻的肌肤像渡了一层洁白的月光,耐心地时不时落下轻如羽翼的亲吻。唇齿咬着,说话给她听,“被折在角落丢弃的玫瑰总归只能令它安静躺着,不管是脏污残败、遭摧毁还是颠沛,都不能被捡起来装饰在花瓶里。”

    她抓紧他肩上的衣服,微深地呼吸,他的声音像穿过盖着浓雾的深山传来。

    “否则即要立刻枯死。”

    沉浸深海的意欲席卷淹没,摧毁整个世界。深渊凌空,拥抱骤雨。

    他看得到荒芜的玫瑰,也看得到墙角的丛花。倘在沦落中落落大方,灵魂便沉醉凄美的光辉。该怪月色多情。

    呼吸混乱间,他毫无留恋地放开她。

    她眼底潮润山雾,看他时尽是痴迷不欲。沈榷淡然欣赏,将她的手锁到身后去。

    林侨言软弱无力地挣了挣,想抱他。

    他离她若近若远,她很不满意。沈榷不让她搂着他,也不将她抱在怀里。虚空感令占有和贪恋肆野生长。

    “沈榷。”

    “嗯?”

    他故意的。

    林侨言咬了咬唇,说不出什么羞耻的话。只能再喊一遍他的名字,比刚才小声,“沈榷”

    “嗯。”

    他静静等着。

    本以为她在这种事上也会很有骨气,但下一刻林侨言就轻声开口,什么出息也没有。

    “我想抱你。”

    眼前太暗,她听到他笑了。

    沈榷松开她,林侨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蹭。

    身体和他贴在一起,才有驱散虚空的实感。

    他手掌在她后背轻压,令她再靠近一点。

    沈榷就这么抱着她,没有再做什么。

    原本旖旎升温的气氛此刻已渐消散,她靠在他怀里良久才恍然回神。

    他们刚才不是在做那样的事情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侨言思绪钝钝的,还没来得及想下去,他微重的呼吸已经在她耳边重新清晰。

    心跳不自觉地又跳的有些用力。

    他的呼吸从颈线到蝴蝶骨,再到心口。令她紧张地放轻呼吸。

    沈榷咬到那枚袖扣。

    这个距离同她骨下肌肤太过亲密,唇舌和炙热的呼吸,燃烧她血液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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